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月到中秋 反击
月到中秋第二章羞辱
快到夜里2点的时候高林回来了，汪华醉眼朦胧地斜着他说：“高林，给我个痛快，咱们用不着这样装样子。用不着。”“清醒了再说吧！没人想装。”高林一幅无所谓的样子说完自己走进卫生间开始漱口洗脸。“喂，你凭什么这样对我，这是典型的家庭冷暴力，我可以告你！”汪华端着酒跟进卫生间大声叫起来“你发神经呀！”冷不防高林吓了一跳。“我要离婚！离婚！”汪华接着加重了语气更加大声地喊了起来。“离婚吗？可以，写张申请吧。我随时签字。”高林说完走进卧室。汪华突然间出去把酒杯往桌子上一顿，冲进卧室，抓着高林的睡衣领子狂怒地说：“没有人性的家伙，你的良心被狗吃了，被狗吃了，结婚前你说过的话难道不算数了，不算数了吗？……”汪华恶狠狠地哭着，终于将高林的怒气激了起来。高林反手把汪华的手臂打了下去，眼睛盯着汪华，嘴唇瘪了瘪说“知道你现在象什么吗？一具僵尸。不错我曾经爱过你，生下高倩之后，不是你不要我碰你吗？我是什么？我是男人，男人，正常的男人。知道我那时候怎样憋着自己吗？那时候为了压制自己的生理需要，我每天晚上逼迫自己不管做什么，只要能让自己劳累到倒头睡去就行，也因为这样歪打正着，让我官运亨通，也算你成全了我，为此，我感谢你。无论你家里有什么困难我都毫无保留地帮助他们，就是现在我依然在经济上满足着你的需要，你还要我怎样？恢复到从前，你行吗？不要忘了，是你自己造成了今天的局面。当初我真是瞎了眼，找了你这么个冷血动物，看看你扁平的脸，几套面具装扮下的脸，有时我真怀疑你还是不是人，你身上还有没有血在流动。今天还让我看到了你人的一面，你还有人的思想，这让我吃惊。我早以为你只是一具躯壳。如今女儿已经出嫁，我没有顾虑了，离婚，我双手赞成。”高林说完举手做了个无所谓的动作。
“哼！原来你想逼我，我为什么要离，我是僵尸，是躯壳，难道是我自己愿意这样的吗？这是你早就想好的计划吧！让你的婊子羞辱我，让我离婚！哼！门都没有！我不离，绝不离！叫你那些婊子永远踏不进高家门……哈哈哈……”汪华气得脸一阵阵发青，歇斯底里地大叫着说完发出一阵狂笑。
“知道吗！你当婊子都没人要！”高林指着汪华的鼻子一字一顿地说完再也不理汪华了。
这一夜汪华想了许多，想得最多的是离了婚她到那里去住，这么多年来，她忍辱负重难道真是为了女儿？不是，她明白自己没有这么伟大，世界之大，何处是自己安身的地方呢？回娘家？两间小平房住着父母和兄弟一家人，那么把自己变成只蚊子……找单位，找妇联，自己丢得起那个人吗？况且他在表面上将夫妻关系始终维持着，自己能怎样呢？想到这些好不容易鼓起的气又瘪了下去。
第二天，一进办公室，曲静就打趣地问：“汪科长，你女儿的婚宴热闹呗。”“还可以，昨天你们加班没有。”汪华的面部肌肉没有一丝运动，声音从两片嘴唇的缝隙处嘣了出来，声音不大，但硬邦邦的。
“我加了班，因为报表。”唐鸿坦然地说。“难道今天不能报吗？”汪华质问，“嘿，国庆节不能加班，曲静你知道吗？反正我加班了，报表给你。”唐鸿从办公桌里抽出三份报表交给了汪华，砰地一声把门使劲甩了过去。“嘿嘿，汪科长，我家今天有事，请个假。我走了。”曲静紧追了两步赶上了唐鸿。“喂，唐鸿，不够姐们，你走也不带我。跟她工作只有一个字，慌，她就象压在你头上的大石头，压抑得你气都喘不过来。”“你那部分帐做完了吗？”唐鸿看着曲静问。“不是7号报表吗？明天有你在我自在些，你还可以帮我做一些呀。”曲静赖皮地说。汪华是市糖酒公司的财务科长，公司上下有名的铁面孔，曲静和唐鸿替她取了个驰名中外的名字“套中人”。“唐鸿，我昨天晚上听别人说，凯撒大酒店婚宴快结束的时候发生了点小插曲，一个女人给汪华两口子敬酒的时候打了汪华两耳光，混乱的时候她丈夫也消失了。我敢打睹她两口子关系不好。”曲静幸灾乐祸地说。“她老公的确有很多绯闻，好多年了，她本人从没说过，最近这段时间从不说家事的她，有时还秀点恩爱，给老公买件名牌衣服，还刻意地拿到办公室来，其目的就是告诉你我，她的家庭是美满的。所以你不要乱说。”唐鸿很认真地警告曲静。“唐鸿，唐姐，给我说说汪科长，你和她工作了三年对她一点都不了解，她在我心目中总是神神秘秘的……”，“三八，你了解这些干什么呢？又不是特工。”唐鸿看着曲静有些不解地说。“热糍粑，热糍粑”一辆三车改成的热糍粑车子正好路停在曲静她们面前：“来两盒，我请你吃一盒，你给我讲一下，好不好。”曲静央求道。“嘿，真象热糍粑丢都丢不脱。好吧！”唐鸿作了让步。
“她的家庭就象她的人充满了神秘，连同事十年的的我都只知道她丈夫是什么所的所长，生了个女儿，女儿很漂亮。她家住在所里的宿舍里，家里从不开伙，全家人吃食堂，周末回婆家，周末当厨师的老公公总会给几个成了家的儿子做一大钵好吃的各自带回家……这就十年来我从汪华断断续续的摆谈中了解到的情况。”“就这些？这也太简短了吧。”曲静大呼不可能。“如果真是这样，几十年连饭菜都不会做，这样的夫妻肯定长不了，没听说吗？想要栓住男人，首先得栓住他的胃。唐姐你是这样吧。唐姐夫对你那么好，这就是密诀，是不是。”曲静歪着脑袋想了想说。“嘿嘿，少废话我要回家了。拜拜！”唐鸿头也不回地走了，再不走真要被拖住。
她们俩一走，汪华也放下了笔，绷紧的神经松驰了下来。女儿婚宴上受到的羞辱至今还在她心里作崇，她害怕这样的丑闻传到公司。
其实她明白自己完全不必为这件事担忧，因为她根本就没请任何同事参加她女儿的婚宴。但就象做贼的人始终是心虚的。毕竟这是发生了的事实。
“汪科长，报表出来了吗？”彭总打来了电话。“还没有……有事吗？”汪华感觉可能又是增加利润的事情。“向局里上报以前，先把报表送我这里。有些数据还要审核。时间很紧，明天下午我能看到报表吧。”彭总不等汪华回答就挂了电话。
唐鸿的费用表，摆在那里。曲静负责的商品帐成本一本都没扎出来，想到这个汪华就有气，又拿她没办法，无论怎么说她她总是笑嘻嘻的，并且总能在你最需要的时候帮大忙。她自己的帐务是早就理齐了，就等成本这块，她开始拿出算盘每本传合计，她不习惯用计算器，本身加法使用算盘比计算器更快更准，更莫说她还是珠算高级选手。中午泡了包方便面，她又继续战斗，直到晚上10点她才把所有的成本扎完。
街上灯火辉煌，各色彩灯拼起的广告一闪一闪的特别抢眼，街道两旁挂满了红灯笼，整个街道都沉浸在节日的喜庆中。热闹在心中，这话真的不假，在如此欢快的场景里汪华的心中却充满了凄凉，她无意识地走着，与其回到冷清冰凉的家中还不如在街上感染生命的热力，她有意放慢了脚步，她想让自己疲累得不能思想。“高所长，高所长！”一个熟悉的声音传进她的耳里，循着声音望去大都会歌厅门前的小车里出来的男人不是高林吗？不知那来的精神，她一下跑了过去，妖冶的杨琴挽着高林的胳膊双双走进了大厅。汪华走近歌厅时他们已走进了不知那个包间。站在大厅，四顾茫然，踌躇着不知该敲那间门。一个男侍者上前恭敬的问：“老太太，找人，还是来玩！”汪华看了看侍者，又往后看了看才明白是招呼的自己，她敏感地摸了摸自己的脸，“我是老太太？”她自语，“老太太。嗬，我成了老太太。谁是老太太！哼！”她恶狠狠地瞪了侍者一眼转身便冲出了歌厅。
“这是公然的背叛。”她在心里说。她必须要揭开这层纸，不能让他这样既做婊子，又立牌坊了，她转身招了辆的士。她要把一切都告诉高爸，高妈。坐在车上，她想着一直以来以儿子们家庭和睦为自豪的高爸高妈，听了高林的劣迹会是什么样子……还能自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