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十一】
他送我两张电影票,说是影院会员搞活动赠的,他没什么用便给了我。恰好是我期待已久的那部影片!之前还因为没抢到票难过大半天来着。(那时我们还没在一起)
“你要和我一起去看?”我随口一问。只是随口一问!没想到他竟然答应了!毕竟是他送的,我也不好意思独享。
因为是电影的首映,影院的人比平常多了好几倍。那场面真的是像榨人肉酱一样,你挤我推。我个头儿又小,总被他们推到。还有几次差点直接跌倒。他突然一把把我拉过去,手挡在我前面,使我跟那些人保持了些距离。说真的,那一刻,我的心咯噔一跳。
“等一下拉着我衣服,别跟丢了。走丢了你可别哭鼻子找我啊。”说着,又揽开挤过来的人“麻烦让一下这位小妹妹。借过,借过!”
哭鼻子…小妹妹…
然后,我在他怀里边挤着人群边对他“说教”
“大叔!你才哭鼻子呢!还有,我可是16岁的青春少女,已经不是小妹妹了好么!”
“那青春少女你自己走。”
“欸!别!这么多人我会跟丢的。我是小妹妹,我是小妹妹…”
【十二】
成人礼那天爸妈说工作太忙回不来。起初我并没有觉得怎么样,因为他们工作常年是不在家的,我也就慢慢习惯了,到后来看到个个同学都挽着自己的爸妈,一起完成宣誓仪式,一起走过成人台。我的心底是有些小难受的。
最后全体同学大合唱时,泪腺像是突然被什么微小刺激了,眼泪止不住的流。又不敢哭出声,低头抹着眼泪。再次抬头时,竟看见我爸妈就站在台下,然后他竟然站在一旁!
我不顾老师的指挥,跳下舞台,一把抱住了爸妈,哭得不成样。当时还在录像,直接就把我这猥琐的一幕录下来了…
他特意亲自去把我爸妈说服并接了过来(来回四,五个小时的车程。成人礼早晨九点开始的。)在此之前,我爸妈是不知道我谈恋爱了。至于他怎么找到我爸妈并且说服的,这过程太复杂,日后慢慢说。
我跟他的关系也是在这事儿之后坦白的。对于这事儿,爸妈没什么介意的。走前还默默说了句“在一起了就好好走下去。”
我问他“你对我爸妈说了什么?他们居然这么放心把宝贝女儿交给一个大叔!”
他凑近来:“你亲我一口我就告诉你。”
一机灵,用手遮住他眼睛,吻轻轻落在了他唇边。他突然抓住我的手,另一只手搂着我,吻了上来!
之后在我耳边轻声说道“就—不—告—诉—你。”语意中明显带着一丝玩味。
【十三】
书房里,只有键盘声在哒哒作响。查完资料,我便开始写论文。他突然合上电脑,坐到我旁边。手撑着头看着我。我没理会,继续认真地构思论文。
“饿不饿?”
“饿。”
“要不要吃面条?”
“要。”
“嫁不嫁我?”
“嫁。”
…几秒之后我才反应过来我说了什么(反射弧过长…)
然后他拿出戒指往我无名指上套,动作一气呵成。“好了,你现在是我的人了。”双眸中满是笑意。
我拿抱枕砸他“大叔,你居然算计我!”其实内心早已不淡定了。
结果抱枕还没扔出去就被他抓住手,一点点把我逼到墙角,我即刻别开头,他热热的气息不断往我颈间扑,痒痒的。
“等你大学毕业我们就结婚吧。”他声音有些低沉。
“嗯…”
【十四】
我挺庆幸我生活在南方,因为我是个特别怕冷的人。冬天,我手脚永远是冰冷的,真的是冻到没知觉那种。
有一次,他洗完澡从浴室出来,见我还窝在沙发不去睡觉,一张毛毯披着,一张毛毯包着脚。
“冷就回窝,傻坐在那里干嘛。”
“被窝冷。”我看了他一眼,然后他便速速回房了。
不出所料,几分钟后,卧室传来一句“床暖好了,大小姐你可以起驾回窝了。”
【十五】
平常我们是极少吵架的。闹的最严重的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是在我20岁生日那天。
我早早便做好晚饭,他突然说公司有事儿会晚点儿回来。结果六点到十点,我饭菜热了三四次。我打电话给他,他不接。后面几次居然关机了!我实在没耐心等他了,说真的,我挺生气的。
我留了纸条,回了学校寝室。
几个玩得比较好的同学硬是要给我庆祝生日,吃了宵夜又去唱歌。那晚,一向不沾酒的我喝了很多,来回也吐了好几次。就是心里憋得难受,又发泄不出来。
反正都过了门禁时间,大家干脆都没回去。
第二天一大早回寝室,远远就看见他站在寝室楼下,还穿着昨天的衣服,我知道他没回家。
我一走近他就问我“为什么不接电话?”才想起昨晚手机落寝室了,不等我说话,他神色微敛,又怒声说道“你昨晚喝酒了。”
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情绪一点点翻涌开来,我没有讲话。
他拉着我准备回家,我抽开了手。低着头,不敢看他的眼睛“下午有课,我就不回去了。”
他沉默半响“那下课后我来接你,我订了生日蛋糕,我帮你补过…”
“不用那么麻烦了,一次生日而已。还有,今天晚上我不回去了,晚上有自习。”我打断他的话,说完就转身走人。
他一把抓住我“你别这样耍小脾气,昨晚我…”
苦涩感杂着酸楚一次次袭上心头,眼泪一直在眼眶打转“我很累,先回寝室了。”我不敢再多说什么,怕下一秒眼泪就控制不住的冲出来。
后来的三四天里我没回家,我们也一直都没联系。他不找我,我不找他。好像从互相的世界突然消失一般。我知道,谁心里都不好受。
周末,我特意挑他上班时间回了趟家,拿我的学习资料。
结果一回家,发现他竟没去公司。穿着皱皱的衬衫,眼神失色的坐在客厅沙发。满地是散乱的酒瓶和烟头。
见我回来,神情骤然僵住。我淡淡的瞟了他一眼,很快别开目光。
三四天前的饭碗菜碟居然全没洗,估计这事儿只有男人干得出来。我在厨房洗碗,他就在厨房门口守着。我在客厅扫烟头,他就跟在后面捡酒瓶。全程我们没讲一句话。
弄完一切,拿着资料准备出门时,他突然挡在门口“别走。”声音沙哑,口气里有隐藏不住的疲惫。
“我回学校而已。”我刚抬头就对上他的目光,心里的那根弦像是突然被拨动。一米八几的大男人竟红了眼眶。
他把我揽进怀里,声音愈发低沉“我们不闹了,好不好。”
我吸了吸鼻子,心突然就软了,轻声应他。
“对不起,迟来的生日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