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雨夜

天地中心的第二夜，更多人睡不着。水沁听着雨声，想起在灵山上的那场雨，记忆总是喜欢在这样的天气沉淀，酝酿得更加深沉，

“姐姐，你一天没有吃东西了，这样下去可不行。若是父母亲看到又该心疼了。”水湮进来看着桌上的晚餐还未动，水沁还是在发呆，不免担忧。

“湮儿，爹娘在哪？”水沁回来一直未见水沐夫妇，总觉得不对。

“在师父处，可能是商量明日姐姐出嫁之事……”水湮说着又不敢说了。

“湮儿，父母亲可有怪我？”虽不是自己的亲生父母却情已深，他们从未抛弃过她。

“父亲说，若是姐姐问起，便说'跟着自己的心走，想家了就回来。'”水湮忍不住想哭。

“湮儿，对不起。”水沁不免心中苦涩。

“姐姐没有对不起湮儿的。若是姐姐和木柯大哥彼此相爱能在一起，也好过远离天地回不来。”水湮终究是哭泣起来。

“湮儿，姐姐和他是知己，若是哪日你们能共结连理姐姐会很高兴的。”水沁擦拭着水湮的眼泪，自己却流泪了。“能嫁给自己喜欢的人是很有福气的事。”

“姐姐，你是喜欢火煜大哥吗？那为何雪主要拆散你们？”水湮问。

“喜欢不喜欢，对姐姐来说早已没有资格。若是，喜欢会让他万劫不复，便成了负担。拆散我们的是姐姐自己。”水沁喃喃自语，水湮听得迷糊。

“水沁，水沁……”土熹的呼唤从外面传来，焦急而无奈。

“姐姐，我去外面看看，雪主派雪靖守在外面，说是护你周全。”水湮苦恼门口监视的雪靖，她无法放木柯进来，只得让他在隔壁等待。

“你让她进来吧。”水沁知道土熹有打不开的结。

“你好好的在这里到好，你知道吗？火煜一晚上在雨中不肯离去，他那样的人如今完全失去了理智。”土熹冲过雪靖进来，满腔怒火，说完要拉水沁出去。水沁压住心痛，示意水湮出去牵制雪靖。

“熹儿，放手。”水沁挣开土熹的手，不再看她而背过身去，忍住泪水说道，“我和他已缘尽情断。”

“水沁，你真要这么狠心，沁儿，算我求你好不好，就看他一下。”土熹没有办法了，火煜自暴自弃让她很难受。“沁儿，你瞒我我不怨，但我恨你，为何爱他却要伤他，你明知他为你在所不惜，你却为了保全自己而伤他的心。”

“熹儿，我们的情份只是如此而已吗？”水沁难过至极。

“若是你去劝他，我会念你的好。”土熹咬牙说道，唇边渗出血。

“熹儿，明天我要嫁给雪主，你走吧。”泪水漫过水沁的脸颊。

“那你就永远不要回来了……”土熹打翻了一桌的饭菜，决绝地跑出去了，不知脸上是泪水还是雨水。

水沁觉得心口很难受，堵得她快要窒息，她该如何是好，到底还是伤他至深。

“沁儿，雪地凶险，照顾好自己。”木柯看着跪在地上无声哭泣的水沁说道。

“你何时来的？”水沁收拾好转过身站起来，看着木柯静静地站在那。

“水湮支走雪靖去取食物，我便进来了。”木柯和往常一样的神态，没有喜悲。

“你不怪我？”水沁苦涩的笑着问。

“别这样笑，这里疼，这样也许是最好的，至少你们都可以活。”木柯捂着胸口说。

“请照顾好他。”水沁抬起头不让泪水流下。

“我会的。”木柯凝视一会水沁走到门口。

“有些事，我不想说。”那样的身世，她不想说，雪王的纠缠，她不清楚。

木柯点点头，示以放心的微笑，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