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编号9982
当汉墨再次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床上，床头柜上摆放着罪孽和一部手机。
他闭上眼睛，梳理世界为他安排的身份。
生物老师，隶属于常盘台中学，男，二十三岁。除此以外，还有长达三年的虚假记忆。
“世界，你该不会，变成我的样子，在这里生活了三年吧？”汉墨有些不确定地问道，那些记忆怎么看，都是真实的。
‘准确说是二十三年，我不能凭空制造你的经历，但我可以用你的样子，去成长，生活在这个世界上。’
“也是幸苦你了。”汉墨抓起衣架上的白色风衣，披在身上，同时抓起罪孽，把它放在风衣的口袋中。按照这边的时间，现在是‘暑假’。
学园都市，居住人口有九成以上的学生。而这些学生，都属于能力者，能力以威力和综合干扰系数评级，从弱到强依次为无能力者、低能力者、异能力者、强能力者、大能力者、超能力者和至今还未出现过的，绝对能力者七个等级。
“Lv0到Lv6吗……”汉墨走出房子，往街上走去，同时整理关于这次的目标，Lv5“超电磁炮”御坂美琴的克隆体。
‘超电磁炮’量产计划，以Lv5御坂美琴为原型，目的是分析LV5超能力者DNA图谱，将原本偶发诞生的Lv5变为百分之百肯定诞生。但因为制造出现的Sisters的规格达不到原型超电磁炮的1%，暂时放弃计划。之后，因为‘绝对能力者进化计划’实验，重启启用。
“现在的时间，是八月十五日，根据世界给的情报，是又一次实验的时间。”汉墨握紧拳头，语气饱含不甘，“已经死了9981个了啊。”不，恐怕不止，从编号一开始的克隆体，都是为了绝对能力者进化计划生产出来的，在此之前，很有可能有其他的克隆体诞生。
只有达到一定程度的死亡，世界才能感知，并且介入其中。所以，汉墨无法穿梭到第一次实验的时候，去从一开始就阻止那个实验。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汉墨一直在街上寻找着那名将于今天实验的克隆人的踪迹，他点开手机的相册，里面只保存有一张照片，而且还是偷拍的，那是四个少女走在一起的逛街的画面。他看向中间那个茶色短发的少女，喃喃道：“御坂美琴……”
从下午六点，一直找到接近九点的时候，汉墨都没有找到她。但他看到了原型，御坂美琴。她打着电话，往某个方向狂奔着。
没有其他办法，他只能依靠这种低效率的方式去寻找。他不是黑客，无法入侵到监控网络。也不认识具有这样技术的人，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他这三年的记忆都是孤僻，没有任何朋友。
既然世界会这样安排，那就代表，他能够在那个人死之前找到她。
铛~
当时间到达九点钟时，电子钟声响起。
汉墨闭上眼睛，将所有精神集中到听力上去，引擎运转的声响、行人谈话的声音、门窗被开启的声音，以及，破坏墙体的声音！
砰！
跳跃的力量踏碎了地面，借住这股力量，他跳上高楼顶，朝着那战斗的方向冲去。
……
在某个深处的小巷中，一场惨绝人寰的实验正在进行。
实验的双方在武力上完全不对等。
即使名为‘钢铁破坏者’的枪械的帮助，也无法伤到那个人一丝一毫。
啪！
子弹不知为何被反弹过来，击碎了少女头上的夜视仪，她自己也被其余的子弹打倒在地上。鲜血从右额上流下，流入眼睛里。
“怎么了？已经结束了？”白发的少年露出残忍的笑容，一步步朝少女走去。
少女挣扎着站起身子，朝后方跑去。
……
当汉墨赶到巷子时，只看到周围一片狼藉。在地面上，有明显被巨力破坏的痕迹，周围还有弹痕，而且还有股很淡的血腥味。
“来晚了吗……”汉墨看着地面破碎的夜视仪，接着他看向小巷的另一边，“不对，味道是朝那边移动的，很新鲜……人还活着！”
没有犹豫，汉墨直接冲了过去。
罪孽感知到汉墨的情绪变化，主动搜索血腥味，为他引导方向。
“谢谢你了啊。”汉墨察觉到罪孽的指引，低声道谢。他毕竟是人，嗅觉再发达，也比不上犬类动物那种传承几万年的追踪本能。但罪孽作为有原肠病毒制作的生物装甲，却能拥有这种能力。
当他穿出小巷，沿着罪孽的指引到达一个堆放满集装箱的地方时，他看到几块拳头大小的石块朝少女射去。
下一刻，他冲了过去，以极快地速度来到少女的后方，为她挡下了攻击。
“喂喂，这也是实验的一部分吗？”白发少年嘴角裂起，就好像看到了新的猎物一样。
能力不明，名字不祥，唯一在明面上的资料，就是学园都市最强的能力者，代号：Accelerator，‘一方通行’。
“不是，我只是一个看不惯的‘老师’。”汉墨转过身，不顾少女的反对，直接抱起她，骤然加速，走到远处的街道，把她放在这个距离一方通行几百米远的地方。
“不知名先生的出现，破坏了御坂预先准备好的计划。御坂在此控诉不知名人物。”御坂身上的伤口还在流血，但她依旧要往一方通行那边走去。
“给我站住。”汉墨强硬地拉住她的手，把她拉回后面，“九点多了，还不回宿舍，在外面做些危险的事情。作为老师，我可不能坐视不理啊。御坂同学。”
“推测人物为姐姐的老师，但御坂不是姐姐，而是妹妹。御坂如此更正老师话语中的错误。”御坂无神的眼睛看着汉墨。
她的眼睛里，真的没有感情吗？
“无论你是御坂，还是御坂的妹妹，都没有区别。危险的事情，让大人去做，小孩子在这种时间，就应该回去睡觉。”汉墨脱下风衣，将其披在御坂的身上，“现在，给我待在这里，不要靠过来。这是老师的命令！”
“你们，在干什么？”
一个声音忽然从后面传来，紧接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直延伸到御坂身边。
汉墨看去过，看到了和御坂一模一样的面容，“不是妹妹，是姐姐吗？来了正好，把你妹妹带走，这么晚了还在外面跑，再不回去，就要到门禁时间了。”
御坂美琴看到御坂9982身上的伤，就像是战斗过了一样，不……她慢慢转头，看向远处，那边，还有一个人，战斗并没有结束。
之后，汉墨就重新回到一方通行的前方，冷然地看着他，“这边，还有一个不听话的小孩，要等着我去‘教育’啊。”
“有趣，总算能不一直进行那无聊的实验了啊，那种速度，你也是能力者啊~总是有些人喜欢不自量力的来挑战我。”一方通行嗤笑道，随即大声笑了起来，“来吧，给我看看，你挑战第一位的底气到底是什么！”
这个人……他的话语里，隐藏着一种莫名的情绪……
“抱歉，我不是能力者，只是一介普通人。”
“‘罪孽’缠身！”汉墨拿起罪孽放在腰上，成百上千的血丝瞬间缠绕在他身上，形成漆黑的装甲。
“生物装甲？”一方通行冷笑一声，下一瞬间，一只拳头瞬间出现在他眼前，直接打向他。但在距离他还有极其微小的距离时，拳头停了下来，强劲的拳风四散吹拂。
不是汉墨主动停手，而是一股力把他拦下。
一方通行毫不在意地说道：“哦？手没断掉吗？你这家伙，很有趣啊~”
“防护罩？”
汉墨心中闪过一种猜测，但没有肯定。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如果是防护罩，那就一定有着它的极限。”
抱着这样的想法，汉墨的身体瞬间消失在原地，如同幻影一样，在一方通行周围闪现着，双拳不断落在一方通行周围。
但是，为什么……
每次出拳，都有一股等同的力量反弹过来。
纵观九千多次实验，每一次一方通行都展现出碾压的实力。他有着强大的防御能力，仅仅是他体表那层看不见的‘保护’，就能抵挡所有的攻击。而他也能用完全不符合发力的动作，发挥出超强的破坏力。
“他的能力，到底是什么……”汉墨在此时，想起了对于他能力的描述，‘能够操控所有方向’，所以他的代号是‘Accelerator’，单行道……
“算了，不管那么多，反正只需要力量足够就能打破了。”
“你这家伙，一直在嘀嘀咕咕地说什么？”一方通行有些不耐烦，但是他心里升起了一种奇怪的念头。
“我这一拳下去，你可能会死。”汉墨忽然站在他前方，右手握拳，上面青筋暴起，“别死了啊，我还有问题要问你。”
他现在全力一拳下去，威力有多大？大概，有着核弹一样的破坏力，但如果是被拳头正面命中，破坏力却超过一般核弹那种超大范围的攻击。
风暴凭空出现，拳头撕裂空气，发出惊雷般的响声，天空的云层都被吹散。
鲜血不断迸溅出来，夹杂着漆黑的碎片。
对于一个人来说，这些血液有些少了。
不过，这也是应该的，因为一方通行并没有死。
不，更准确地说，从攻击开始到攻击结束，他的表情甚至没有发生变化。时间太短了，他的反应神经都来不及处理，让自己露出表情。
汉墨忽然向后跳去，看向自己的右手，装甲已经破碎，表层的皮肤全部裂开，皮肤下的肌肉连同血液就这样暴露在空气下。大量撕裂性的伤口出现在肌肉上面，透过那些伤口，隐隐能看到包裹在肌肉里面的白骨。不，关节处的骨头已经露出来了，只是被血肉连接着，才没有断裂。
当烟尘散去，一方通行慢慢走了过来。
“真是夸张的破坏力，连天气都被你改变了。”一方通行赞叹道，但在汉墨听起来，却更像是刺耳的嘲讽，“光是对气流的影响，比那些所谓的空气使强多了啊。Lv5里可没有你这号人物，莫非你是所谓的‘第六位’吗？”
那一瞬间的攻击，产生的力的‘量’已经逼近他的本能的反射极限。但只要没有超过他的演算极限，就无法打破他的反射。
如果再强一些，他就会被打败，只要再强一些。
但那个人的右手已经伤成那样子，恐怕会因此放弃‘打败’他的想法。
“不，我只是路过的‘老师’而已。”汉墨慢慢举起右手，忍住剧痛重新握拳，黑色的血丝缠绕在伤口上，帮助他修复伤口，之后重新聚合成装甲，覆盖住右手。
“既然连那样的攻击都能挡下来，那我就不会再留手了啊！你也该为那被你残忍杀死的九千多个人付出代价了。”
“你竟然会觉得那种东西是人？拜托，别说得我好像是杀人魔一样。那只是按下按钮就能够制造出来的模造品。”一方通行眼里重新浮现出疯狂，“不过，你有这样的实力的话，和你战斗，应该能大大缩短这个无聊的计划吧。”
“无聊？”无尽的愤怒从汉墨心中升起，“既然你认为无聊，那为什么还要参加这样的实验！以你的能力，那些人能强迫你做这种事吗！”
“哈？”一方通行有些不解，“为什么参加这个实验？当然是……”
他向上伸手，看着上方的月亮，像是要抓住它一样紧紧握拳，“为了获得绝对的力量！不是Lv5，不是学园都市最强，不是这样无聊的东西，是不准他人挑战我的绝对的力量！”
“是吗……”没人能看到汉墨的表情，他周围的地面，慢慢产生轻微的振动，“这样啊，那就让我取代你的最强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