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中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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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漠河

太阳将直照南半球,北半球的日子将是一日日短过一日,夜是越来越长了,天气也寒冷起来。黄叶铺地,西风将去,北方呼啸而来,会完全取代前者。

整个假期过去了两个月,都做了什么呢,要去的旅行没去,要爱的人没去爱,都懒散了。蔷薇一眼疲倦,在禁闭的窗户,眺望那片榆树。

“想不到,你们这样就算认识了。这倒不是奇怪。”,蔷薇

“哦。这里最冷也是这样子了,雪是下不了的。”,维奇斯接话倒是接出牛头不对马嘴,答非所问。

“下雪,下了雪纵是一片雪茫茫,心境冷静萧条。”,蔷薇所幻想下雪后的世界,大概是说她情感世界一种困入虚无的处境。

“是吗,倒不了,也去看看下雪。那中国最北端也能看到极光,哈尔滨的冰雕。在一个农园入住,在一条河上打个冰洞钓鱼,下网把身上有的苦劲力道统统使出来。”,此刻的维奇斯所想征服寒冷的冬天,做渔民一个也能行,丝毫不惧风雪。

“维奇斯跟我去一趟,请个假不是难事呀。”,蔷薇被她描述的不畏寒冬,而敢出没在冰河上打鱼的渔人形象震撼,更是有意套她的话。

“事假难请的话,就请病假。”,蔷薇见她似乎下不定决心,又给接着说。

“过来看吧,新闻时间到了。要不,我明天到小楠那里透透风口。”,维奇斯拿起遥控器,一边说。正播着正七点的中央新闻联播。

蔷薇坐到沙发上,手上接过一杯泡好的咖啡麦片。

一夜无话。

“作为文字工作者,多走是应该的,行千里路读万里书这是有道理的,见些风俗习惯跟地域性,下笔的视野也开拓些。”,鲁子瑾在知道是维奇斯请假跟蔷薇去漠河看雪打鱼便答复说。

“倒是他人好,竟有这样好事。”,维奇斯心想。

小楠对他这个转变,是猜不透的。又怕变卦,维奇斯便亲自到代理社长办公室领了请假条,小楠马上安排了人员来接替她的日常工作。

“哈哈!这样就着了,看这是什么。”,维奇斯神气把一种纸条摇向半空,朝着蔷薇笑了起来。蔷薇看着请假条,批假的一栏上“鲁子瑾”,这三个字,龙飞凤舞,虽是难辨认,可却有实际效果,这样就足够了。

看雪去,她俩就出发了。

虚市没有直达高铁到漠河,漠河还没有开通高铁。“在BJ西站转普通火车。”,蔷薇说。

维奇斯更是乐意了,整个行程都由蔷薇出谋安排。

在BJ西站转了普通火车。在转车时,从高铁上下来,北京城整个空气干燥,冷飕飕的,对蔷薇来说,呵气便是一种奇观。

“这么冷,还要北上会不会冷死呀,我这脚趾头一入冬就是萝卜脚。”,蔷薇在深呼吸,好像这空气太稀薄似的,是怕不够吸吗?

“真该夏天来。”,维奇斯说。

“离中转时间,一个多小时,先不进候车市。”,蔷薇说。

“嗯。”

维奇斯来过一次BJ,五年前的国庆节,看了升旗,到了故宫,爬了八达岭等。蔷薇也来过三次,可每次都是路过,BJ也只是听到的BJ,眼看BJ才是BJ?

“BJ也够冷了,要是下雪了,我们就不去漠河。”,蔷薇把看雪当成目的,她也是想在BJ逗留。

可从百度搜索到的BJ气象,说最近的几天不会有雪下。

“你非去不可了,漠河还有极光看,我可要开冰打鱼呀,那才是最终目的。”,维奇斯一边把手机递给她看BJ最近几天的气象,一边胜利似的说。

“再见BJ,再一次。”,坐上去漠河的火车,蔷薇看着窗外,挥了挥手,自言自语。

到了漠河。正好是中午时分。在度假酒家开了房间。正好有一个旅游团,也是南方来的。

那个领队是个三十几开外的男导游。

“三天两夜,收费一千八百元。”,导游说。

“跟团去,真没意思。”,维奇斯一口回绝。

“两位觉得价格不合适,可再谈谈,两人在严寒冬日总该想一想热闹。这再想一想。”,导游跟在后面,把一张名片递给她们。

“你少些折腾好了。”,维奇斯拖着一个李行箱,是一条青砖头铺成的马路,路边是掉光叶子的银杏树。

“你真像长了两个胳膊的木桩。”,维奇斯说。蔷薇因怕冷,在一个卖棉袄铺,要了一件军用大披卦,穿起来,要是长发往头顶盘住,戴上帽子,摘去梅花耳钉,正合“安能辨我雄雌。”

“玫瑰有家”是一个旅店名称。从全国各地来漠河旅游的背包客,情有独钟也。有一堵墙,更像是墙报了。游客留下的照片,字条,跟一些耐人寻味的句子。的确,店主已做了爷爷,他有两个儿子,老伴在早些年去世了,这听长住在此的一个旅客说。他经营这个店糊口,纵有千般闲暇,倒对书画产生了浓厚兴趣。一个有文学趣味的人,怀有文学情怀的人也是偏执人。这里纯洁空气使人振奋。屋后有白杨树,几棵矮小的松树过度倾斜,正是风吹成的“旗形树”。瘦削的树枝长向同一个方向。窄小的窗户,为了更好接受阳光,透光窗几乎跟到屋顶,为了不至于被北风吹动深深地嵌在墙里。

刻有简单图案又是稀奇家具。木凳子,木桌子,没上漆的木橱。一只叫“撒浪”的黑狗,牛头狗。对生人总显得过分的热情,在人的脚跟后,嗅你的气息。看出是头忠实的称职的看门狗。

石墩做成的地基,这坚固的房子倒是花了不少心思,讲究起来,人住了讲究的地方,自是畅顺怡情。

深紫的瓷碗灯比金黄色的灯罩却是两个不同格调。

深紫,总会联想到满地长着在怒放的紫兰花,回忆总陷入悲哀。金黄,沙滩上海浪拍打着海岸,一波接一波,海面吞没了金黄的太阳,而记忆总带着情,所以象征完全不同的人生观。

袜子根本不敢用力拖拉。一盘洗脚水冒着热腾腾的水蒸气,蔷薇正预备着洗脚。

“你得把脚放进热水里,先让整个脚暖起来,再去脱。”,房东因听到蔷薇带哭泣的喊疼声,走了过来,边敲门,边放开嗓音说。

维奇斯却在重复说:“得叫医生,看看。”

“这鬼冷的地方,能碰见什么医生。”,蔷薇朝着维奇斯喊了起来。好像是因为她才来这,受到这苦,多么难受呀!

“萝卜脚”说多了,再多几遍也无济于事了,因为根本不能改变什么。好心的店主,给她带来一些醋跟胡萝卜,说敷上见效的。

“我肯定我是说过的。”,蔷薇默念,一晚上在追寻自己曾跟她说过自己的还萝卜脚。可毫无对证了。

萝卜脚要用胡萝卜治,这是真的。第二天起床蔷薇起床第一句话。维奇斯被这话惊醒了,倒也没看她的脚趾头,嗯嗯两声,又睡下去了。

第三天她熟悉了这附近,起个早跑步了。在冰河上,累坏了,撕破嗓音喊了几声。返回时,她发觉风带了刀子,是刺骨的疼。鼻头通红,呵气取暖。

“我千里迢迢来这,看雪,那里有雪呀,都是冰,厚厚的冰块。”,蔷薇用一根枯木头往冰河上砸。

手里紧揣着一张完整的叶子,绿色未枯黄的树叶。蔷薇是在河边的一块冰里砸出来的。

“你找到了冬日里唯一的希望,远比打洞钓鱼更有诗意。”,维奇斯小心翼翼把绿叶放在掌心上,一手轻抚着。

听到维奇斯这话,跟来这三天,看极光是时侯不对头,看雪雪还没见下,因为风暴大,就窝在旅店,一整天除了简单三餐的进食,人睡得昏昏迷迷,腰酸背痛。什么开冰打鱼,钓鱼变成一场玄幻,是多么可笑的目的,倒是像个骗子,因为骗了先前的自己。

蔷薇在新浪微博上“今天刻意起个早,听一听从冰块下发出的声音,漠河个什么样的冬天。要是得了萝卜脚,漠河不懂我的疼,开冰钓鱼可费劲,开好了洞天也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