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60释然
造化蹊跷,风华女孩曼芸没来我单位,风尘女子蓓蕊来了。
蓓蕊不在酒吧跳钢管舞,不在婚礼上敲锣打鼓,咋到这鸟地方来了。
蓓蕊又嘚瑟起来了。
她脸蛋化得雪白雪白,嘴巴涂得火红火红,还戴着红色美瞳,人送外号“红嘴嘴”。
她嘴特甜,能把人甜化了,但背地里喜欢嚼舌根,是长舌妇。
为什么有时候坏女人嘴很甜,而好女人嘴很毒,我百思不得其解。
我想起孔老夫子说的了——“巧言令色,鲜矣仁。”
听说蓓蕊傍上了大人物。
萨克斯?想啥呢。
廖大头?不会哇,他们都老死不相往来多少年了。
可能是石副经理。
石副经理的走狗崔主管今天来公司北门问队长老贾找点保安搬会议室桌子。
老贾怒斥老崔:“不要跟你爷爷说这,爱找谁找谁的。”
“不帮就不帮,他妈的,骂啥呢。”
“成了个球了。”
“谁是球了?”老崔感觉脑袋被驴踢了。
火药味十足,战争蓄势待发。
老贾的秘书小温赶紧拉架。
老崔吃了闭门羹,晃荡着高贵又高傲的脑袋,离开了。
“很难说这不是报应。”我气定神闲,待在隐秘的角落观看。
小温回到桌前,编辑领保安服表格,“我的键盘死难用。”
“崔王八给咱们发的是全厂区最烂的电脑。”老贾道。
一辆来自东北的焦油罐车欲经北门进入公司厂区装焦油。
司机不太清楚厂门口取卡流程,随即向这儿询问,队长老贾态度蛮横向东北司机索要服务小费200元。
老贾躺在摇椅上,点击着手机里的赌博界面。
“我最近可上瘾了。”老贾说,“你玩吗?”
“可不敢玩这,以前县里有个亿万富翁家孙子,以前因为赌钱差点被剁了手。”我说。
“那都老皇历了。”他说。
“哎呀,舒服了吗?”黄董走到北门保安室,照着老贾的脑子使劲敲了下。
老贾赶紧把手机收到裤袋。
“你给我小心点,能干干,不能干给老子滚蛋。”黄董发飙了。
黄董的电话响了。
“什么,老挝煤矿,哦哦哦,行,来我催促……”黄董说着快步流星地走出去。
专职老司机给他开了后座的门……
人情一把锯,你来我也去。我终于干起了自己最为恶心的事——溜须拍马。
我对小温说:“温队,你可是我在公司里遇到的一流清泉,刚参加工作以后,为数不多的在某一方面让我佩服的。”
“我还得多磨炼磨炼。”
“我跟你比差远啦,你资源、能力都比我厉害,咱们合理利用好资源搞一番事业如何?”
“没问题,咱们多切磋切磋。”
遇人遇事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这是老爸告我的良言。
“你要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我自言自语。
“颠倒黑白,才叫领导。”小温说。
“我这种人注定当不了领导。”我笑。
“别把豺狼当猎狗,别把敌人当朋友。”他说,“他们卷我们的,咱们过咱们的。”
我想,人生并非非黑即白,还有很多灰色地带。
很多东西都是徒有虚名,真正有实力的反而比较低调。
我不可能给这鬼地方,给老崔、老石这些混帐作传。对于这些混帐我厌恶至极,敬奉他们的惟有讽刺。
我不知道什么是值得,什么是不值得。我只知道,问心无愧、死而无憾,就是值得。
只有饱尝生活苦涩的人,才能笃定前行。
我如何拾起,又将如何忧郁地走向未来。
多少哀愁,已然飘远。我的梦,何时归来?
欲为苍鹰,不与鸟争。
我也想通了,不跟小人置气。
人这一辈子,不能被鸡毛蒜皮的小事束缚,不能被狗屎不如的家伙困扰。
我有我自己的路!
我想在很遥远的未来,故事会是另一个结局。
命里的故事比电影里更加荒诞。有些爱恨只能埋在心底,负重前行。
在这灵魂燃烧之夜,噬魂的心,再度点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