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我皮厚，不怕疼

沿着岸边走，再穿过一片小树林，就是他们居住的地方。

原本是一座荒岛，在夜洋多年的管理和努力下，建设了一个小村庄，和岸上的没差多少，甚至还有他们自己的小小发电站，应有尽有，世外桃源一般。

夜霓裳的房屋在村子的中心位置，其他人并无不同，除了门口画了一个独特的图腾。

夜霓裳一路走着，实在提不起精神，有人来打招呼，也只是浅浅地笑了笑。

没有直接回住所，夜霓裳走进旁边一座小木屋。

“姨婆。”看到屋子里满头白发的女人，夜霓裳唤了一句。

被唤作姨婆的老妇叫玛丽，最早跟着夜洋来到这里，是这个岛上的“老人”。大家都叫她“姨婆”。夜霓裳每次上岸归来，第一件事就是来看看她。

玛丽是土著人，额头上纹有图腾。夜霓裳住处的图腾图案就是她画上去的，寓意平安祈福。

虽然年过六十了，但玛丽精神很好，看到夜霓裳，微笑道，“霓裳，回来啦。”

“姨婆，”夜霓裳关上房门，在房间中央的藤椅上坐下，又脱下了牛仔裤，回头对玛丽笑了笑，说，“得麻烦你重新上药了。”

之前丝毫没发现，等夜霓裳褪去长裤后，才看到她雪白大腿上竟缠着丝巾。

扯开丝巾，又看到下面的纱布，渗着暗红色，表示那里曾经流过血，现在又干了。

玛丽拧紧眉头，担忧地看了看夜霓裳，一边去拿药，一边不禁说道，“怎么又把伤口扯开了？再这么折腾自己，我这老太婆也不管你了。”

夜霓裳又是浅笑，说，“姨婆又在逗我，我知道你不会不管的。”

说着话，夜霓裳要动手去扯腿上的纱布。

“哎！”玛丽赶紧喊住她，按着她的手，说，“你不动，我来！你对自己粗手粗脚的，弄不好又撕裂开了。”

刚刚还说不管自己，现在又这么担心。夜霓裳笑着松开手，往后靠去，让玛丽帮她解开纱布。

经过一天一夜，下面的纱布已经被血痂粘粘住了。

玛丽抬头看着夜霓裳，语气凝重了些，“我现在要把纱布揭下来，会有点疼。”

靠在靠背上，夜霓裳半眯着眼睛，慵懒地说，“揭吧，我皮厚，不怕疼。”

她说得好像那块皮肉不是自己的一样。

看了她一眼，眸底闪着怜爱和心疼，玛丽低下头，继续处理。

“经常往岸上跑，怎么不去岸上的医院处理？”玛丽轻声说话，想帮夜霓裳分散点注意力，“我这老婆子只会弄些偏方，不如那些专业医生。要是早去医院，说不定伤口早就愈合了，也不至于整天裂开。”

“这是我自己弄的，跟你的医术没关系。”夜霓裳闭上了眼睛，微笑着说，“岸上十个医生也抵不了你一个。”

玛丽叹息了一口。其实是夜霓裳不想让岛上其他人发现。夜霓裳受伤的事情，只有玛丽知道。

而如此狠厉的一刀，是夜霓裳自己扎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