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30散心
我想,挣扎日子里,惟有书本能抚平我内心的悲伤。书可以治愈伤痛,唤醒感动,可以让人想哼《欢乐颂》。读本好书,我世界的万物即将复苏。
我与老猿、萨克斯来到云大图书馆。
我试图从浩瀚的书本中寻求安抚心灵的秘方,寻找解开内心深处未解之谜的方法。
萨克斯看书习惯性走神,索性玩起游戏。
老猿把头埋在书里,埋得很深。
我打起盹来,想必是这些天没睡好,严重失眠。
我从未感到如此挫败,感觉五脏六腑涌动着说不出的委屈。
我的心似乎遭到了撞击。
我如坐针毡。是躲在一个角落嚎啕大哭,还是为了心中火热的梦挺身而出?
我抓狂地挠着脑袋,感觉一阵眩晕。
那些揪心的事像痉挛,让我焦灼,让我烦躁。
剪不断理还乱的情绪,让我陷入无止境的烦忧。
我可以失去她,但我不能失去我自己。
无数不知名的飞虫入侵了图书馆。
“虫子砸到我脑袋上啦!”萨克斯厉声尖叫。
老猿从一堆稿纸里爬了出来,道:“叫什么?”
老猿密密麻麻地写着考研笔记,他舍不得浪费纸张,字如蚂蚁游行。
我走出图书馆。
耳边传来追逐的声音,叶姨正拿着鸡毛掸子追打她儿黑蛋。
黑蛋看到了我,立即向我扑来,像是在茫茫苦海抓住一棵救命稻草,黑蛋抱着我喊:“救我!”
叶姨用手机敲着他的脑袋……
看到此景,我自己倒是稍微清醒了些。
晚上回到寝室,见萨克斯正紧忙急赶地补写作业,我嘲笑道:“白天逍遥走四方,黑夜点灯补裤裆。”
我和一只蚊子刺客苦斗四十八回合,还未分出胜负。我懊悔下午对其手下留情,只要那厮飞出房间便既往不咎,然半夜仍然在此逗留,忍无可忍,无须再忍,火冒十丈。
“吃俺老孙一棒!”没有蝇拍,毛巾来战,九牛二虎,终将其凌迟处死。
我斗破了蚊子精,又迎来了失眠君。
“老苏,你犯不着和一只蚊子斗气,明天我去买个蚊香。”萨克斯道,“哎呀,我现在饿得慌,你们有吃的吗?”
“我的些破零食,早被你搜刮完了。”老猿说。
“可不是吗?”我说。
萨克斯飞出去,挨家挨户觅食……
“晚上不睡觉,是想林曼芸了啊”?说罢萨克斯倒头便睡,“俺不陪你了,俺睡觉去了,陪周公斗会儿地主。”
我说:“你不去瞌睡协会当个会长真是屈才。”
我今晚睡得倒挺香,因为服用了几颗“睡得香”的进口药物。
第二天早上,萨克斯睡得很死,想必跟美女在梦中约会,不忍打搅他的美梦。
我与老猿去薰衣草庄园散心。
路上连个路标都觅不见,喜欢地理的老猿连问了八个路人、三次“度娘”……
一堆缤纷旖旎的薰衣草把我们推进神奇的氛围里。
可惜,越往里走,风景越糟。
美其名曰效仿普罗旺斯,不害臊,其实不过一个烂山坡,种了点破薰衣草,况且有的还不知道什么野花野草滥竽充数,究竟是不是薰衣草,还有待考究。
真是不去遗憾,去了后悔。
我不禁想起苏老诗人的一首诗:“庐山烟雨浙江潮,未至千般恨不消。到得还来别无事,庐山烟雨浙江潮。”
就在这破地方,老猿又看到心中的“缪斯”。
老天垂怜,他朝思暮想的情人,终于恰如其分地出现了,而且还非梦境。
蓓蕊,这个失恋的家伙,也开始独自蹦跶了。
老猿叨咕:“咱们来得真值得啊,确实没有白来啊。”
蓓蕊一头金黄色的长发,黑色墨镜推上了额头。她蹲在百花深处,自拍,如入无人之境。
她的粉衣裳和蓝裙子都消融进花海。
她强装优雅地显摆着自己的脸庞,展露出几分自恋的范儿。
她飘逸地漂移到薰衣草地的主要景点,居然都在老猿的视线里,不曾离开。
在钢琴模型附近,蓓蕊把背包夹在腿和细腰间,仍然蹲着,在那儿一个劲地笑。
“笑得真恶心啊。”我想。
“笑得真他妈灿烂啊。”老猿低声说。
她径直走往向日葵那里,嘟着嘴,真搞笑。
她的一系列卖萌,让老猿看得春心荡漾。
“别让人家老自拍啊,你过去给她拍两张。”我说。
老猿藏在一棵树后,迟迟没有出动。
他早已陷入一帘幽梦。
蓓蕊蹲在小路,对一个贵妇人的爱犬有了兴趣,用她纤细的双手抚摸着小黄狗……
蓓蕊托贵妇人帮她拍照。
我敲敲老猿的后脑勺,“你呀,真是没救了。”
老猿专注地看着手机相册里他偷拍的几张蓓蕊的照片,略微欣慰。
可惜,他把蓓蕊跟丢了,这也成了老猿心头的一大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