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且说界凡一万多夫役正在那里运石送木，有护卫骑兵忽见大明左翼中路杜松、王宣、赵梦麟领兵前来，看到大明兵人多势众，于是四百精锐骑兵心机一动，潜伏于撒儿湖山谷口。等大明兵过了一半之后，便从山谷杀出攻击明兵身后，大明兵始料未及，立刻慌了手脚。四百骑兵一路杀至界凡河，当众夫役们见有大明兵前来，遂也立即丢下手中的活，与四百骑兵和于一起，见大明兵来势凶猛。于是众人便只得奔上界凡处的一坐山上避险。

总兵杜松见山上尽是些夫役，便下令大批士兵将山包围。随即又令一部分队伍上山攻击，这时，山上四百骑兵忽率众夫役与明兵迎战，众人竭力一战，结果杀损明兵百人有余。正在大伙杀的酣畅淋漓之时，便有诸王等率兵而至。

见大明兵有二万之众攻击吉邻山，其余一支兵马立于撒儿湖山上。大王、二王、三王、四王便对诸臣将说道：“山上四百骑兵加夫役也有一万多人，此刻派加一千人足已。言毕便令一千兵马上山协助，此时山上众人见到诸王率大兵而来，又加派一千人马，立刻气势大振。众人皆奋力杀敌，向下冲杀。诸王又令右翼四固山领兵夹攻，另四固山严阵以待，时刻注意着撒儿湖山上大明兵的一举一动。

就在四王指挥战斗同时，忽然努尔哈赤急忙赶至。一见诸王大臣便速速问道：“你等所商议破敌是何策也？说与我听听？诸王遂将计划说与努尔哈赤。努尔哈赤听后缓缓点头说道：“天色将晚，照此指挥方也妥当。接着努尔哈赤继续说道：“今可令右二固山移往左四固山，先破撒儿湖所立明兵，若大败此处明兵，那界凡处这些明兵必然闻风丧胆也。又令右二固山时刻警惕界凡处明兵，待我兵自吉邻山上冲下时，便可协力奋战。

诸王大臣得令，六固山军士（约五万人）便往撒儿湖行进。大明兵见满洲兵气势冲天向这里赶来，遂布阵以待，将火器等一一排列开来，待到满洲兵靠近时，杜松便下令火炮开射，顿时，只听得“嗵、嗵、嗵”“轰隆隆”狼烟蔽空，杀声冲天，火炮射到之处，不是人亡就是马翻，既射不到人也伤不到马，那就只能留下一窝土坑，空空浪费火yao也。此时的明兵或许就是此般现象。因满洲兵先以骑兵冲锋，这些骑兵速度极快，坐骑都是上等大马，人人手握弓矢，万箭齐发，便也有不少大明火炮手被射杀致死。遂满洲步兵陆续而上，步骑合攻，只取明兵大营，两军近距离接触，不时，就见尸满山野，血流成河，

那边先前助吉邻山之兵与四百骑兵及众夫役，正自山而下与明兵交战之际，便也有右翼二固山领兵渡河夹击大明兵，明兵见势不妙，遂连发大炮轰之，满洲兵两处夹攻，将士皆奋勇拼杀，不时就将明兵大败而破，只杀得死尸遍野，血一股股汇成沟渠，便也将浑河水染的鲜红。有兵器与死尸掉入浑河，就如同春日大河解冻之时碎冰块，络绎不绝，随河水而走也。

可怜总兵杜松、王宣、赵梦麟等，皆战死于阵中。明兵一看主帅等皆被斩杀，于是便只顾自个逃命了，满洲兵见状乘势追杀明兵二十余里，便见有明兵前仆后继，纷纷倒下，满洲兵一路狂杀疯砍，一直杀到灼勤山，努尔哈赤见天色已晚，这便令队伍停止前进，可沿途劫杀逃窜之兵。

左翼北路总兵马林领兵于深夜行至尚间山，遂下令安营凿壕，打鼓击铃，令一骑人马于大营四周时刻巡逻。有满洲侦探兵见后，遂连夜赶至飞报于大王。次日，大王领兵三百率先前往，此时马林才起床，披上盔甲出营一看，遂布阵以待，将士四面而立，又绕大营而凿三道战壕，战壕之外，一一列大炮，炮手皆肃穆而立，大炮之外又密密麻麻布满一层骑兵，骑兵之前，又列枪炮，其余士兵等皆下马，于三道战壕内布阵。离此营三里之外，又有一营士兵驻扎非夜分山。

大王见后，心想就我这三百余人，怎可与之一战？于是三次遣人飞驰报于努尔哈赤，努尔哈赤闻后，便遣兵陆续赶赴大王大营。

这时，大明左翼中路后营游击龚念遂、李希泌领兵骑一万行至穵哄泊处安营。随后二将下令在大营周边修壕列炮。努尔哈赤率四王，领兵不足千人也来到这里，见明兵正在大修战壕，于是他便令一半骑兵下马进行步战，一半精锐骑兵直往敌营扑去。大明兵见有敌人而来，遂列炮一起并发，四王率骑兵迅速向大营冲去，杀得明兵四慌而乱，遂大败明兵。步兵尾随而后，将大明战车摧毁无数。

四王领兵乘势追杀，随后便有游击龚念遂、李希泌等被乱杀于阵中。见主将被杀，大明兵更是慌不择路，四散而逃。努尔哈赤在远处正举手瞭望，忽有大王急忙报道：“父汗，探子来报，总兵马林现领兵驻扎于尚间山，正在大肆修凿战壕。努尔哈赤闻后，等不得三王得胜而回，于是急令随从四五千兵赶往尚间山。午时时分，努尔哈赤领兵到得目的地，老远就望见大明兵密密麻麻，布阵以待，足有四万之众。

努尔哈赤见状便对众将士说道：“我兵当先上往尚间山，自山上向下冲击，其兵必败也。就在众将士欲登山之际，忽见大明内营士兵与战壕内士兵相和而出，于是努尔哈赤又勒令道：“是大明兵欲来与我决战也，众将士不必登山，下马步战方可也。此刻，便有大王驰马奔向左翼二固山，令众兵下马作战。众兵领命刚下得四五十人，就见有大明西面兵冲了过来。大王对努尔哈赤说道：“我当可领兵前进，遂策马奔腾，直率兵杀入明营。随后，二王、三王及诸台吉也尾随而来，纷纷冲营撕杀，两军交战勇者胜，只见满洲兵势不可挡，奋力拼杀，随后便大败明兵，杀敌大半。此时，有六固山众兵见之，便也顾不得左右前后，队伍也来不及行整，一路飞奔大明兵营。

大明兵见势遂点燃火炮迎战，满洲兵以弓矢尽射之，随后冲破敌营。明兵见势不能敌，四处散乱败走，满洲兵乘势追杀，便也见死尸漫山遍野，血水并流，尚间山下，河水被染得鲜红、鲜红。总兵马林一人幸免遇难，只身逃走，副将麻岩及其余将领皆死于战中。

短暂收拾一下战场，收获盔甲、马匹等物不计其数。整肃一下队伍，努尔哈赤便令大军开拔非夜分山，攻打潘宗颜军营。潘宗颜领兵一万严阵以待，努尔哈赤令一半士兵下马攻占，明兵以战车当做屏障，向满洲兵连连发炮，努尔哈赤遂令其余一半人马飞速杀入，明兵猝不及防，战车尽皆被一摧而毁。满洲兵遂顺势杀入内营，潘宗颜及全军皆覆没。就在此时，有夜黑金台石、布羊古领兵前来援助大明，当队伍行至中固城时，闻大明兵全军覆没，大惊之下便匆忙掉头而回。

看着尸满山野，努尔哈赤乃收大兵，继而又往雇儿奔，在这里努尔哈赤令大军暂时安营休息。就在众兵以为可好生歇息一番之时，忽有探兵飞报道：“南方东郭与清河胡拦二路大明兵，正在向都城黑秃啊喇行进。诸王大臣一听皆惊愕不已，努尔哈赤看看众人举止，不以为是。遂转头对大儿汉虾说道：“可令你领兵一千先去也，我等随后就来。大儿汉虾领命前去，诸王大臣都用异样眼神看着努尔哈赤，努尔哈赤为微怒一下道：“你等看我何用？都给我歇息去也？

次日清晨，努尔哈赤又令二王阿敏领兵一千前往助战，随后亲率诸王大将领兵往界凡。大军行至界凡，因在这里首战告捷，于是努尔哈赤令杀牛八只，遂率诸王将领等祭祀一番。就在此时，忽有大王说道：“父汗，此刻我欲领随从二十人，乔装打扮一番，前去刺探敌兵消息，待你祭完旗后，再率兵缓缓而进，不知你意下如何也？努尔哈赤闻得此话，心想不无道理，遂点头允诺。

见大王起行，又有三王也继行。这下可急坏了四王，于是他便驰马至努尔哈赤身边说道：“大王既然前去，那我也想与他同去？努尔哈赤看着他说道：“你兄扮作哨探，前去刺探消息，你跟着去瞎凑什么热闹？你就随我同行好了。谁知四王听了一脸不悦说道：“大敌当前，兄长既然独去，我等岂可留后？言毕，竟不管父亲的反对，也随大王而去。

凌晨一点，大王一行人赶到都城，径直奔向大殿。还未进得殿内，就听里面人声嘈杂，议论纷纷。此刻，有后妃及公主等人正在殿内坐立不安，焦急万分。见大王到来，众人便一拥而上，将他围住。有后妃等人说道：“今闻大明兵分二路而来，我等当之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