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我想要的简单生活
或许,我不应该去责怪任何一个人,一开始就是我的错误,是我突然闯进了他们的世界,突然把他们的生活搅的一团糟,也把我自己的生活整的一团糟。
生日前的那一天,姥姥还没回来,我觉得我时候该离开了,这座城市没有再待下去的必要了,我想东森和西淼了,我想我的蛋糕店,想我的小房间,想我的那些未带来的风铃,想我的蛋糕店,想那一条条的小街道,想那座我离开的小城。
那天正好是周五,下午放学早了些,我坐在车上,呆呆地靠着车窗看着外边,几个女孩一起笑着走着,打闹着,几个男孩一起骑着车飞驰,欢声笑语,他们很普通,但笑的却是真的很开心。
回忆不知不觉涌了上来,眼前好像出现了两个女孩和一个男孩,骑着三辆并不是太漂亮的自行车,商量着周末去哪儿玩,商量着回去要吃什么蛋糕,一个说不给这个吃,一个说不给那个吃,在马路中间摇摇晃晃,气得后边的车直按喇叭,调皮地朝后边吐吐舌头,骑着车飞快地走了。
泪水不知不觉浸湿了眼眶,嘴角却奇异地上扬,露出了笑容,那些才是我应该过的生活,而不是像现在一样每天过的浑浑噩噩,没有丝毫的开心,我就是个普通人,跟马繁这些天之骄子不同。
我想的太过入神,以至于没有感觉到身上的那道深邃的目光,“坚持不下去了吗?”
我没有转过头,却也听见了马繁的话,“嗯,坚持不下去了,你该开心了吧,再也不用看见我了。”
马繁没说话,我却慢慢地继续说道,“你到底为什么这么讨厌我呢?就因为我没有遵守诺言离开,因为我把江美是你未婚妻的事说了出去,还是因为那天我拿你开了玩笑?”
说着说着,我又笑了起来,“这么看来你是该讨厌我,就连我都讨厌这样的自己,何况是你呢,但我跟你说,我以前真的不是这样的,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了。”
有些话在心里憋了太久太久,当有了开始,便再也止不住,泪一滴一滴地流着,我也忘了我旁边坐着的到底是谁,就只是想诉说,想把话全都吐出来。
“我说这些,应该不会有人相信了吧,从一开始,你们看见的就是一个坏简单,自私,懦弱,笨,做事不经大脑,其实,就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到底在做些什么,想些什么,为什么要在这儿待着,为什么不能大胆一些?”
“还是我没有勇气吧,没有勇气离开,没有勇气去独自生活,没有勇气处理自己的事情,没有勇气做任何事情......”
渐渐地我闭上了双眼,做了个很美的梦,梦见了西淼和东森,梦见了青青姐,梦见了姥姥,我们围在一起吃着蛋糕说说笑笑,梦见我的十七岁生日,梦见我想要的简单生活。
迷迷糊糊地感觉有一个人抱起了我,是上帝吗?应该是吧,除了上帝应该没有人管我了吧,姥姥他们都不在我的身边,除了上帝谁还会搭理我?
就如梦呓一般,我问道,“你是上帝吗?上帝啊,他们都说当你为别人关了一扇门时,会为他打开另一扇窗,你把爸爸妈妈的门给我关上了,我不怪你,因为你又给我打开了很多扇窗,友情的,亲情的,你都给我了,那时候你是睡着了吧。”
“现在你醒了,就又把这些窗给我关上了,我就是一个不招人待见的坏女孩,你这是要带我走了吗?”
“你们到底是怎么照顾的单儿,孩子都烧成这样了,你们干嘛去了?”这是姥姥的声音,我依旧迷迷糊糊。
“妈,我们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早上上学的时候明明还好好的,”马昕的语气里有着着急和愧疚。
我努力地想要睁开眼睛,想要告诉姥姥不是马昕阿姨的错,她对我真的已经很好了,可是我却无能为力,头就像要爆炸了一般。
“繁儿,你跟单儿在一起待了一天,就一点儿异常也没发现?”马耀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但语气里并没有责备,就如简单的询问一般,我松了口气。
“我,”马繁吞吞吐吐,“我不知道。”
我在心里笑了,他当然不知道,他平时看都懒得看我一眼,我发生了什么事他又怎么会知道?
我不是被上帝给带走了吗?怎么马昕马繁姥姥和马耀都在这里?我又试了试睁开眼,这次终于看见了一点点光,“姥姥。”
我自己都被这沙哑的声音吓了一跳,我的嗓子怎么成这样了?
“单儿!”通过那一条缝,我看见姥姥他们一块跑到我的身边,“单儿,你终于醒了,你都要吓死姥姥了知不知道?”
眼皮还在打架,我努力强迫自己清醒过来,“姥姥,您回来啦!”
“回来了,回来了,姥姥回来了……”后边的话我又听不见了。
我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我的眼睛终于能够都睁开了,我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病号服,还有趴在床边的姥姥,刚刚那一切都不是梦?
我想要坐起来但又怕吵醒姥姥,只好躺在床上脑袋扭来扭去,突然发现,一双眼睛正在盯着我看,我差点就喊了出来。
马繁上来就想要捂住我的嘴,可是还是晚了一步,我一动,姥姥醒了。
姥姥连忙打开了床头上的灯,走到我身边摸了摸我的头,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谢天谢地,烧终于退了。”
“姥姥,”我轻声喊道。
马繁喊来了值班的医生,一进屋就听见了我的那声有气无力的“姥姥,”看见我跟个傻子一样盯着姥姥笑。
“医生,你快看看她是不是烧傻了,从下午开始就一直喊‘姥姥’,好像就只会喊‘姥姥’了,”那是我第一次看见马繁失了态,而且说出这么一句让人匪夷所思的话。
我又笑了笑,朝他说道,“你才傻了呢!”
那一瞬间,我看见马繁那冰冷的脸上第一次有了除了厌恶以外的表情,一个真正的笑容,本来就俊美的脸,在那微弱的灯光下,妖孽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