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皇城似海

大凌皇城。

宫殿庄严肃穆。楚毅自老皇帝寝宫出来，刚放置好丹药的配料。正巧太子祁云路过，楚毅向祁云行礼，祁云叫住他：“道长。”

楚毅回头眉头一撇。祁云道：“父皇的丹药炼制可有进展？”

“方才添置了仙草，还需炼化七七四十九日。”楚毅道。

“四十九日后可以长生不老吗？”祁云问。

“仙道仙缘，不论是否长生，我徒儿会一直在这里助陛下千秋大业，四十九日后定当也给殿下送去。”楚毅答得冠冕堂皇。

祁云听后只是笑笑：“倒不必费心，我与父皇不同，伦常天纲自有因果，我本凡人，一生足矣，这丹道长还是留给想要之人吧。”说完朝着离宫的方向走去，没有看到楚毅的脸上浮起的一丝微笑。

麻易如在远处悄悄窥视着楚毅。她本是无名小仙，在仙界受其他仙人欺凌，得青上仙相助成为散仙，而她正是靠着吸收其他仙灵修为的方式进行修行，亦是上仙耀华极力反对重入轮回的修行方式。羽化登仙的仙人曲她曾经听过，那种脱胎换骨的感觉刻骨铭心，但这不过仙人曲小之又小的部分，若是真正的超脱三界外可扭转乾坤的仙人曲响彻仙界，天下间将不再有像他们这样修行的仙人的容身之处！

首先必是找到重入轮回的耀华！

几百年前，凡人仙门出了一个极具天赋的少年，修为极高却迟迟不肯登仙。不仅如此还在人间横行，最后差点坠入魔道。也是从那时候起开始有了吸纳其他仙灵修为增进修行的法子，可是凡人尝试无不失败最终七窍流血而亡，故而渐渐淡去。这个少年便是楚毅，心生魔意，自他的修为里活生生地生出许多从未见过的魔物。他将魔物圈养起来，搅动了三界。由于坠入魔道，不可过登仙门，听不得仙人曲，成了活生生的“人间魔头”。他和绝焰仙门以魔修迅速发展，傲世仙界，寻常仙人均奈何不得。外天三十二上仙此时出现，肃清人魔正道，上仙耀华奏响天外羽山仙曲，灭魔物，阻止了楚毅入魔，修仙之道开始恢复正常。

后楚毅虽未入魔道，却也再无成仙可能，但也不再过问绝焰仙门之事情，尊耀华上仙，每年朝拜……这些是青上仙告诉她的。青上仙同为三十二上仙之一，在麻易如看来与耀华截然不同。青上仙不会过问小仙人如何修行，而且一直在帮助他们这样的小仙。

若说三十二上仙中哪一个厉害，都说是能与鸣山同奏的耀华，但她认为能将仙人曲引入的耀华并没什么太大的本事。但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她证明了吸纳仙灵的做法有违纲常，若天纲认为偏移当真要奏响仙人曲，那对他们而言将是灰飞烟灭的结果！

二师兄带着白小聆在回程的路上，御剑飞行到来时歇脚的寅城。

“饿了吧，去皇城时在这歇脚的脚店包子不错，去买几个。”二师兄说。

二人来到之前到过的客栈，二师兄向店小二要了几个包子，又给白小聆点了一个小菜。不一会儿饭菜上齐，二师兄闻了闻包子：“真香。”拿起一个递给白小聆。

二人吃着，隔壁那桌说话声音突然极大，引得二人注意。

“你是说城西头的黄员外？”一人惊呼，“那家的小子学仙法去了？”

“可不是，前些天还拿着剑去给别人驱邪呢，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另一人道。

“就那个不学无术的小子？”

“小声点，镇子上的妖物多，万一哪天到你家还得求着别人哩！听说他是开了天目，上天入地是自己学的呢，就在城南那家铺子上买了一本修仙的书。”

“自己学也成？我也去自学好了。”

正在此时，随着一声古怪的吆喝声，一个身着道袍的长脸瘦弱的男人比划着奇怪地姿势走了进来。

“来来往往的孤鬼冤魂，往生之路不在此处，速速离去！”男人嘴里不停地念叨。旁边指指点点，从他们的话里得知这就是黄员外家的儿子。

“听说这家店的老板娘着了魔障，这不请了黄员外家的公子。”

“我见过那老板娘，成天魂不守舍的，怪可怜的。”

白小聆好奇地问了问旁边的老大娘：”这是谁啊？“

“城东头黄员外家的儿子你都不认识？你们是外地来的吧，这黄员外家的儿子是咱们城里唯一一个懂仙法的，四处给人捉妖除魔呢！”

二师兄不以为然，嗤笑道：“一个员外家的儿子，自学修仙能有多大出息！”

老大娘连连打住他的话：“他是被仙人选中，法力无边，你们切莫让他听到这话，不然会怪罪你们的，上天也会让你们遭报应！”

二师兄难得的皱皱起了眉。白小聆略微能感知到他的想法，就连她也在怀疑。自古修仙者千千万，即便是仙门弟子，历代无数也得仙者寥寥，且莫说自学仙法，难之又难！

这位黄公子如何达成的呢？还是说只是个骗子？

只见黄家公子最终念念有词，在店家的引导下进了内室。外面也渐渐安静了下来。这家店前面是店面，后面是店家居住的地方，不对客人开放，所以今天这事除了进门那一会儿外也没影响到大家。

“有意思，我得去看看，”二师兄饶有趣味地笑了笑，“送你回仙门也不急着一时半会儿，你说是不是？”

白小聆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