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为妹复仇

事情到这里还没结束，就在这年四月的一个深夜。努尔哈赤正在榻上睡得香，不知怎么突然醒了过来。他微微睁开双眼，眼睛瞪着一根顶梁柱，平静地躺着。忽然，他听到屋外有脚步响动的声音，随后立即起身下床，一把拿过平日里就放在身旁的刀佩于身，赶紧跑到孩子们睡觉的地方。当看到孩子们一个个睡得甜香，努尔哈赤真不忍将他们弄醒，于是只好在每个孩子额头送上一个轻轻地吻，速度将他们抱至僻静之处。又走到窗户边，取过自己最得意的杀手锏（弓箭）执于手。

那贼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于是努尔哈赤呼过妻子，令他故作如厕状，佯装内急匆匆走出门外，努尔哈赤脚步轻盈，紧随其后。走着走着，努尔哈赤忽然心里产生一计，为了不打草惊蛇，他躲在了一烟囱旁边。后见贼无动静，这便又回到屋内。

那贼果然上了努尔哈赤的当，就在他乘着夜深人静向内屋踏进之时。藏于门后的努尔哈赤看到烛影闪烁，抓住瞬间，一刀击在了他背上，随后贼人应声而倒。还好，这一刀没结果性命，努尔哈赤只是用了刀背。

见那贼趴在地上动弹不得，努尔哈赤喊出家人将他五花大绑。这时家人及一个老汉说：“绑他做何？不如杀之？努尔哈赤看看家人又转过头看看那贼，用食指和大拇指缓缓掐起下颚，暗下思索心想，不可，不可，我料想这贼来者不善，其背后必有主子指示，倘若我将他杀了，他主子以我杀人之名，必来报仇。我现在兵少马缺，怎能是对手？想到这里，他便故意说：“我看此人必是来偷牛的。那贼正在那里卷缩成一团，心想肯定必死无疑。此刻听到努尔哈赤这么一说，像是积了八辈子德，赶紧来个鸡啄米般不住点头：“我真是来偷牛的，除此之外，别无他意。一旁的老汉又说：“我看他实则是来杀主子您的，你看他那眼神，恍惚不定，还巧言令色说是什么偷牛。请主子杀了他吧，以便警戒后人？努尔哈赤对老汉说：“我知道，此人肯定是来偷牛，不用大惊小怪，说着走过去解开绑绳，居然放走了那贼。搞得老汉在一旁不住摇头叹息。待那贼走后，努尔哈赤一把拉过此刻还在埋怨的老汉，将不杀那贼之理全然告知于他及家人。

五月又是一个夜晚，晚风柔柔吹着大地，也吹着努尔哈赤。直吹的努尔哈赤困意浓浓，于是他便走到榻前，准备歇息。但就在此时，他忽然看到一个侍女在那里没去睡觉，在灶台燃灯这油灯不知怎么忽暗忽明，一起一伏。搞得努尔哈赤也疑神疑鬼，于是他穿上内甲并掩于外衣下，左手拿弓，右手拿刀，故作如厕装跑了出去。

当他跑至一个烟囱旁时，感觉那木头缝隙之中似乎有一个人影儿若隐若现，恍惚不真。努尔哈赤定定眼神，低头仔细看一看，但见并无何物。努尔哈赤开始纳闷，我还没到老眼昏花这一步吧；这是为何？

这时，天色甚是阴暗。就在他疑问之际，忽然一道光亮闪过，一个人影急速向他靠近，说时迟，那时快，努尔哈赤拔剑就射。那贼想来还有些许身手，努尔哈赤这一箭居然没射中他。接着他又发一箭，射中了那贼的臂膀，又是“嗖”一箭，这下厉害，不光射中而且还让那贼呆在原地不得动，因为那支箭将他的两足射穿，他老兄都快成羊肉串了。

努尔哈赤见状，急步踏至，拿起随身佩刀，将刀背冲那贼的后脑勺砍下去。随着“啊”一声惨叫，那贼便昏厥于地，不省人事。一阵斗打声，早已惊动院落四座，有家人及同族兄弟赶至事发地。努尔哈赤吩咐家人拿来绳索，先将他手脚捆绑，而后拿过皮鞭就是一顿猛抽，只抽的那贼哭爹喊娘，满身血印。

这时，有努尔哈赤的同族兄弟说：“你拿鞭子抽他有何用？我看不如就此一刀结束算了，免得费你力气。努尔哈赤闻言说：“这怎么可以，我若杀了他，让他主子知道了，派兵来打我们怎么办？眼下我部人少械缺，怎能与敌抗衡，万一让人家将粮食等一掠而空，我们吃何物？士兵吃何物？这不是明摆着叫造反吗？部族分散而去，到时还不知你跑向何处？说着看看这位兄弟，但见他脸色难堪，低头不语。努尔哈赤接着说到：“这时，敌人乘虚而入，城必不保也。还有一点，假如杀了他，其余部落怀疑是我杀人挑衅，恣意寻事，群起而攻之，当奈何？

努尔哈赤言词激昂，句句在理。在场的族人皆心服口服，默默点头表示同意。随后，努尔哈赤问那贼人说：“你叫什么名字？“我叫义束”贼人吞吞吐吐道。“好了，今日暂且饶你不死，胆敢再犯，必死无疑。说着努尔哈赤一脚踢出去。

大明万历十二年（1584）六月，努尔哈赤这些天总是想着死去的妹夫，想来想去他便下了决心，要为妹夫报仇。

这天一大早，他就召集部众于城内宽阔之地，说出了自己的心声，这些士兵中自然有不少是那刚哈鄯带过来的。当他们闻及此言，都兴奋异常，举起手中的兵器大声赞同，这么一弄，搞得那些个不想去的都没辙。努尔哈赤一声军令：“出发。

四百人的队伍不算小（当时），努尔哈赤骑着一匹马在最前面行进，目标地点是那可恶的纳木张、沙木张兄弟以及内申、湾吉干。队伍一路前进，来到一处叫马儿墩的山下。此地山势险峻，不易大批过行。努尔哈赤便命令三辆战车并排推进，后来三两都过不去了，好吧，改两辆，眼看就要到城下时；两辆也过不去了，一辆，刚好贴着山壁缓慢爬行。努尔哈赤大声道：“大家不要分散啊，一辆紧跟着一辆走。

队伍一路蹒跚而行，到得城下。努尔哈赤发出了进攻信号，并明确了方针，他让三辆战车并排上阵。谁聊那沙木张等早有安排，给努尔哈赤准备了一堆厚礼“石头”。当三辆战车一起进攻时，那沙木张便一声令下，城楼上无数石头飞出将进攻士兵砸的血肉横飞，哭爹喊娘。为此，死伤不在少数。沙木张还准备了一根圆木，让士兵推出去直捣努尔哈赤的战车。“哐啷”几声，战车也被撞毁了两辆（总共就三辆），士兵们只好往唯一的一辆战车下躲避，一个个成了缩头乌龟，不敢前进。

努尔哈赤一见此般现象，心想强攻只会让伤亡愈加惨重。于是他大声命令部队向后撤离，自己拿起弓箭向前冲了上去。只见他左手拿弓，右手从后背摸出一支箭，急速向一根木桩后驶去。用力拉起弓“嗖”一支箭像导弹般直冲城上一人飞去，但见那人一声惨叫，双手紧捂着面颊，这一箭恰好射在了他的脸上，而且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中箭着正是那内申，我相信假如努尔哈赤活在今天，世界射击冠军肯定非他莫属。（开个玩笑）

努尔哈赤见状并不想就此罢手，随后他又发四箭，并全部中标，无一偏离。四人应声而倒，那城楼上的兵一看头脑们全被射完了，所谓群龙无首一盘散。努尔哈赤又命令士兵将整个城包围，并下令不许城内一人逃跑。

这一仗从白天到黑夜，黑夜到白天，持续了三日。到第四天深夜，努尔哈赤再也不想打持久战了，马上快没粮草了。于是他召集主要将领在帐中开了一次军事会议，并与部下私密交谈一番，最终达成一致。

时夜，天色煞是昏暗。努尔哈赤密令攻城，告士兵们不要打草惊蛇。那城里面的人经过这几天的熬夜，早已是人困马乏，此刻怕是在做美梦。努尔哈赤没给他们美梦成真的机会，便一举攻破了城池，那被射穿脸的内申见城已破便呼过湾吉干，两人一起弃城而逃。

就在努尔哈赤破城之时，有东果部落众酋长相议说：“昔日，那六王从哈达国处借兵，攻我部后掠我数寨，现如今，他们和哈达国俨然成了仇敌，我们何不乘此机遇找上门去寻仇。各位酋长略加思索，觉得可行，随后还命人杀了几条毒蛇，将它们的毒液抹于弓箭，以备后用。

谁料就在他们还没动手前，自己内部却产生了矛盾，搞起了内战。努尔哈赤知道后对部将说：“如今，东果部自起内讧，我等可前往一举灭之。诸将听后说：“我们不可轻易随便去打人家吧，只怕是他们在玩什么花样，赢了固然是好，倘若被人家打败了，当奈何呀？

努尔哈赤听后摇摇头说：“你们不知，假如我现在不发兵，岂不是给了他们时间，等人家又重归于好，一起合兵来攻打我们，到那时吃后悔药也没了用，我意已决，各位不必多说了，就这么决定。诸将听后看看努尔哈赤，见他紧绷着脸，只好退下去做战前准备。

这年九月的一个早上，努尔哈赤率兵五百，气势浩荡向东国部开拔。那东果部大酋长阿亥得知消息后，集结了四百兵士以抵御外侵，而且还让人把城门紧闭，俨然一副来者不拒，来者不惧的样子，来吧努尔哈赤我等着你呢。

当努尔哈赤来到这里时，看到城门紧闭，无从下手。想了好一阵，他便有了个注意。于是他下令去围攻那阿亥的居住地奇吉答城，顺便还让士兵们烧毁了一些个木头搭的楼阁建筑。眼看士兵斗志昂扬，此城就要被攻破时。老天却不作美，一场大雪将熊熊烈火浇灭，也将努尔哈赤胸中的大火扑灭。无奈的努尔哈赤只好无奈地宣布撤兵。但在撤兵同时，他还不想就在了断，吩咐十几个人跟随自己留下，他们藏匿于烟囱笼罩之处，等着敌人的出洞。

那阿亥看见大兵已退，便带领士兵想出来看个究竟。刚出得城池几仗外，就见半路杀出个努尔哈赤。努尔哈赤带十二人全力追过去好一阵杀戮，将敌兵打得落花流水，分散而逃，此战杀敌四人有余，得两幅盔甲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