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遇见
那天夜深了，窗外是一****明月。青铜色的窗帘在风吹下闪着月光影，一股股风从窗外吹进，窗帘波浪式的浮动，边角儿飞扬。睁开大大的眼，看着。
她意兴阑珊起来，捻开一盏床头灯。微弱的灯光照着鲁子瑾的眼睛。鲁子瑾揉了揉双眼，弱弱问一句“你醒了？”
半爬了起来，一手摸到桌面上的香烟，点了一根。嘴角露出坏笑，眼神是轻视的神气。
“忘记关窗户，窗帘吹得鼓鼓。”，季美侧身躺着，一手托住头颅，一手放在被子上。
“你是有十分的坏，我也有十分的知道。”，灭了烟尾，下床，关好窗户。
心不在焉的进了几句，也对看着，趟了下来。季美的手指头轻轻叩着他的鼻尖。
“你还是个小女人，却又是我的心窝肉。”，鲁子瑾说。
一只手灭了灯，整个房间黑蒙蒙的，像巨木炭般黑。清楚听到，窸窸窣窣声。
有一天，榆树林的上空，轻云淡写。
突然，车子失火了，泊在右车道的中央。蔷薇耷拉下长脸，一手打在车窗上，砰了一声，又心疼自己的手，忙收回来。维奇斯看到了这一幕，情不自禁笑了起来，好像在说：“天啊，多可怜的人儿呀。”
“连车子都欺负我，开始跟我作对了，感情受挫，工作又不顺心，这还不算受罪吗？”，蔷薇一眼透过她阴冷的笑，发出内心话。
“别在吵嚷嚷了，嚷了也没用，没用，懂吗？”，维奇斯打闪光灯，解了安全带下了车，在车头瞧着蔷薇说。
“我有多痛苦你知否，连我讲几句话发泄都不行吗，这算什么世道，这算什么呀！”，蔷薇也从车子跳了下来，一副要吃人的样子，匆匆的要跟人理论。
“你现在可好了，在马路上跟我理论，刚才我开车时你跟我理论，说不定还有点意思，来个追尾什么的。”，维奇斯毫不示弱，说话的语气又是如此严厉。
蔷薇鼓着满嘴的气，两腮都胀红了。
“你不服气也不行，也别说我对你刻薄尖酸，我这都是恨铁不成钢的痛呀！”，维奇斯说说着，就胡扯一通，好笑得能把什么事都混在一起谈似的。
疯子是在发疯时，讲的话跟做的事都是疯的。受到刺激的人或者极易受到刺激的人获得疯子的称呼，机率比较大。
相对而言，维奇斯、蔷薇不能归类为疯子。
“忘记加油了吗？”，蔷薇的情绪缓了，心也冷静了下来，头脑清醒说道。
维奇斯先是打开了车头盖子，支起车盖，把头伸进去，真是专业维修工。
听到这话，维奇斯如梦初醒，走起路来，两手摇摆摇摆，像得意非常的鸽子赶路。她本来想露一手，当然对蔷薇来说，没必要，都是知根知底的两个人，有几斤几两插指便知。
维奇斯回到驾驶位上一看，灯是红的。蔷薇的判断是对的。
“对，这灯红亮了。可这不着店，不着村，加油站更是远。”，维奇斯自是乱了阵脚，也唠叨起来，也发出无可奈何的叹息。
来往的车辆，一辆辆过去。
蔷薇开了车门，下了车，站在路中央的双白线上，望远看去，呵呵，她总算盼来了一辆车。
一辆面包车缓缓停了下来。
一个青年人，身穿工作服的维修工人，背后写“榆树林修车厂”，是白色大写字迹，深蓝色的衣裤一体的制服。
他很热情，也乐意帮忙。
打过招呼后，多瞧了蔷薇几眼，蔷薇避开了他。维奇斯迎上来跟青年人说：“车子没有油了，借你的车拉一把。”
“车子是好车的。”，年青人一边巡视车子，一边坏笑。
“我也觉得。”，维奇斯应。
“你是第一次开车吗。”
“是。”“不是。”，“是。”“不是”。维奇斯在反复着，犹豫不决，心不在焉的答。
“油竟忘加，还往路上跑。”
“是忘了。”
“这也能忘，那个指示灯有问题吗？”
“是有问题。”，维奇斯觉得这个人跟自己扛上了，蔷薇也完全不当一回事，得她出马呀！出马！所以也不多去考虑什么，他问什么就回答是就行了。
“拖一把也行，我得找找有没有长的钢丝绳。”，
“是。”，维奇斯说出口，又收不回来了，以发笑掩饰自己慌张的心理。
这位青年人倒是留意到了，也正是他感兴趣的地方。他从车子翻出了一根钢丝绳。
“真巧了，你们的运气真不错，这里有一根。”
拉好钢丝绳。
本来上山走，因面包车太吃力。尾气冒出浓浓的黑烟。
年青人只好调头，往山下走。他敲开了维奇斯的车窗，说明了调头往山下走的原因。蔷薇跟维奇斯看到他跑上跑下，调头，忙碌，发笑作答。
“这还不是最坏的，真不错。”，维奇斯发自内心的感叹。
“可要二百元的拖车费，在这条路上谋生的人，是该得到这个报酬的。”，蔷薇看向窗外，不断向后退的榆树，说道。
走了大概三公里，“中化石油”的招牌，停了下来。青年人留下一张名片，而他刚才谈好的价钱也没有收，脚踩油门走了。
是因为一个要急的电话，急需他去处理，走得匆忙，整得就像个活雷锋。
维奇斯站在那里目送不断远去他的车子。
维奇斯从蔷薇的手里抢过那张名片：高军，榆树林维修车厂，维修师，电话12345678912。
“你发什么愣，还看什么，人走了。”，蔷薇还是第一次见她这样子，对一个陌生青年，怀着真心。
维奇斯眼神瞟了一下，倒是自发半笑，似乎傻了。又一手把名片往半空中举，那一刻好像长出金光，吸引她的双眼。
“这是宝藏。”，维奇斯的手指弹那张名片，在蔷薇面前显摆。
加了油，付了款。
车子重新上道。
“看来，我也来榆树林住，这多好呀，空气清新。”，维奇斯一边开着车，一边把手往窗外挥手，真是兴奋非常，兜风也，方向也左右急走。
后面的车想赶超，就非得长按车鸣才踩油门冲。
“我是随时欢迎的，这还有帅哥啵。”，蔷薇说。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决定住榆树林，这是要多大的决心呀。”
“是的，决心是挺大的。”，蔷薇乐不得她能跟自己一起住。
车子直往山上，车子传出的歌声响切整条大道，又在榆树林间回荡久久。快乐就是看到了明天一点光芒，是有盼头的；即时的简单，却滋长出无穷尽的滋味，从而快乐便能点燃希望之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