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进化本质
卫道士告退，我跟着恼鬼走进大会议厅。虽说是MC世界，但会议厅的布置还是有模有样，座位、环桌和装饰皆典雅考究，厅内飘着一股淡淡的檀香味道，令人神怡。
会议厅的主坐上坐着的，正是唤魔者。他双手扶着扶手，身披紫金色长袍，上有点点星光闪灭，肤色白皙，眼眶深陷，略有疲态，旁边有三只恼鬼围绕在侧，原先接引的恼鬼也飞回其畔。看他的架势，和世外仙人一般。
插件显示出他的进化阶段是觉醒94%，还好不是什么明睿。
我见进化阶段搞到手，林地府邸也逛了一整圈，于是打开讯息窗口，把情报全传给晨曦，接着学着卫道士的口吻，拱手对唤魔者说道：
“主人你好，主人拜拜~”
说罢，回头大步离开。好奇的心思要有，不过再好奇他的目的，也跟我的目的扯不上边，这点觉悟我还是有的。
没想到的是，唤魔者居然哈哈大笑，连着四个恼鬼也一同发出尖笑声。我也不管他们在笑什么，自顾自地走着。
踏出会议厅的一瞬，我面前突然出现了幻术师，阴沉着脸把我硬生生顶了回来。这回插件显示出他的进化阶段——觉醒68%。
“你是本体。”我冷笑一声，抬手向他脖子抓去。
眼下探索林地府邸的任务已经完成，身上东西又全丢给队员们保管，孓然一身无所畏惧，大不了死了重来，顶多丢去半管经验。
因此，怎么作死怎么来！
但是，我的手却抓了个空，幻术师化成一团蓝光，复散成荧光柳絮般飞舞飘散，而后湮灭。然而我能感觉到我手里还是抓到了东西，像心脏一般鲜活地跳动挣扎着。
我定睛一看，我抓到了只恼鬼，手掌大小，只剩个头在扭动。
“嘭！”我把他捏成粉末，继续前行。
“行了。”唤魔者从座位上起身，将手抬起。我面前的走廊壁上、天花板上、地面上螺旋式的长出一圈圈狰狞可怖的尖牙地刺、獠牙巨口出来，骨碌碌地扭动，一张一合，涎水从嘴角处流出。
我瞬间被包围住了，但没有被吓到，依旧继续前行，刚想抬脚，却被一只恼鬼抱住了。
“你就连一句话都不想听？”唤魔者走向我，尖牙们自动给他让路。
“我跟你没什么好讲的。”我用手把恼鬼拍开，“上面交给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我的队员们还在等我。”
“如果我说我想跟你们投降呢？”唤魔者问。
我指着四周的尖牙问：“这是投降该有的架势和态度吗？”
唤魔者抬手，尖牙巨口全都缩回去，走廊再度恢复整洁宽敞。我见状也回到会议厅内，找了把椅子坐下，说道：“既是投降，那么请先用一个王级生灵的头颅作投名状。”
“痴心妄想。”幻术师不知又从哪儿冒出来，坐在我对面的椅子上，“四图只有一个王，就是克利威。现在十五界域全知道你们要对克利威动手，你们想借刀杀人，做梦！”
说罢他朝唤魔者喊道：“格雷兹，你为什么要叫我带这家伙过来？这种狂妄的人类就得见一次杀一次。”
“既然如此，战场上见吧。”我见他们没投降的意思，起身就要离开。
刚起来就被唤魔者一双手按了下去。唤魔者无奈地看我一眼，又瞪着幻术师说：“要不是你手段强硬行事莽撞，他也不会是这个态度。王说了，我们对他客气，他也会客气；对他凶暴，他就会视我们为敌！”
“就算你们对我客气，我也不会留在这里，成为你们进化的工具。”我靠在椅背上说道，“有事快说，不然我就攻击你们了。”
唤魔者被我折腾得很无奈，坐回座位，解释道：“你根本让我们进化不了，所以完全不用担心这个问题。我让你来，首先就是想问问，小……夜去哪了？”
他这话说的和海王正好相反，再加上幻术师之前说的“不想进化”一词，让我感觉到事有蹊跷。
而且居然突然问起小夜，这倒很有意思。
“我可以回答你。”我坐直身子，“但作为交换，你必须告诉我为什么我没法让你们进化？”
“你身上没有‘资源’。但凡进化，都是需要‘资源’的，资源可以向各个世界索取，也可以从人类那儿获取。只不过，向人类获取，就会受制于人类，一旦离开，境界会掉回去。所以我们没兴趣。”唤魔者说。
“我听不懂。”我挠挠耳朵。
唤魔者格雷兹皱了下眉，但还是说道：“你大概不知道进化的本质吧？”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推陈出新，革故鼎新。”我说道。
“你这是遗传上的，继承上的进化，虽然本质与我们这种个体自进化有异曲同工之妙，但形式上完全不同。”唤魔师点头说，“我们的进化，形式上靠的是软硬件升级，一般而言，到我们这阶段的，已经把软件升级做到最极致了：算法优化到最佳，接口弄到最多，兼容性做到最强，功能加到最丰富，算是顶了天。”
“都是靠你们自己？”我难以置信。真是这样，随便拉出来个觉醒阶智能就能吊打全球所有程序员了。
“不全是。进化的过程中需要不断推演试错，就像你们人类想得到更强的体质，更美的外表，于是给自己注视疫苗，开刀整容一样，失败肯定会有的。”唤魔师继续解释，“每个个体都是从零开始。”
“那么，‘资源’又是什么？为什么我没有资源？”我问。
“资源就是硬件升级用的。王之所以为王，并非他们更聪明，而是因为他们得到的占有的资源更多，使得他们的拳脚可以施展开来。”
“此话怎讲？”
“你可以将资源理解为电脑配置，将我们理解成游戏。配置越高，能开的画质就越高。同样一个游戏，配置高的电脑里能开极致画质，配置低的电脑里只能开最低画质。王有好的电脑，我们没有。”
他说完又停顿了下，补充道：“以前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