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目标：射手座

“大人，北美那边派人过来，希望用食物等物资换取錵钢。”夏世乖巧地站在汉墨后面，给他递上一份报告。

汉墨穿着一身黑衣，上半身是短袖背心，双臂结实的肌肉直接暴露在外。

这几个月来，只要看到他的背影，几乎没有人都会感到一股血腥味扑面而来。

日本岛上数以万计的原肠动物，有一半以上是他击杀的。那些死去的平民，至少有一成是因为逃跑死在他手上。

“这件事你负责就好了。”汉墨接过报告看了一下，递回给夏世。

三个月来，他利用室户董研发的试验型原肠动物诱捕剂，将原肠动物集中在某些特殊的地形中，派遣民兵进行剿灭，成功地消灭了岛屿上几乎所有原肠动物。

之前圣天子一直想要推行的新法，在被汉墨更改了几条规定后，也被强制实施。

不过他自己添加了几条规定：

一，所有以非人道形式伤害过被诅咒之子的人，一律处死。

二，所有被诅咒之子都可以领取原血药剂，消除体内原肠病毒的隐患。

三，被诅咒之子都可以选择到东京地区生活，进行教育和战斗训练。

诸如此类有益于被诅咒之子的规定……

平民的观念无法转变？没有关系。

在两个月前，他就将那些观念无法转变的平民集中起来进行编制，交给他们錵钢制成的冷兵器，一批一批地把他们派上战场。被诅咒之子被编制成特战队，进行支援。

有一支千人的队伍被人煽动反抗，直接被汉墨杀光，尸体堆成小山，挡着所有人的面焚烧。

至于他们厌恶被诅咒之子……在战场上，他们只能依靠被诅咒之子，要不要去救那些厌恶她们的民兵，完全由她们自己决定，汉墨没有去插手。

至于被救了之后反而不懂感激、恶语相向的人，就在下一次战斗中打上炮灰的标志，送到了战斗的最前线。

就像他之前所说，他根本不在乎那些思想腐朽的人的死活。对他而言，这些盲从、固执的人没有任何价值。

“尼桑……”夏世担忧地看着汉墨，最终什么也没有说，拿着报告离开这里。

在民间已经有反汉墨的风声，反抗的呼声越来越高，但他们没有敢出现在明面上，他是无法以普通人的力量战胜的怪物。

在汉墨一个人待在房间里大约一小时后，一则隐秘的通报发到了他的手机上。

“终于找到了，黄道十二宫，射手座。”汉墨喃喃道，立即交代一些事情给下面的人，然后换上装备离开这里。

以射手座命名的这只阶段五，具有超远距离攻击的能力。在原肠大战时，将太空上绝大多数卫星打落。

攻击手段类似于金牛座军团的昴宿，但比之更为恐怖。发射的是不明固态物质，形似标枪，根据其能攻击卫星可以判断出，这种固态物质具有极强的硬度和抗摩擦能力。精准度极高，射速很快，可以形成密集的枪雨。

外壳的硬度能够硬抗核弹，核弹可以破坏，但它能在几分钟内再生完毕。

汉墨的装备很简单，一套特制的背心配长裤，十支装着专门针对原肠病毒的錵钢针管，一个具有兼具通讯和定位作用的耳塞。

之前他和天蝎座战斗的时候，就明白，没有决定胜负的招数，也就是所谓的必杀，根本杀不死它们。在那时候，他的力量比现在弱，连续攻击也只是打破防御，而它的再生速度完全跟得上汉墨的破坏速度。

决定胜负的东西是什么？特制的錵钢炸弹？被他控制着的核弹？还是维修中的天梯？都不是，是提升他杀伤力的技巧。

无论是薙泽彰磨，还是天童木更，又或者是天童菊之丞，他们的力量、速度，毫不夸张地说，连汉墨的百分之一都不到。但他们造成的破坏力，却远远超过他们本身的力量。

这是一种对力量控制的技巧，他们把这种技巧叫做武术。徒手格斗的战斗术，使用太刀的拔刀术，使用长枪的神枪术。

三个月的时间，汉墨从薙泽彰磨那里学习了他的战斗术，没有学会招式，只是学习了力量的使用技巧，薙泽彰磨打伤汉墨用的那种技巧。

用他的话，是将劲力渗透到目标体内，引爆劲力。而按照汉墨的理解，那是利用力量引起共振效果，进而破坏对方的内部。

他可以肯定，劲力这种东西并不存在。他们认为的发劲技巧，实际上的共振技巧。理解起来很简单，但学会并使用就不是这样的事情。

汉墨可以肯定，在这方面他的天赋不高，所以从开始学习到现在，他只学了一招，或者说一拳。

‘你的时间不多了。’

汉墨神色一变，然后问道，“还有多少时间？”

‘五十七天。我的力量随着时间的推移会越来越弱，在你完成拯救之后，我才会获得根基，减缓力量的衰弱。’

“五十七天……”汉墨默默念道，“你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

‘在世界上，有些本性非恶的智慧种族因他人的原因受到不公平的对待，往往在生命历程还没有走过十分之一，就被人杀死。在他们强烈的想要活下去的愿望中，我诞生了。’

“你拥有穿越时空的力量，为什么救不了他们？”这个问题藏在汉墨心里很久了，穿越时空，这种伟力是无法想象的。拥有这种伟力，为什么救不了那些人。

‘我没有实体，要干涉物质世界，需要耗费大量的能量。我曾经试图去改变一支智慧生命的命运，可是我失败了，他们也因此被人类灭亡。同一个时间点上，一个个体只能存在一个。当我明白这点时，我再也无法穿越到我存在过的时间点。历史已经被固定下来，这是宇宙的规则，强行穿越会导致时间线崩坏。’

“……”汉墨听出了这句话中深深的绝望，想要挽回命运，结果浪费了唯一一次改变命运的机会，导致失败，种族灭亡。沉默了几分钟，他才问出了另一个问题，“我是第几个？”

‘第一个。每一次拯救的机会都是唯一的。如里见莲太郎那样，内心拥有正义的人并不少。但他们拥有的正义，是多数人的正义。他们不会为了违背多数人的正义，而拯救少数人。你不同，你为了那些无辜的女性，选择毁灭掉那拥有十多亿人口的印迪。’

‘在他们的观念里，女性是低贱的，如同奴隶一样，没有地位，而男性是至高的。这种观念深入他们的骨髓，一代一代传承下来。那个国家，无论男女老少，都有这样的观点。只要那个国家还存在，就会有无辜的女性遇害。所以你毁了他，杀光那里所有的人。’

‘正义之士不会大肆屠杀，不义之士不会选择拯救。’

‘你很特别。’

过了大约一小时，直升机悬停在天空。

“我过去了，你们注意安全，找地方停下来等我，千万不要靠近！”汉墨眼神凝重地对她们两个人交代，在这个世界上，阶段五是最强的生物。以她们的实力，连加入战局的资格都没有。

蒂娜重重地点头，看着汉墨打开机门，往下跳去。

阶段五并不是无敌的，现如今，黄道十二宫只剩下八宫。其中金牛座被IP1击杀，处女座被IP2击杀。天蝎座死在天梯之下。

从室户董那里，汉墨明白，人类并不是没有击败阶段五的力量。但代价太大，他们不想支付。但天秤座除外，其能力是体内生产寄生在人类或其他宿主身上的数万种致死性病毒并将其散布出去，可通过空气传染，侵透性比紫外线强，其外壳连核弹也无法破坏。

汉墨的身子如炮弹般冲出去，很快就穿过森林，“最后五十七天，我要打败剩下的阶段五，改变被诅咒之子的地位。第一个目标，就从你开始了。”

冲出森林后，汉墨并没有减速，他很快就捕捉到那个体型达百米的庞然大物。

与天蝎座一样的畸形身躯，身上布满密密麻麻的枪状物。在汉墨出现的那一瞬间，那如鹰一样的眼睛就捕捉到汉墨的身体，它背部的枪状物开始收缩，紧接着，音啸声响起，几支标枪就从它身上发射出来。

汉墨眼神凝重，双手化为残影，打飞直射过来的标枪。随后，更多的标枪被发射过来。

“真是可怕的预判能力。”

从开始到现在，没有一支标枪是落空的，几乎每一支标枪都是落在汉墨要去的位置。标枪的飞行速度是汉墨速度的两倍以上，密集的枪雨将他压制在远处，从挡下第一支标枪到现在，他只前进了二十米，而射手座距离他有四千米。

如果射手座一直维持这样的攻击，他连接近射手座都做不到。但是，这是不可能的。

五分钟之后，标枪投射的速度就明显慢了下来。

“从每秒五十，到现在的每秒十发，慢了太多了啊！”汉墨大吼一声，全速爆发，朝射手座冲了过去。他反手抓住两支标枪，腰部用力，弓起身体，将标枪朝射手座投射过去。

汉墨投射出去的标枪被射手座拦截下来。

“如果你懂得分配标枪的数目，将再生速度和消耗速度维持在一个水平上，我恐怕会一直被你压制到你资源消耗完为止。”

随着距离的接近，留给汉墨的反应时间越来越少。双手已经开始发麻，他身上也逐渐多出细长的伤痕，

汉墨双瞳一缩，他看到射手座张开嘴巴，一抹银灰色的光芒一闪而过，“该死！”

如同雨一样，无数光枪从射手座的嘴巴射出，疯狂地落在汉墨身上。恐怖的冲击力直接将他推了几百米远，在地上留下一条长长的沟壑。

嗞嗞……

汉墨放下血肉模糊的双手，周围地上都是高温的熔体。他在光枪停下的同一瞬间冲了出去，眨眼间就穿过他们之间的距离，来到射手座身前。

他借住前冲的速度，跳到射手座那巨大的头颅前，右脚闪电般地提出。

轰！

紫色的液体飞溅到周围，漫天的碎肉缓缓落下。

汉墨快速抽出腿上的錵钢针管，将其投射到它体内，之后举起恢复好的右手，对着射手座一拳打下，落在射手座身上。

仿佛地震，射手座庞大的身体被打陷入地面，即使在几千米外的地面都能感受到明显的震动。

没有停手，无数拳头凭空浮现，如骤雨一样不停打下。

在这一霎那，天地忽然保持寂静，天空的云层都静止下来。但在下一瞬间，恐怖的轰鸣声瞬间爆发，比核弹更加恐怖的破坏力轰击在射手座身上，火焰席卷周围几百米的地方。

汉墨的身体落在地上，看向前方躯体残破不堪的射手座，右手收在腰间，侧着身子。

射手座再生出它那畸形的头颅，明亮的眼睛看着汉墨，像是要说什么一样。

他想起室户董告诉过他的那句话，‘那些阶段五，其实是最初被植入原肠病毒的女孩。’

“对不起。破灭！”

汉墨将全身的力量集中在右拳上，猛地击出。在右拳击出的时候，连光线都产生扭曲。

无形的冲击吞没了射手座，它的躯体在冲击下崩碎成粉末，消失不见。但冲击没有停下，而是向更远处波及去，将后方的山脉打穿，形成一个巨大的通道。

至此，射手座宣告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