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大荒
生活趣味化变成时代诉求。季美对饮食美食的追求，先后辞退了几个保姆，有一个厨子叫莱曼最拿手煮粥，煮各式各样的粥，从简单小米粥到复杂种类繁多的“八宝粥”（八宝粥只是个名，不单单只有八宝也。）。大米，小麦，芝麻，豌豆，去皮绿豆，枸杞，党参，莲仁子，冬菇等。集中几样做起各种尼姑粥。当然，吃荤了，添上瘦猪肉片儿，或小肠猪肝，或新鲜草鱼肉，或鲜水蛇肉，或黄鳝肉等等
反正，闲暇的时间花在做粥上，总能化成对简单、追求品质生活的理念。调和人心，抑制快节奏的时尚浪潮。季美倒是乐意做这样的事，不知疲倦。
“总能做好，你的时间是多了些。”，鲁子瑾一边喝着她刚煮熟的汤，一边说。
有时候，季美会提着一个保暖盒子，装着刚煮熟的芝麻糊，走进社长室。
鲁子瑾接了过来。当场揭开盒子，一股白烟直往上。
“天天能吃上这样的粥，夫复何求？”，鲁子瑾脸上堆满笑容，额头皱起跟眼角的皱纹道道是幸福。
季美一边听他说，一边在给办公室的几盆花浇水。听到的何尝不是一首歌，何尝不是平淡生活里的最简单的套话。
“这个长进了，远比第一次煮糊带焦味的好吃多了。”，鲁子瑾知道她喜欢人赞，愿听这样的话，就一句句说起来。
“老板娘天天往社长带粥来，真真的让人羡慕不已。”，余钟美说。
“也好的，还可求什么，还差什么呀！”，小楠有一次在门缝外，并非有意的“偷看”，是鲁子瑾在喝粥在说赞美粥好喝，季美在那里整理桌面上的文件跟资料。
鲁子瑾从一本《心理太学》的“外部人”一章节里了解到，作为艺人的季美极易受到外部人的评价影响，为了获取他人的好言总会努力奋进，歌迷的喊话能直接影响到艺人心情的起伏。
鲁子瑾真心去做这一点，还好，至今收到的效果很不错。
总有一些笑话儿被制造，也总有智慧的人得到了智慧带来的乐趣，智慧可以从书籍上学得，当然从现实生活工作中也行，无尚大夏新来的实习生大荒，有一个桥段：
“脚跟儿还没站稳，大话连篇的眼高手低的大荒。年轻人是该脚踏实地学点东西呀！要不被人拿你当无知取笑时，非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不可了。”，余钟美当着众人的面，从那边的走廊，一边走，一边呵斥大荒。
大荒是余钟美带。大荒畏首畏尾地紧跟在后面，听着她讲，没有反驳。
这个风波，吸引了众人的目光，众人都在念叨：“这又是怎么了，带个实习生问题就是多呀。”
原来，大荒腼腆，也不愿跟人接触，工作上也没见个积极，总是让余钟美“叫这个，喊那个。”他去做。如果有工作阅历的人，准能不用你叫，我会去问你，什么做？怎么做？
“社里最该，也是最缺长文本小说，你要不来一个。”，余钟美试探他的野心，想激起他的创造欲。刚来得时候，大荒踌躇满志的，感觉这里大有作为，还跟余钟美炫耀说：“真真的，写一部小说，准是用太空飞船找老鼠般轻松。”
似乎在他看来，写小说就相当于自己吃一碗饭般简单。
“放过的话没有一个准星的，倒不了！”，余钟美理直气壮的说，好像非要把他当成一个皮球，自己想怎样踢，想什么时候踢，都无所谓。余钟美正想当场数落他，一个男子汉的形象倒是全毁似的，红了双眼。
小楠看见了，也感觉余钟美这做得过了。推了几个人同事，吆喝了一声，众人散去，各自干各自的，坐回原本的位置，盯着电脑的荧屏。大荒低着头，见刚才吵杂的场面，一下子安静下来，能听清自己的心跳声。
炽热的双眼，一眨眼，泪珠子落了下来。
这句笑话形成了，此后连社长、李主编都在不同层次的会议上对此话引用，备受青睐。
“都是群众的力量，才留下这样的生活插曲。起伏是生活大山，有爬上的时候，也有下山的时候。”，社长在谈言语创造或者小说用语艺术时总说让社员多一点接触生活，贴切生活，关注身边的时事等等。
第二天的早上，大荒向怒气冲冲的正往社长室走去，在出楼梯口时，碰见了正要坐电梯的小楠。
“你不要拦我，谁拦我，我都得出这里一口气。”，大荒一边跺脚，一边说。
小楠伸长一手挡住他，他出不得楼梯。
“看你这样子，倒是在社长面前，你该是出了气，又有什么用。别把自己的工作都弄丢了，那才是笑话呀！”
“这事过了就过了。我昨天也说了她的不是，要是你心里不好受的话，往后她要是做的不对，你觉得委屈的地方，你都跟我说先，她总会让三分，敬我。”小楠平心静气的跟他说。
电梯自动关上了门，往下落了。大荒听她这么一说，脸色的怒气已消去，抬头做了深呼吸。
“你也不急得要谢我什么，按我说的做，总不会错的，一个好人总是在做好事的。也并不是一个人说了他一句坏话，他就坏了，他就能坏的。”，大荒睁大眼，直溜溜看着，连连点头，是在赞赏她这番话。
电梯门开了，到了八楼，两人先后走出电梯，电梯门随后关上了。
过了没几天，大荒先过向小楠打了三次报告。
在第三次，敲门后，随着小楠一声“请进”，大荒灰溜溜走了进去，又合上门。
这次小楠倒没等他开口，就抢着不露悲喜说：“她对你可特别的严厉。”，倒是重音放在“特别的”，如嚼着一块牛筋似的。
大荒见她低着头忙这写会议流程表，没看他，他觉得这不太妙呀，便知好好听才真，不敢轻易再发一言，两手的拇指相扣，侍立。
“你就是爱打报告了。你可是太讨人用的。你似乎一上学起，期期当班里干部，班主任肯定是欢喜非常的。”，小楠见他不吱声，又想探一探他的心底话，就说了恭维他的话。
这招真是管用，大荒脸上自然露出了微笑。
“可她什么都要管，明知我是在做这事，好笑的是，她厉言非得，弄得我点头，放弃这个去做他觉得你应当做那个事，她才肯休。若怕我做不好，会有纰漏似的，也总能起疑歪曲我说话的意思。我总是让着，她是带着我，这个我是知道。可有时候，总感觉她比起我妈还能唠叨，虽说要把工作之所当家一样看待，可当真我还是个小孩吗？”，大荒搔着后脑，停顿得当说完这话。
“你那里来的感叹呀，这一点，那一点，似乎她本来就长成一身毛病似的。其实很多人，不理解她而已，她其实是豆腐心，不要看她平常厉言厉行的，准是软柿子一个。”小楠站了起来，手捧起那半杯的咖啡，喝了一小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