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墨玺发飙

墨玺走上前，一声不吭，他伸手想要将北辰夜从地上扶起，却被他的一个眼神逼退了。

墨玺长叹一声，蹲在一旁，“北辰夜，你知道红夜鬼为什么当初立下狠誓说会永远跟随你，绝不背叛吗？”

墨玺没等北辰夜回答，他也没有指望对方会回答，他开口继续说着：“红夜鬼的每一个人，都是你精心栽培，你给了他们生的希望，你给了他们家人，你给了他们兄弟姐妹，你甚至给了他们一个家，你给了他们权力，杀人的武器，决心，勇敢……你是红夜鬼的一家之主，你倒了，红夜鬼也就没了……当初教会我们这些道理的人，如今却在自暴自弃，回忆过去，依依不舍，始终不肯面对现实……”

话还未说完，墨玺突然伸手拽着北辰夜的衣领，将他拉到跟前，发狠的开口：“北辰夜！你是云国战神！你是红夜鬼首领！你不是个懦夫！废物！”

书房内安静极了，墨玺红着眼看着北辰夜，可他始终得不到他的回答。

他突然放弃了，转身就离开了书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北辰夜倒在地上，眼中的何止是绝望啊，他自嘲的轻笑一声，闭上了双眼。

曾经他想寻死过，可被墨玺几次三番阻止了，那时候他会调侃着说：“嘿，你还是我认识的北辰夜吗？寻死？这可不好玩呢。”

可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墨玺这么发怒。

墨玺是第一批的红夜鬼，也是跟随他最久的人。

有人说，墨玺就是他北辰夜的影子，他北辰夜到哪里，墨玺就会跟到哪里，他需要帮忙的时候，墨玺自然而然就会出现。

那时候，他没有否认，墨玺也没有开口，两个人就静静的站在一侧，闪烁的烛光照在他们的身上，却只呈现出了一个人的影子，因为墨玺将他的影子覆盖了……

突然，北辰夜的意识回归，睁开眼睛的那一刹那，他看到的是云初一一脸的懵逼。

“我要找你谈谈。”云初一一字一顿的开口说道。

北辰夜盯着云初一看了一会儿，之后从地上起来，一直拖着下半身来到墙边，对于云初一的视线，他似乎毫不在意。

“要谈什么？”

云初一微微一愣，木讷的开口：“你就这样跟我谈？”

北辰夜脸色陡然一黑，抬眸看向云初一。

云初一嘴角一僵，讪讪一笑，跑到北辰夜身边自然坐下，双腿盘起。

“喂，你别老是凶巴巴的啊，我可是见过你的，那时候你可帅气了呢！敌人一看到你就吓得屁滚尿流了！可是……”云初一一脸的为难，突然长叹，小声嘀咕道：“你怎么就突然变成这样了嘛……”

那语气之中充满了惋惜和抱怨。

北辰夜一愣，转头看着坐在自己身边的云初一，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这个家伙，跟五弟差不多的年纪，对他的印象也只会停留在从前……

倏地，北辰夜一怔。

停留在……以前……

原来，他一直就没有走出来过……

“我失去了我的双腿，就如同剑客失去了他的佩剑，从豪侠沦为了普通人，我从云国战神沦为了云国二王爷，从云端坠入地狱的感觉，你不会懂。”

北辰夜刚说完，云初一的声音便响起了。

“我懂。”云初一声音淡淡，几乎听不出她的情绪。

“那一夜，我也变成了一个废人。”她的视线呆呆的落在某一处，双眼空洞，仿佛在回忆某一件事情，手指不停的摩挲着那道淡淡的伤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