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卖火柴的小女孩(9)
要说这个国度风唯最讨厌的是什么,首当其冲的就是宗教。
祭祀这玩意在书上或者电视上看起来挺高大上的。
书上的祭司都是美男,一个比一个帅的掉渣,满满的禁欲气息。
电视上的祭司各个都法力无边,呼风唤雨,各种强大炫酷。
而在这里……不提也罢!
风唯每天对着那一脸褶子的老祭司,淡定的脸几乎绷不住了,破裂那简直是分分钟的事。
“王!”庄祭司把手放在胸前,双手交叉,端端正正的行了一个礼。
沙哑的声音跟吃了沙子似的,这么大年纪了就不要奔波了,这么大的礼也不怕把腰闪了。好好安享晚年不好吗?
风唯默默的垂下脸回了一礼:“祭司大人!”
最让人愤怒的是,祭司这个职位它很高。
简直日了狗了!
不同于女王的政治地位,它是宗教信仰地位,因为性质本身的不同,祭司可以说是能和女王同起同坐。
“王,”祭司嘴里吐出八个字:“福泽雨露,永庆同绵。”
风唯猛的抬起头:“祭司大人,您未免管的太多了。这件事不需要麻烦祭司大人,罗唯有分寸。”
“王……”
“不贪不嗔不怨不偏不倚,祭司,你越矩了!”
祭司面色惭愧,眼中似有忏悔之意,嘴里嘟嘟囔囔的不知道在吟唱些什么。
风唯好声好语的把他打发回去,揉了揉眉心,让人把柏莱叫了过了。
…………
“将军大人,王不是让我们休息几个月暂时留在国都吗?”副将不解的问。
这时候战争用的也是马,沙拉这次回来,风唯都没见过她一面,她就又赶往战场那边去了。
浩浩荡荡的军队走到哪里哪里退避三舍。
马蹄扬起的灰尘遮不住沙拉那张已经变得张扬冷冽的脸。
朱唇一抿,沙拉道:“早晚都是要去的,国都不合适,容不下我们。”
她这句话说的有些赌气了,副将也看出了不对劲,却碍于威严不敢再说一个字。
他是从她还是一张青雉的脸,看到现在渐渐变成了现在的刚毅的。
心疼又敬畏的过程。
……
“王,将军阁下走了。”诺丝报告。
风唯蹙眉:“不是说了让她先呆在这里的吗?”
“王,将军阁下昨日就带着士兵已经出了国都。现在不知道有没有出境。”
“让人把她叫回来!这是命令!”风唯不轻不重的搁下茶杯,一甩风衣,出了门。
门外的天气晴朗。自从前几日下了雪以后,就一直是晴天。
风唯不轻不重的咳嗽两声,走向一段崎岖的小路。
就算现在让人快马加鞭的去叫人回来,等赶上他们估计要累死也要最少两三天的时间,还是打算风唯他们行程比较慢的情况下,再回程也要三四天。
这样,最少也要一个星期,风唯皱皱眉,心情实在算不上好,这个时候闹什么!
还没到目的地,海风迎面而来,风唯戾气散了几分,人也不自觉在海礁上坐了下来,石头带着寒意传入风唯的感官。
风唯又掩着唇咳嗽了两声,头发飘在前面还能发现几根银白。
风唯勾了勾唇,心情开始变好。
这个地方,她呆腻了!
……
这几天皇室动荡很大,一是传言女王和将军阁下不和,二是女王殿下病危了。
几乎是毫无预兆的,才几天的时间,女王殿下就连下床都无法做到了。
一开始诊断都说是风寒,谁也没想到女王居然一病不起了。
风唯躺在床上掩目,拒绝了一堆大臣和贵族的探望,只留下了柏莱。
柏莱的手捏在轮椅的手柄上,若是他力气足够,肯定那手柄就被他捏断了。
“罗唯,你何必这样,你会没事的。”柏莱此刻眼里闪现的心疼与愤怒太过明朗,一点也不像那个初见时那个温润如玉的男子。
“咳……咳咳!柏莱,答应我吧!”风唯用手帕捂住嘴咳嗽,待那阵不舒服过去,手帕上的血丝尤为明显。
其实她真的没那么难受,就和平时差不多,不过是身体没力气了一点,然后咳嗽。看起来那么吓人了一些,实际上还真不怎么有感觉。
看他们一个个都觉得她快要难受死了的样子,她安得自在。
有一点他们猜对了,她虽然不难受,但她是快要死了,在这个世界。
前不久她就在脑海中听到主系统传来机械的声音:任务完成99%,是否开启返回?
她自然是要走的,在这里虽然呆了十二年,然而并没有值得她留下的东西。更何况,她还需要更多的积分复活风麟。
毫不犹豫的选择了“是”之后,风唯很明显的感觉到了自己身体里的变化,从发色到体力,再时不时咳嗽。
剩下的百分之一,系统不提示她也猜到了,无非她的后事,她走后,她的继承人。
不过这些,她从刚来的时候就开始准备了。
再说由风唯派去叫人的人终于找到了沙拉一行人。
沙拉领了命,又拖着队伍往回去。脚步都比之前轻快了不少,若论缘由,她也不知道。
只是觉得那个一个劲的催促他们快一些的士兵都不是那么令人讨厌了。若在平时,她不会让一个人在她耳边那么聒噪。
士兵很着急,女王特意嘱咐过,要火速赶回来,可是这么一大群人,就算火速,也是有限的。
来的时候由于出了一点小问题耽误了不少时间,本想着回去的时候加快脚步,但这么多人不是说快就能快的。
而且女王看起来有很重要的事情,若是耽误了,士兵一阵害怕。
女王平时看起来温和,但谁都知道,若你当真了你就错了。
历代王就属伊丽莎白·罗唯女王最为不能触犯。
士兵提心吊胆了两天,心里不住的埋怨那个拖他脚程的堂弟,若不是他惹了事他也不用如此。
抹了抹并不存在的虚汗,眼看抬头就能看到国都了,终于松了一口气。
沙拉却是没有刚开始的那份愉悦了,心情莫名的感到沉重!
“加快速度!”今晚之前要到到达营地。
沙拉压下心里的不安,骑着马一个人走到了最前面,马匹跑的飞快,发丝吹的散乱也没有去理会。
比军队早到了城堡,刚准备换下身上的军甲就发现城堡里的人员乱得一团糟。
随便抓了一个人来问,才知道女王去世了。
沙拉蒙了,脚一软,差点没站稳。
女王?去世?
谁去世?
女王是谁?
胸口几乎痛的不能呼吸,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沙拉奔跑在去风唯宫殿的路上,肩上的铠甲太重了,让她觉得怎么那么慢,太慢了太慢了太慢了。
胸口的“嘭嘭”声听的真切。
终于到了,真到了那个地方,沙拉反而退缩了。
站在门前始终不肯推开门。
假的假的假的!
缓缓的推开门把,沙拉一下子跪在了地上。
膝盖撞击地面的声音尤为响亮。
一个人平躺在白色的床上,盖的也是白床单,眼睛紧闭,周围放满了白蔷薇,和玫瑰。
沙拉的眼睛只看到那抹白色,其余的什么都装不下去了。
这样不知过了多久。
沙拉哑着嗓子问:“她怎么去的?”
柏莱一直坐在轮椅上安静的看着风唯,这里除了风唯就只有一个沙拉。
他知道她在问他,可他不想回答。
从风唯病重开始,他就一直在这里陪着她,直到她闭上眼睛。
柏莱很满足,我是陪你走到生命尽头的人。
他让人釆来了开得最好的白蔷薇和玫瑰,整齐的摆在了她的周围,记得他们初见时就是这两种花做的见证。
手里是一个精致的木盒子,里面静静的躺着风唯第一次见面时送给他的白蔷薇。
那时候,他没说,姑娘你好看极了。
想到往事,柏莱微微勾起一个笑,满室的的光景都变得好像有生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