第25章 这个仇帮你报了
“你在这里再杀多少人也没有意义，不如放下执念，去了吧。”韩玉决被徐芊芊的凄惨痴情打动，难得的劝起了她。
徐芊芊摇头：“没用的，我死的时候怨气太重，早已不能凭自己的意志决定去或留了。其实，我又何尝想杀死那些无辜的人……”
一时之间，不擅长安慰人的韩玉决也不知该如何劝慰。
“其实，我也曾想过，青云会不会是在途中受到了阻碍，或者是被我爹用什么方法困住了，并不是故意要抛弃我的……只是，我心里太恨了，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难道，你要因为恨着一个不知道该不该恨的人，永远在这里徘徊，无法轮回吗？”韩玉决心有不忍。
徐芊芊笑笑：“我不知道。但是，留在这里，至少我还记得跟他在一起欢笑的日日夜夜，若是入了轮回，便什么记忆也留不住了……”
韩玉决蓦然想起了那日自己问出“你是谁”时，慕容澈彷徨哀伤的眼神。
“原来记忆对一个人那么重要……”韩玉决努力回忆，仍然无法回想起任何有关慕容澈的记忆，只是隐隐感到心底有些刺痛。
“我们能相识，也算是有缘……可以拜托你帮我一个忙吗？”徐芊芊用期盼的眼神看着韩玉决。
“自当尽力。”韩玉决点头，同时发现徐芊芊的指甲开始变红伸长，发出滋滋的声音！
徐芊芊也察觉了自己的异常：“没时间了……再过不久，我又会变回没有意识的厉鬼！你快去梳妆台上拿那块翡翠玉佩，那是我和青云的定情信物，希望你能帮我还给他！”
“好！”
眼看着徐芊芊的指甲和舌头都越伸越长，美丽的脸变得越来越狰狞，韩玉决慌忙跑入内房。
“问他……那晚为什么没来……”
徐芊芊断断续续说着，最后完全变成了恐怖的呜咽。
韩玉决吓得手都抖了，房里又一片黑暗，只能到处摸索。
“快……呜……我不想杀你……”
身后的声音越来越凄厉，韩玉决把梳妆台的抽屉一格格拉开，好不容易摸到了一块翡翠玉佩！
“拿到了！”
韩玉决高兴地转身，却看见徐芊芊头发散乱，眼珠子蹦出眼眶，正在痛苦地挣扎。
“我、我走了！”
看这情况，徐芊芊很快就会变回厉鬼！韩玉决不敢多留，撒丫子往门外跑去。
就在韩玉决刚跑出门外那一刻，徐芊芊的头发蓦地伸出来缠住了她的脚，幸好房门及时关上，夹断了那缕头发！
“呼，吓死爹了……”
韩玉决拍着小心肝。
“记得……不要相信男人……”
幽幽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妈啊！”
韩玉决像窜天猴一样直冲上楼，一脚踹开房门，两步跳到床上掀被子盖住自己。
“咦，大小姐，您怎么了？去了可真久。”
“是呀……啊！这儿怎么有血迹？您来那个了吗？”
韩玉决从被子里露出一张小脸：“先给我拿杯酒压压惊……”
次日。
“呕……”
墨清言轻轻拍着韩玉决的背，一脸担忧地问：“你没事吧？昨晚到底去哪儿了？”
“头好痛……胃好不舒服……”
韩玉决昨晚喝大了，甚至不记得自己最后是怎么回到韩府的，现在宿醉未醒，趴在床上犯恶心。
“大小姐，醒酒汤来了。”一个丫鬟端着药碗进来，偷偷瞄了墨清言几眼，便羞红着脸跑出去。
韩玉决下床，皱着眉把醒酒汤喝完，哑着嗓子问道：“墨公子，慕容澈今天来过了吗？”
“一大早来过，你还在睡着，他就先回去了。沈兄也一直没见人影。”
“嗯……”对于沈逍的神出鬼没，她倒是习惯了。
墨清言拿起药碗：“他最近好像公事繁忙，今日应该不会再来了。你可以继续睡。”
“墨公子，你不必干这些下人的活，这样会让我觉得……”觉得自己好像在作孽，对神不敬似的。韩玉决心里默念，伸手去拿墨清言手中的药碗。
墨清言微微一笑：“我本就是借住在贵府，做些力所能及的事也是应当的。药碗我会端去厨房，你好好休息。”
说罢，便走出房间，轻轻带上竹门。
韩玉决在床上坐下，拿出昨晚从醉欢楼带出来的翡翠玉佩用手指轻轻摩挲。
如果不是这块玉佩还在自己身上，她一定会以为昨晚发生的事不过是自己酒醉之后的一场恶梦。
徐芊芊满脸血泪的模样又在眼前浮现，韩玉决不禁打了个寒颤，同时做了一个决定。
这个仇，我帮你报了！
她换上一袭梅花罗裙，给自己仍略显苍白的脸映上几抹红晕，便匆匆乘马来到御法司。
御法司的宏伟不输皇宫，飞檐青瓦，檀木作梁，玉石为阶。虽大气却不露奢华，反而每一砖每一瓦都透着一股肃杀之气。朱红大门高达十米，上悬金漆楠木大匾，以正楷书写着“御法卫”三个大字。
门后直达正殿，殿门上方高悬一把玄铁巨剑，剑身上龙飞凤舞地刻着“一断于法”，威严凛然不可侵。
“慕容澈在吗？”
卫兵根本拦不下韩玉决，她一路直接驱入中庭，来到正在演练的军队前。
“头儿不在……”
凌楚炎示意暂停演练，哭丧着脸回答。
自己的上司没事惹惹那些权贵就算了，怎么最近还那么多女人也找上门来了！
“玉决，找我有事？”
凌楚炎的话音未落，慕容澈就从侧殿的刑房走出。
今日的慕容澈没有穿着往常的玄黑制服，而是一身暗红色流云长衫，领口敞开，微微露出腹肌，垂肩黑发随意地用红绸带束起。
韩玉决瞥了凌楚炎一眼，凌楚炎尴尬地挠挠头笑了笑。
“我有件事想求你。”
说完，她本来想潇洒地飞到他面前，却发现自己头还晕晕的，只好颤巍巍地扶着马鞍下去。
“小心一点。”慕容澈无奈地走上前，托着韩玉决的腿。“有什么事直接说，不要说求。”
韩玉决不好意思地笑笑：“你可以带我去见刑部尚书吗。”
“你是说徐哲？”慕容澈有些奇怪。“你与他素无往来，怎么突然要见他？”
“嗯，有点事情，现在说不太清楚。”
“……好吧。”慕容澈宠溺地摸摸韩玉决的头。“我刚好也要找他拿一份文书。”
“等等！头儿，今天司里还有三百多份公文等着你批……”凌楚炎都快哭了。
“全交给你了。”慕容澈留下这句话后，便抱起韩玉决飞身上马。
韩玉决向凌楚炎投去同情的眼神。
“不是吧……”凌楚炎眼角一滴清泪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