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兵法论局
对于楚国,公孙术这个老头无疑有着极大的不满,楚王因为公孙术的言语而恶于公孙术,若不是有些好友向他报信,公孙术连夜逃奔楚国,只怕在楚国的下场绝对不是美好的。
这个时代虽然君王不会随意的杀那些名满天下的大家,但是当你真正触怒了那些君王时,人家管你是谁?君主的威严不容亵渎,当君主不顾世人评论,举起屠刀之时,什么大贤不过是浮云罢了。
“楚汉谁强谁弱还真未可知,汉虽能灭燕,但以此就能肯定汉必胜楚?楚汉近几年大小战数十,也未曾见过楚国弱过。况且强弱并非能主宰天下时局,强国如齐国又何曾能灭秦晋?依老夫言,赞同名家孟碣所言,天下诸国最后所剩者,寥寥几家而已,中原诸国除秦晋齐楚汉五国外,其余的小国都有旦夕国灭之险!”
法家的大贤一言,顿时令众位夫子大为惊讶,名家孟碣只不过说天下时局最后会变为几国争霸而已。但他一开口,就肯定的预料中原最后只会存五大国,其余的小国都将被灭亡,在时局还不太明朗的局面,各个小国如今还是挺太平的,法家大贤的这番话自然也有些过于自信了。
“哼!法家真视小国如花草一般,想灭就灭?中原除秦晋齐汉楚外,还有以船舟扬名的临海之滨郑国,曾经以王道而霸天下的宋国,以周亡后便立国的卫国,这些国家难不CD是想灭就能灭的?”
兵家俞汾哼哼一笑,身为兵家中的姣姣人物,俞汾自然有着自己的思想,那便是天下诸国无论强弱,用兵正确者则能王天下,用兵不善者,哪怕是强国也不能灭区区百里之地的小国。而且俞汾以兵家弟子,擅长以兵势扭转局势的思想而获得不少兵家弟子的赞同。
“彩!”
高台之下的兵家弟子听到俞汾的一句话,终于忍不住喝彩起来,以高呼声来支持他们所尊崇的兵家大师。
“兵家俞汾所言甚是!小国虽小,可也不是那么容易被灭的!我宋国虽区区数百里之地,可也有数十万子民,数万精兵!各个男儿也是热血方勇,想灭我宋国,就怕如齐国也得付出惨重的代价吧!”
“哈哈,岂止如此,若是齐国敢灭我卫国,只怕我卫国灭国之日,也是他齐国亡国之时。”
不光俞汾的一群兵家弟子们,就是两边走廊的商贾士子也是议论纷纷,其中不乏有来自郑国卫国宋国等小国的商贾。听到几位夫子所说的最后只有强国生存的道理时就已经不满了,如今俞汾的一句话正好给了他们反驳的理由,谁不愿替自己的国家多多说上几句?
众人的议论声齐王自然不能听到,可是他们的呼喊声以及脸上的表情却是让齐王明白了小国对于强国的一丝不屑,齐王将目光转向大将军田旸。说实话,对于兵家俞汾的话他心里面很不赞同的,如果说齐国此时吞不下秦晋等国他齐王还认为有点儿道理,可是若说他吕烈灭不掉诸如宋国郑国这些小国他可不就不喜了。他的心思可是还想着有生之年一统天下呢,若是连一些小国都灭不了,哪里能灭秦晋等大国。
齐王吕烈的目光看向大将军田旸,田旸给了齐王吕烈一个眼神,似乎在说俞汾所说之话全是妄言!身为齐国的大将军,田旸对于齐国的国力已经十分了解了,对于他的同派子弟俞汾的话语,田旸不由得露出一丝不屑的眼神出来。果然俞汾只能是纸上谈兵之辈,若叫他指挥军队打战,只怕也得全军覆没了吧。
什么叫做无法灭掉小国?这些小国在田旸眼里不过砧板上的鱼肉而已,想什么时候吃就什么时候吃,这些小国所起到的作用不过是在两大国之间作为缓冲带罢了。
一但不想要这个缓冲带了,灭他们不过旦夕之间,就如同汉国,不过荀月之间就已经灭掉了不下于宋郑等小国的燕国,一路奔袭简直是无人能敌!若不是田旸他自己率齐国兵在易水和汉军相持,只怕燕都就那么轻轻松松无半点阻碍就让汉国破了。田旸的眼光从来未曾在这这些小国上,在他看来,灭小国算什么,能够成为比肩孙武等一代名将么?只有灭掉一个真正的大国,才能让他田旸身为天下人皆知晓的名将!
田旸的目光如火炬一般的盯着中场的各位夫子,心中的傲慢之心猛然升起,这诸位百家的夫子又能如何,不过是纸上谈兵只辈待他田旸灭国扬名天下之时,只怕又是一番说法了吧。
“国力决定生存。宋国举国上下有多少兵马?数万精兵而已,齐国若损失这数万精兵,不过是有点儿心疼而已,但宋国若损失这数万精兵,便将是灭国之灾!同样的理,各个小国和大国的底蕴根本无法想抗,被灭也不过理所当然。”
法家的那位大贤的话同样让其弟子喝声彩,对于这个比其他的法家大才略微年老点儿的法家大贤,刘纪却是有些兴趣,这人的大局观还是不错的。
刘纪偷偷的转过身去,想问问公孙术身后的封皋,可未等封皋回应,公孙术倒是在旁边轻声的解释道,“这位就是法家的大贤申不莒,乃是法家中讲究术治的一种流派,其言行在法家中颇受重视。”
“术治?”
刘纪默默的道了声,法家三派,刘纪看好的更是法治,因为当年商鞅便是因法治助秦国崛起,继而扫灭诸侯的,只是这个时代商鞅变法为成功,导致法家法治一派受到耻笑,在法家三派中法治更是受到其他两派的打压,已经是愈发不如了。
“天下时局,一靠天机,二靠人为,但终究是天意难违,我等在此辩来辩去,岂不知还有人比我们更知晓天下大势?”名家红鼻子老头孟碣看着兵法两家斗起来后,哈哈大笑一声,将眼睛看着论战台上静静坐着的一个红袍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