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出燕、带善二人快马追上去，带善老远就望见有一个全身穿戴盔甲之人，眼神慌张，四处乱望，想必不是一般人，于是他策马加鞭直奔那人而去，那人眼看带善杀气震天向他冲过来，惊慌之余便大喝一声：“我乃兀喇国波可多贝勒是也，谁敢上前杀我？“我敢，杀的就是你”有一个声音更显得响亮，那声音正是来自于带善，只见他涨红着脸，大喝一声，似风一般呼啸而至，伸出左手捉住波可多身上的盔甲，右手举起一刀就结果了他的性命。旁边一人看到大惊，提起马绳欲逃，带善早有预备，说时迟，那时快，他一个马步登上去，挥舞手中利刃，只听得“啊”一声，那人便被斩于马下，事后得知此人竟是波可多之子。

那边出燕带领一拨人马也正杀的起劲，出燕一骑当先，生擒兀喇大将常朱父子及户力布，这一战，杀兀喇兵三千，得马匹五千，甲三千副。就在二人追杀败兵之际，后面的黍儿哈奇这才率五百士兵赶来助战，等他气喘吁吁领兵爬上山来，兀喇士兵早已人去山空，只留下一副战后惨景，让他来收拾。黍儿哈奇见状赶紧上前道：“哎呀，都是我的错，来迟了一步，未能劫杀敌兵，我说二位贤侄，你们都还好吧？出燕、带善二人此时累得一身大汗，坐在地上直喘粗气，没时间去理会他，只是朝他摆摆手示意不要在说了，还是赶紧收拾残局吧。

黍儿哈奇点头领会，这便令士兵打扫战场。就在这时，刚才还晴朗的天空，忽然就阴暗下来，霎时，天空阴云密布，一阵阵寒风夹着大片雪花吹来，不时便将一切染成了银白，摊上这样的天气，只得认倒霉，先前被杀伤的兀喇士兵此刻伤口皆已感染，但却束手无策，只能眼睁睁等着被活活冻死。三王看到那兀喇士兵冻死甚多，再说自等也挨不住这般刺骨之寒，既然天公不作美，还是早日回去复命为好，于是这便下令班师回国。

大军一路急行回城，努尔哈赤以表褚功，赐黍儿哈奇为打喇汉把土鲁，出燕奋勇当先，赐名阿儿哈兔土门，带善与兄并力进战，又杀波可多，赐名为古英把土鲁。常书、纳奇布二将负努尔哈赤所托，不随两贝勒作战破敌，领兵百名却和黍儿哈奇立于一处。说道这里努尔哈赤就要将他二人定罪斩首。突然，黍儿哈奇走前一步跪倒在地恳求道：“大哥，此二人不能杀呀，你要是杀这二人就如同在杀我，我求你了？努尔哈赤长叹一口气缓缓说道：“好吧，那就暂且饶你二人不死，罚常书上交纹银一百两，纳奇布交出所属人民。

五月，努尔哈赤命幼弟把牙喇，大将厄一都、非英冻、虎儿憨虾等起兵一千，征讨东海兀吉部，取黑十黑、敖莫和、所罗佛内黑三城，获人畜二千而回。

这年九月六日深夜，居然也发生了两次天文现象，有一股气流从浩瀚的星空发出，向东直冲辉发国而去，过了两日这才消失。接着又有气从西方发出，飘约一月，方才罢休。没过几日便有辉发国摆银答里贝勒族众，背投夜黑而去，下面的部署看到此般现象，也多有谋叛。摆银答里得知后，以七位酋长之子做人质，向努尔哈赤借兵。努尔哈赤爽快答应，借兵一千予以助战。

纳林卜禄闻知努尔哈赤借兵与辉发，想一番后他便派人前去辉发传话道：“我两国邻里之间，有话好说，我看这样吧，你若撤回在满洲的那些人质，我就将这些背投而来的人送过去。你看如何？摆银答里送走来使后对部下说：“我将安居在满洲与夜黑之间。随后便命人去满洲接回人质，又将自己的儿子送与纳林卜禄为质，但纳林卜禄却再次食言，在接到摆银答里的儿子后并未将先前投奔来的众人遣返回国。

这下又急坏了摆银答里，在房内气的破口大骂，来回踱步，却无计可施。骂归骂，反正纳林卜禄也听不见，想到这里他便止住了脚步，喊过一人，便令他去满洲找努尔哈赤，遣使见到努尔哈赤后先是自责一番说：“我主令我前来致歉，都是误信那该死的纳林卜禄谗言，此等小人着实可恶，我主说了，从此往后辉发仍旧依附与汗，这里还有个小小的要求，恳请可汗将原本要嫁给常书之子的那位公主嫁与他。努尔哈赤背着双手，抬眼望一望屋顶，心想常书先前有负我命，既然如此，正好可取消之前婚约，想到这里他便答应了此事。

可谁知就在努尔哈赤准备嫁妆的时候，那边摆银答里竟然遣使来说：“他不娶了。努尔哈赤气急败坏，随后也遣使者去辉发对摆银答里说：“你先前曾助夜黑二次加兵与我，今日又聘我女而不娶？你这是什么道理？摆银答里做一副痛苦状说道：“你有所不知，我之前将自己的儿子送与夜黑为质，你回去告诉你主，就说等我儿子归来后，我定亲自前往娶婚，与你国合谋。打发走满洲使者后，摆银答里便下令日夜修城墙，筑三层之高以自保。而后他的儿子也被纳林卜禄放归。

眼见儿子平安归来，摆银答里高兴不已。可没过几天就有努尔哈赤遣使来说：“如今你儿子既已安全回归，你也该早日前来娶亲了吧？谁知摆银答里竟然大怒说道：“回去告诉你主，就说我不去他的女儿了，我现在城墙坚固，看他能奈我如何？接着便令人将使者轰了出去。使者回国见到努尔哈赤将话一传，就见努尔哈赤顿时涨红了脸，又听得“咔嚓”一声一张木椅已被他打得粉碎，吓得在场人全都退了出去。

九月九日，努尔哈赤起了个大早，外面有大将非英冻进来报说：“启禀主子，都已准备妥当，请您下令，努尔哈哈次一边穿盔甲，一边说：“知道了，我马上出来。穿好盔甲，拿过自己最得意的杀手锏，努尔哈赤便走出屋外，早有人牵来一匹白马在那里待侯。

努尔哈赤起身一跳骑上大白马，来到众军士面前大呼道：“众位将士，今日我起兵征辉发，实乃他摆银答里欺人太甚，我等此去必要竭力奋勇，满洲身亡就在此战。随后他一声令下，大军便徐徐向辉发开出。

九月十四日，努尔哈赤率兵到得辉发国，那辉发国主摆银答里此刻急的直冒冷汗，派去夜黑的使者也没了消息，一颗心七上八下，像是悬在空中一般。努尔哈赤围城二日，这便下令进攻，于是近一万人马立即将摆银答里所居之城围了个密不透风，努尔哈赤一声令下又有一百人推着五辆战车直冲城门而去，只听的一阵“嗨哟，嗨哟之声响起，随即又闻“哐啷，哐啷几声城门便轰然倒塌，满洲兵冲破城门群呼而上，顿时，地面躺下尸体无数，血流成河，不时就将城池攻破，杀摆银答里父子，又招抚其民，努尔哈赤这才班师回国，至此，辉发国灭亡。

万历三十六年（1608）三月，努尔哈赤命长子出燕及侄子阿敏领兵五千征讨兀喇国。大军围攻异憨山城半日，随即便破城而入，杀千余人，获甲三百副，尽收人畜而回。兀喇部布占太与蒙古廓儿沁瓮刚代贝勒合兵尾随而来，出得兀喇城约二十里，远远望见满洲兵势之众，恐不能御敌，这便泱泱而回。

这年努尔哈赤欲与大明通好，这便召集群臣说道：“人一辈子有干不完的坏事，但要是干出一辈子好事，那可是难于上青天，如今，我欲与大明国昭告天地以通和好。不知你等有何意见？群臣面面相聊，皆纷纷点头表示赞成。努尔哈赤面带微笑，随后他便亲率诸王大臣前往大明抚顺会抚顺参将，宰白马祭天，又找来一块石碑（界牌）在上面刻誓曰：“我等各守边境，敢有随意窃乱越界者，不论满人还是汉人，见之就杀，倘若包庇不治，那就会殃及包庇之人，大明若背负此盟，广宁巡抚、总兵，辽阳道副将，开原道参将等官必受其殃，若满洲国背负盟誓，满洲也必然遭其殃。发完盟誓，便将刚才所刻之碑立于边界，又于沿边再立几处。

这时，又有兀喇国布占太遣大臣来见努尔哈赤说：“我屡次背盟，得罪于恩父，真是无脸面相见，不过我想要是恩父不记前仇，将你的亲身女儿能嫁与我为妻的话，我必将永赖恩父，努尔哈赤真是服了这布占太，没办法，随后便大备嫁妆，遣大臣以礼仪往送，将亲身女儿木库石公主嫁于他为妻。

万历三十七年（1609）二月，努尔哈赤遣使申奏大明说：“现在有朝鲜斡儿哈部众已归我所属，若以后有人进入此地的话，还请下旨传谕我查一下，多谢。万历皇帝看到奏本后便派人前往朝鲜核实情况，得知已有千余户归了满洲，也就不必多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