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新的起点
十几岁的时候，以为感情就是永远，永远有多远没有一个度，大概就是最后闭上眼没有再睁开的时候。
何玲在十五岁，给自己留了条留言，我们说好不分离，要一直一直在一起。
语出那首歌“时间煮雨”
毕业那天，平时伸着脖子，把手背在后面，笑起来憨实可爱，微胖的教务处主任。
应景给大家放了这首歌，都是分别的这天，大家互相怀抱着哭的泣不成声。
那时候的莫念，父母还没离开，他喜欢打球，绕着操场走了一圈，摸了摸篮球架，大概是觉得这一别便是不知何时才能再见面吧。
他愣着看了篮球架好久。
瘦瘦小小的少年，坐在篮球架下面，望着平坦的篮球场留下了热泪。
顾沉刚二十出头，因为成绩优异，早就有学校保送，而我还在为了考好点的学校垂死挣扎。
我妈硬生生把我推过去，让顾沉给我补习，这一条道路很是忧伤。
除了必要的时候，顾沉是阴着脸，检查试卷，不知道他高兴还是不高兴，而且他总是很忙，除了学习不知道他在忙什么。
这种时候我还是选择沉默罢了，乖乖听着他指导，而且他总会准备其他的甜品，休息的时候可以让我品尝，这时候是我最开心的时候，顾沉那张讨厌的脸好像也没那么令人讨厌了。
当班主任提出找个人给我辅导一下落下功课的时候，我还是会抗拒，冥冥之中好像有种魔力，我还没来得及抗拒，班主任推了推眼镜，又觉得我的成绩不用在特意辅导。
为了尽早的拉新生一起入社团活动，操场早就摆满了各种小桌子，摆着牌子等着新生路过之后一把抓住开始宣传。
社团的活动千奇百态，想得到的有，想不到的也有，就好比，你某天想起来吃泡面，泡面里竟然真的有肉一个道理。
“你叫许久吧？”
开口的是个扎着脏脏辨的清爽男孩子，有点微黑，一身装扮更像是街舞社的。
难道是我脸上有名字还是怎么的，在他一眼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难道真的如这句话而言。
“是啊，我……”
“喏”
他递给我一张卡片，白色底上面刻着我们伟大祖国，右上角的大头像倒是吓得我一身冷汗。
当初拍这个证件照的时候，排队的人那可多的从内排到门外，恰巧的是，我穿了一件黑白色的短袖，在旁边的工作人员让我把旁边一件黑色外套套上了，还有然后就是把那个头发全部扎起来，露出大脑门，让人十分崩溃的，仿佛回到学校开公开课那会，板直的坐着面无表情，甚至有点要哭了的神色。
我辛辛苦苦把他藏着的证件照就这么被一个不认识的人看了去，还是个男孩子。
在我哭笑不得的接过东西，想着如何感谢他。
“我叫黎安，这个是我姐黎平。”
他示意了我一下旁边的女孩子，眉目间像极了一个人，直到后来调侃的时候，黎安一本正经的说我们是龙凤胎自然比较多像几分，而且我才是黎安。
两个人后面一个字拼起来就是“平安”
大致就是父母期望他们平平安安。
没有认识他们之前，我一直特别想要一个妹妹或者一个弟弟，玩手机久了就想玩玩别的，后来跟我妈说要不再生个弟弟或者妹妹，她立马给了我一句，不害臊，后爸，那个老实巴交的男人常年不在家，偶然打电话，我立马把这事跟我爸说了，电话那头笑得足足有五分钟，我这边莫名其妙，我就想要个弟弟或者妹妹玩有错吗？
看到黎安和黎平的日常吵架，打架的惨重，在那一刻，我立马把这个埋在心里的想法给扼杀了。
最惨的一次大概就是两个不知道因为什么事，在楼梯口吵起来，黎平一失手把黎安带了下去，后果就是断了根经常活动的骨头。
“我叫许久。”
我接过那张印有大头像的卡，意外瞥见小桌子的牌子上写着“你很甜。”
大概是看出了我的疑惑，黎平解释道：“这个我取的虽然俗里俗气，但是一眼就能记住。”
或许这就是缘分吧。
黎平和黎安是我在这个学校最开始认识的新朋友，他们是龙凤胎，这样的概率很少。
何玲的跆拳道成绩，在学校跆拳道社团中，被他们争先恐后的拉拢，最后何玲择优选择了一个近年成绩较为好的社团。
而“你很甜”是个甜品鉴赏，很稀奇，抱着好奇心，拿着表格填了下基本信息。
却招来何玲的白眼。
“自家开甜品店，来这里社团还是甜品鉴赏，爱甜品爱到骨子里了，我该为阿姨感到欣慰。”
“你不也是，万年不变跆拳道。”
热爱的一切，就要去追寻。
那双鞋之后，顾沉倒是消停了一段时间，紧接着，陆川河也开学了，对于陆川河来说，这只是另一条路的刚开始。
陈亦哲的电话从来没有落下过，固定晚上的某个点电话就来了，何玲快到那个点，就会坐在旁边看着手机。
“你还不如直接打过去。”
何玲摇摇头。
“不要，还是等他忙完打过来再说。”
我穿着粉红色的睡衣拿着手机翻外卖主页，正直半夜，肚子先叫了起来。
学校分配宿舍的时候，最后才轮到我们，她看了一眼花名册，又看了一眼我们，用一种我没看懂的眼神来回打量。
到了才知道，我们被学校分配的宿舍，变成了双人间，该有的设备一应俱全。
好几次听到班级同学掩着嘴，窃窃私语，何玲抓着其中一个女生的手，用练过跆拳道的手，在面前警告，那女生才结结巴巴的说：“这个跟我没关系，是程璐，对就是她，我们分配宿舍的时候，你们两个是最后的，也是最好的，两个人一间，我们都是四个人，完全搭不上边，后来有一天程璐告诉我们，你们两个有关系，才会有那么好的待遇，还说，还说，许久是被金主包养了。”
那女生畏畏缩缩的，生怕何玲一拳下去。
就算程璐真的因为那件事厌恶我，也不至于到这种程度。
顶多就是嘴上说说，人多口杂的时候，就算是只鸡都能被说成凤凰。
在这件事上面，没有过多的解释。
现在反而过来想想，总觉得哪不对，我跟何玲就跟有了特殊待遇，双人间，配备齐全，我终于想起那天分配宿舍的老师，眼神里包含的东西，不屑，鄙夷。
在她眼里我跟何玲走后门的无疑，没有哪个新生一来就有这样的待遇，所以他们猜测也是正常的。
何玲从学校外面打包麻辣香锅回来的时候，她把麻辣香锅往桌子上一放，神神秘秘的靠在我耳边低声细语。
“你猜，我看到什么了？”
我抱着手机打跑车游戏，没抬头看她。
“什么？”
“哎呀，你别玩了。”
她伸手把我手机抢走，距离终点几米只差，还好快冲线了，我也不跟她计较，心里还在心疼那随后冲线的特效没看到。
接着她又扳过我脸，强迫我看着她。
“我看到程璐了，她站在一辆黑色小车旁边，好像在跟那个车里的人交流。”
“这有什么？”
“哎呀，重点不是程璐。”
不是程璐？黑色的车？在我们几个中，就只有顾沉有黑色的车，如果不是认识的这都很普遍，要么就是程璐男朋友？
何玲看我沉默忍不住的拍了一下我肩膀。
“是顾沉。”
我的精神一下给冲了上来，但又觉得不大可能，顾沉不可能特地来学校一趟，再者说怎么会来学校为了跟程璐见一面？两者不相关啊。
“就是顾沉，顾沉左手是不是有个表，黑色的还带着点星空闪。”
的确，顾沉的左手一直带着一个表，是在顾沉20岁生日，我攒了好久的生活费买的。
顾沉生日，顾沉爷爷都会宴请很多人，送礼也不少，大多数，送的都是些高档货，自然我的手表上不台面，我把手表递上去的时候，因为包着礼盒，顾沉只是很淡然的收下，说了句谢谢，我以为他不喜欢，难过了好久，有一天，我照旧去送蛋糕，他靠在椅子上单手捧着书，左手袖子往下拉露出手腕的黑色，后来没见过他摘下。
我还感叹这手表质量真好，也不枉我辛苦攒那么久的日子。
“也可能是别人啊，这手表很普遍的。”
何玲一听，或许是懒得跟我计较，自顾自的拿起手机刷电视剧，不再鸟我。
黎平和黎安把我拉进社团群里，社团一共五个人，另外两个是一对学长学姐，为了表示，我的到来，一进群就刷了满屏的欢迎词，在我一脸尴尬，回了一个简单的自我介绍，他们才停顿下来。
社团人员这么少，大多是没有那么多人对甜食，执着如一。
我一听激动坏了。
“哪有啊，甜食那么好，生活很苦，需要一点甜不对吗？”
“是甜的发腻。”
黎安噗笑一声。
学长是个微胖的男孩子，或许是我盯着他多看了几秒，他义正言辞的纠正，他为什么胖的原因。
“我是吃甜食吃多了，才胖了。”
“哦~”
“你这哦~很有意见啊。”
我冷笑一声，明白了为什么那么多人不愿意来这个社团，主要原因不在于内容，而是甜品本身热量高，现在都讲究健康身材，为了瘦热量高一点就不敢吃了，更别说经常吃点甜的，学姐是个很好看的女孩子，笑起来眉眼弯弯，说起来她进了这个社团是为了陪学长，也胖了一圈，但是也不是很胖，可能之前就很瘦的原因，胖一点显得更加有韵味。
之后，他们围着我打量了一番。
“肯定要胖一圈。”
学长摸着下巴，研究我大概胖多少斤。
我哭笑不得，这社团干脆改成增胖社团得了。
黎安和黎平体质不容易发胖，无论怎么吃都是体重偏轻，或许这就是为什么她办这个社团的原因，他们吃不胖，而人少的原因是大多数人都是易胖，我最喜欢的就是黎安的手，细长的骨节分明，比起顾沉的要相对修长，是双少年的手，经历的少，细皮嫩肉的，而顾沉的手是成年人的手，还带着点茧子，有点糙。
何玲一进社团，就被他们说是来踢馆的，几个大老爷们都踢不过一个小女生。
“我力气这么小，还说我踢馆的，气死我。”
我嘴角抽噎也起来，姐姐，你那一脚，力度可以直接把人踹飞，谁不怕。
我只能叹口气，为那些男生感到悲哀。
陆川河还是依旧每天给我发消息，问我最近怎么样，有没有发生一些开心的事或者不开心的事。
我在这边乐的嘴角合不拢。
“你够了，我一抬头就看到你笑得的跟个小猪仔。”
“你才是，我跟陆川河聊，又不跟别人。”
她哦的一声，感到惋惜。
“本还以为，你忘记顾沉那个混蛋，开始新的人选了。”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生活不是小说，没有那么多的缘分再见。
陈亦哲告诉我，颜倾青的肚子已经有点显了，可是不知道怎么，见完家长之后，顾沉父母好像不是很满意，颜家觉得丢脸，不让颜倾青透露因为这事商量后面的事宜。
说的还挺有道理，但是到了年纪了，只不过是名分上的事。
顾沉也没解释太多，从头到尾都是沉默，让顾沉爸妈忙前忙后不知道顾沉真实想法。
“你咋不难过呢？”
“我难过什么？”
“顾沉就要跟别人度余生了。”
“还好吧，其实没什么感觉。”
这时的背景音乐应该是那首，其实没什么感觉的配音。
凄凄凉凉的一个人。
陆川河表示出了，我懒得跟你说那么多，等于白说的行为，在我说出那句其实没什么感觉之后，悄然无息把电话挂了。
“我要是陆川河，我直接给你打一顿，感情白痴。”
“你才感情白痴。”
何玲摇了摇头，表示不想跟我说话。
所有人都看出了我对你的感情，只有你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