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出生的秘密
———关于这本书的写作被我搁置多年。
读此部作品之前去看一下第二卷的几个作品相关介绍,这是我十三岁的原创手稿小说。
在一个宁静的小镇,有个叫崇文的女孩。那一日,她静静地坐在院落门外,吃着满满一袋西红柿。她的目光追随着一个个行人,却从不言语,只是独自边吃边看。大门旁已没有可玩之处,左右两侧却开满了姥姥精心种植的花。每年春夏之际,这些花儿便争奇斗艳地绽放,色彩斑斓,有纯洁如雪的白色、灿烂如阳的黄色、神秘如夜的紫色等等。崇文随手摘下离自己最近的一朵紫色花朵,放在鼻尖轻嗅,满心欢喜。她不知道这些花叫什么名字,但这并不妨碍她对它们的喜爱。
崇文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世界里,想象着爸妈的模样。她从记事起,便从未见过爸妈,只能凭借着模糊的想象勾勒他们的轮廓。正想得入神,姥姥熟悉的叫唤声传来:“小官儿,少吃点,别吃那么多,吃多了该难受了。”崇文的小名叫小官儿,从她有记忆开始,身边的人都这么叫她。她对此并不在意,反而很是喜欢。在这个世界上,她最爱的人就是与她相依为命的姥姥。
听到姥姥的呼喊,崇文高兴地应了一声,随后将花朵放在脚下,继续吃着西红柿。此刻,她心里想着邻居家的玩伴应该不会再来嘲笑她了吧。自从搬住在这个村镇,她就时常被人骂作野孩子。
不一会儿,姥姥拄着拐杖缓缓走了出来。崇文连忙站起来,小心翼翼地扶着姥姥。姥姥脸上温暖的笑容,似春日的阳光,瞬间驱散了崇文心中的阴霾。就在这时,一辆满载着大米和白面的车停在了门前,车上还有几个与崇文年龄相仿的孩子,大约五岁左右。他们在车上吃着长条形的零食,还大方地递给崇文一个。崇文也把自己的西红柿分给他们一些,然后兴高采烈地坐上车,与小伙伴们一起嬉笑,一起分享美食。姥姥则在一旁与开车的人交谈,询问大米的价格。得知一袋八十元后,姥姥买了一袋大米和一袋白面。那个人将面和米卸下来放在门口后,便驾车离去。崇文和姥姥费力地抬起面和米,向屋子走去。姥姥的左腿残疾,这是崇文记事起就看到的样子。院子很大,中间的路很长,道路两旁种满了蔬菜和水果,长工经常会来栽种和浇水。崇文和姥姥费了好大的力气,花了很长时间,才将面和米搬进屋子里。屋子里面很凉快,姥姥喝了一口水后,给崇文冲了一个生鸡蛋。每次听到鸡蛋壳被姥姥的铁水杯击碎的声音,崇文都会感到惊奇。其实,她一点也不喜欢喝生鸡蛋,甚至有些厌恶。但姥姥每次都不听她的抗议,总是说着同样的话:“喝吧,你不喝就没有营养。”崇文无奈,每次都只能乖乖地喝掉,然后做出一个好喝的表情。
第二天,崇文要开学了。这个不大的村镇只有一所学校,学校离家比较远,坐落在一座山和农家地的下面。崇文深知能上学不容易,如今她可以上幼儿园大班了,不再是小班,心中满是欢喜。只是,她担心姥姥的腿会疼。于是,崇文牵着姥姥大大的手掌,缓缓地向学校走去。一路上,姥姥不停地叮嘱她:“崇文,你要听话,不许上课说话,和其他孩子玩的时候要懂得让着,不能打架。”崇文听了一路,乖巧地应着。到了学校,姥姥和老师交谈几句后便离开了。崇文也开始了新一天的学习生活。
课上,同桌吃黄色的瓜子,香味把崇文馋得不行,她心里想着放学回家一定要管姥姥要。课间,同学们都跑去玩了,崇文也跟着跑出去。看着大操场前面一排排的高年级同学,她憧憬着自己能早一点上五年级。崇文翻双杠很厉害,玩了一会儿后,又和其他同学说了一些自己也听不懂的话。
放学后,崇文飞快地往家跑。姥姥正在做晚饭,崇文问姥姥:“现在是几点?”姥姥说:“还不到四点。”崇文放下书包,帮姥姥生火,一边干活一边和姥姥聊天。这时,外面传来喊声,一位漂亮的阿姨出现在门口,手里提着一点东西。崇文跑过去打开门,阿姨随崇文进了房间。姥姥和她聊了起来,崇文不知道她是谁,只知道阿姨给了她一些糖。崇文在房间里吃了两颗,手里攥着许多糖,边吃边出去了。反正她也听不懂大人的话,只知道家里很少来客人。
等阿姨走后,崇文问姥姥她是谁。姥姥淡淡地说:“是你姥爷的孩子,你叫大姨。”崇文似懂非懂地“哦”了一声。锅里的白米饭已经冒起了泡泡,姥姥和崇文开始吃饭。
崇文一直和姥姥一起生活,除了姥姥,她似乎没有和别人亲近过。在她小小的世界里,没有过多复杂的思想,只想着赶紧上学长大,快点把姥姥的腿治好,然后一直幸福地生活下去。
三个月过去了,大门前的花开得更加艳丽。具体是哪一天,崇文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大门被敲响,崇文好奇地问是谁,门外传来悦耳的回应:“我是你的妈妈。”崇文急忙打开门,看见一位漂亮的阿姨,她的另一只手还抱着个小孩。姥姥走了出来,看着漂亮阿姨眼里满是泪水,对小官说:“你妈妈回来了,这个是你的弟弟。”崇文和大家一起进了房间,大人们在房间里交谈,崇文拉着弟弟的手来到院子里玩儿。崇文问:“你叫什么?从哪里来?”小男孩说:“崇景,从火车上来的。”第一天的生活就这样过去了。
渐渐地,崇文开始适应了家里的新成员。有一天,崇文带着弟弟玩,家里又来了许多人,他们都是陌生人,也不是这个村镇的。房间内哭声一片,崇文把弟弟带到房后玩秋千。崇文趴在门口偷听大人们的讲话,只听到“天啊!可惜了,真的太可惜了,你也别难过,好好照顾两个孩子。谁知道意外会发生在他身上,矿里倒塌是常有的事。”
过了几日,家里似乎平静了许多。姥姥又叫人把后院的秋千修了修,之前是崇文一个人的,现在变成了两个秋千,是用大车轮子上的东西做的。崇文和弟弟经常在一起玩耍。
有一天,妈妈把家里的表拿出来,教崇文和弟弟崇景认识分针、秒针、时针。教会之后,让他们坐在床上,对他们说:“你们的爸爸因为煤矿倒塌去世了,是他跑进去把别人推了出来,自己没有出来。国家给了一些(抚恤)金,以后我们就和你姥姥一起生活了。”那时候的崇文听了,并没有多大的感受,因为她以前也是和姥姥一起生活的,根本没有意识到这句话的沉重。
就这样,他们一起生活了。姥姥还是会给别人抓中药,有钱人来了给钱,没有钱的就每逢节日送一些大米、土豆什么的。因为家里的几十亩地没有种,也不会种地,姥姥说她的身体也干不了农活。妈妈的工作是在学校里教书,不过,她要走很远的路去镇上的中学,那是一所唯一的中学,而且妈妈不会骑自行车,所以每天都要走很远的路。
有一天,家里做了好多菜。崇文记忆犹新的是那道凉菜,有许多海带丝的凉菜,那是崇文之前没有吃过的,所以她吃得特别开心,也不再怨恨为什么自己被一个人丢下了。她之前以为妈妈是要带弟弟走,根本没有考虑到弟弟比她小而且是后来出生的。爸爸和妈妈生活在另一座城市,她只和姥姥生活在这里。妈妈说:“你们的爸爸是孤儿,叫林立国,所以你们没有爷爷奶奶。”崇文问:“那姥爷呢?”姥姥说:“有,但不是你们的亲姥爷,是后来的。因为你妈妈三岁的时候就没有了爸爸。”崇文和崇景望向妈妈,没有说话。
崇景开始背唐诗了,又过了一年。崇文开始上小学一年级了,老师留了一次作业画秋天。崇文在家里画画的时候,妈妈回来了,说:“我也下课了,你在画画吗?我来教你识颜色。”崇文说:“我认得的。”妈妈看着崇文把画树叶涂成了紫色,说:“秋天的树叶为什么是紫色的呢?”崇文坚定地说:“是紫色的,我喜欢紫色。”随后,妈妈教崇文辨别颜色,两个人却吵了起来,崇文始终认为树叶是紫色的。
在这个小小的村镇里,崇文的童年故事还在继续,这些爱与温暖、成长与困惑,如同五彩的丝线,交织成她独特的人生画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