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那年倾城一舞，失了谁的心（七）

“暮儿……”卫无痕看着安静的躺在床上闭着眼睛的楼暮烟，轻声唤道。

“暮儿，你好傻，明知我是你的仇人，为何还要爱上我？”卫无痕的手颤抖的抚摸着楼暮烟的脸庞。

“暮儿，对不起，我是皇上的臣子，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这辈子是我欠了你，我下辈子还你好不好？”

卫无痕想起楼暮烟说的“那句下辈子再也不要遇见无痕了”，心狠狠地被揪痛了。

“暮儿，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是我，是我对你太残忍……可是暮儿，你那么美好，来生，我还是想遇见你啊……”

“暮儿，我真的很爱你。我真的不想杀你的，可是，我没办法，我只能听皇上的……我想着，我想着，陪你去做你想做的事情，至少这样你走的时候没有遗憾……”

“暮儿，你刚刚问我，有没有爱过你，我说我是做戏，我说我从未爱过你，是骗你的，不是真的……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那么说，我不知道，我到底是在骗你，还是在骗我自己……”

“暮儿，我爱你，我也陷进去了……”

“暮儿，如果我们不曾相遇，如果当初我们不曾相爱，是不是现在，我就不会这么痛苦……”卫无痕说了很多很多，泪水早已打湿他的脸庞。

“暮儿，我爱你。卫无痕此生，只爱楼暮烟，此生，只有楼暮烟一位妻子……”

“等我回京，我就向皇上请辞，我带你，去隐居好不好？你说过的，你想有一天我放下一切，和你去一个有山有水人烟稀少的地方隐居，只有我们两个人，没有别的人和事来打扰……”卫无痕握着楼暮烟早已冰凉的手，喃喃的道。

回京之后，人们到处都在赞颂将军夫人对将军的情深意重，而当他们得知将军向皇上请辞要带着将军夫人的骨灰去隐居的时候，更是感叹将军和将军夫人的爱情。

只是，卫无痕已经不想管旁人是怎么说的了。他戎马半生，最后为了皇上的旨意，亲手杀了自己此生的挚爱，他想，他欠皇上的知遇之情，已经还清了。

他带着楼暮烟的骨灰，趁着还年轻的时候，走遍了江河湖川，看遍了世间繁华。他欠暮儿的太多，他答应暮儿的事，还没有做完。他一直走啊一直走，直到他老了，走不动了，累了，便找了一处山谷，隐居了下来。

“暮儿，我老了，已经没有以前那么好看了，也走不动了……但是暮儿，很快，我也可以去陪你了，到了黄泉，我一定，亲自请求你的原谅，暮儿，一定要等我……”卫无痕英姿不在，不变的，唯有那颗一直爱着楼暮烟的心。即便已经过去了很多年，可是他还是清楚地记得楼暮烟的样子，他的暮儿，永远永远，都是那么美，那么让人惊艳……

“暮儿，是你来接我了吗……”卫无痕似乎看到，楼暮烟在花丛中翩翩起舞，他似乎，回到了刚遇到她的那个时候，真好啊，暮儿……想着想着，卫无痕闭上了眼睛。

至此，一代少年将军卫无痕的生命，就此落下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