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上部尾声： 永恒的微笑
圣月的话才刚说完，厅中顿时一暗，满堂的喜烛全数息灭，整个大厅一下便沉寂于黑暗之中。在黑暗之中的众人有不少都脸露出惊恐，就在灯息的刹那有人拉住了笑灵的手，那手上的温度让笑灵陪感熟悉，因此笑灵便没有挣脱。那人拉着笑灵便乘众人呆愣之际，隐着黑暗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圣月，冥月，弄尘顿觉，凭借月光便与来人交起了手，但这黑暗之中似谁也辨不清是谁，几个回合下来，那人早已将笑灵带离。弄尘没能成功便也在黑暗中命令属下撤退。待到下人将灯点起时，早已没了笑灵等人的踪影。而这一场有名无实的婚礼，亦在圣月及冥月那满含杀气的命令中宣告结束。
“全力追击言天旭和欧阳弄尘，决不能让他们走出立天，否则你们就别回来见我”
冥月盛怒的眼神似想把弄尘与天旭千刀万剐一般，冷得吓人，也啜血得可怕。言天旭，我们还没真正交锋，我又岂会让你这么容易离开呢？你居然为了笑灵，用赫连大军击败来威胁我，这笔帐我一定要跟你好好地算清楚，否则我就不叫冥月。欧阳弄尘，你不是来找我算帐的吗？为何帐还没算清，你就想走了呢？你我之间的约定可还没真正实行呢，我又岂会让你离开呢？你居然敢派那么多的高手来立天跟我示威，你以为我会就此善罢干休吗？
“没有找到笑灵，你们就永远别给我回来”
圣月的话冷得像冰一样，也让听者的心冷到了底。就因为这样让你跑了，我又岂会甘心，我又岂会甘心。笑灵，我发誓今生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我们从今天起誓不两立。圣月眼中有着不杀笑灵誓不罢休的坚定，有着对笑灵无限的恨意。两次，我居然让你从我手里逃掉了两次。我今天费了这么多的心思，费了这么多的心机，就是为了抓你，居然还是让你给逃了。我不会这么算的，笑灵你等着吧，总有一天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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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灵任那人牵着手，直到他们走出了皇子府，进入了山林之中，笑灵才从背影中认出来人。不由一愣，道：
“是你”
看着依然一身玄色劲装，手上仍然持着那把玉扇的天旭，笑灵突然有一种错觉。是他，居然是是他，这个与自己相生相克的人，居然是救自己的人。为什么呢？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是我”
天旭看向笑灵的眼，满是笑意。看着天旭笑若春风般的脸，笑灵突然觉得他是如此得光采照人，如此得俊朗不凡；看着那样的笑，笑灵的内心突然感到莫名的温暖，莫名的安心，与莫名的悸动。也许是今天太累了吧。笑灵浅笑，为自己的内心之想作了解释。
“我想我没有辜负龙兄之托，不是吗？”
望着笑灵沐浴在月光中美丽的身影，天旭的内心竟泛起了阵阵的波澜。为了平息心中这股莫名的感觉，天旭不得不以龙茗的名意为借口，来掩饰心中那种别样的冲动。但拉着笑灵的手却迟迟没有放开，目光更是一刻不离地看着笑灵，似想把她融进自己的身体里一般，怎么也移不开。只因月光中的笑灵确实像极了那跌落凡尘的仙子一般，美得让人眩目，美得让人忘我。
“是龙大哥”
笑灵看着天旭，眼睛突然有点闪烁不定，似有点回避天旭那炽热的目光。他为什么会用这样的眼神看自己呢？那眼神好熟悉啊，好像席大哥也曾用这样的眼神看自己啊。但为何自己被他这样看着，会有想逃的感觉呢？为何自己的心会突然跳得这么快呢？这样的眼神真的好熟悉啊，好像那一天冥月亦是用这种眼神看自己，但所不同的是：冥月的眼神里有着被火燃烧的欲望，而天旭的眼神却是那种接近欣赏与想拥有的炽热。
“你真美，像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一样，只能让人怀念却永远也不能拥有”
看着笑灵那浅笑的模样，天旭不由脱口说道。心动，是心动！自己真的对她动了心吗？现在的她真的好像一个仙子啊！美得这么地脱俗，美得这么地超尘。超尘脱俗得不似人间女子，因为她看起来是那么地如梦似幻，幻若云烟，那样的飘渺，那样的轻灵，但又那样的让人想拥有。
笑灵听此，回望天旭。两人眼神在对望间顿时天地似只剩他们二人一样，时间便在此刻定住。月光照耀下的两人，似一对金童玉女般的两两相望，仿若一对痴情的恋人一般久久地对望着。眼神里似有着缠绵，似有着疑惑，似有着想将对方融入生命的强烈之感。而这样的对望却因一个充满愤怒与冷血的声音所打破。
“放开她”
冥月的声音冷而绝决，似强忍着愤怒般地看着相拥的天旭与笑灵。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才一会你就投入了他人的怀抱？而且还是这个人的怀抱，这个和自己是绝对对手的怀抱，为什么？
“如果我不放呢？”
天旭不理会冥月的愤怒，反而将笑灵拉入怀中，含着绝美的笑，对着冥月道。为什么自己不想放手呢？为什么刚才看着她时，会有一种想把她融进骨髓的冲动呢？到底为什么呢？
“不放，你就得死”
冥月说出这句话时，云中剑亦已出鞘。冰冷的剑气配着寒风，结合着月光折射出一道美丽的弧线。直直的刺向了含笑的天旭。
“那要看看你有没有这样的本事”
天旭说话间，把笑灵推向一旁，手中亦出现了一把绝世的宝剑。两剑相碰间，铮铮剑气涌现，旁人只听得两剑相交的声音，却看不清剑的样子。冥月的云中剑招招致命地攻向天旭，似想致天旭于死地一般，一刻都没有停下，剑花在这月光中显得异常的妖艳，异常的美丽。天旭的剑虽也是宝剑，却始终不敌这五宝之一的云中剑厉害，几招下来，以明显处于弱势，即使两人的攻力不相上下，但面对冥月的致命杀招，天旭亦有点无力。
“言天旭受死吧”
冥月见天旭似已有点招架不住般，连忙加紧攻势。言天旭要怪就怪你，敢跟我抢笑灵。跟我抢灵儿的人都必须死，灵儿只能是我的。冥月一想到刚才天旭与笑灵相拥的一幕，早已被妒忌冲昏了头。因此出剑便更加的快，更加的不客气。天旭节节而退，早有不敌之象，剑早已被云中剑所折断，现在支身应敌，更是苦不堪言。看着冥月最后那致命的一剑，天旭突然在想：要是能跟笑灵一起该有多好啊！今日真的难逃此劫吗？笑灵，笑灵，这个如梦如烟又如风的女孩，我以后再也看不到了吗？天旭在冥月刺出的这最后一剑居然是遗憾以后不能再见到笑灵。
冥月看向天旭似不怕的表情时，突然有种惋惜的感觉。自己真要在此解决一个难得的对手吗？就为了灵儿，我这么地想杀他吗？对，就为了灵儿，他就必须死。本来冥月有收剑之意，可一想到以后，笑灵可能会帮天旭时，顿时又加快脚步向天旭刺去。剑风凌厉，剑中的杀气更是让人胆寒。天旭知道避无可避，便闭上了双眼。脑海中突然想起在教场与笑灵相拥的那一慕，是那么得美好，是那么得暖人心间。当时自己是怎么想的呢？好像似想永远抱着她吧。就像刚才一样。难道自己在不知不觉中爱上她了吗？对，应该是爱。可现在知道是不是太晚了呢？因为我就快死了。不，我不能就这样死了，就算要死我也要让她永远记住我现在的模样。因此天旭睁开了眼，可看到的却是，却是-----
“嗯”
笑灵在冥月的剑快要刺到天旭时，居然以绝快的身形，为天旭挡住了那致命的一剑。那把剑就那样刺进了笑灵的胸口，刺得那么得深，深得连一滴血都没流出来。笑灵‘嗯’地一声，缓缓侄是了天旭的怀里，对着刚刚睁开的天旭，露出了绝美的微笑。那笑美得绝决，美得让人难忘。而时间便在那笑中定住了，天旭睁开眼，看到的就是笑灵在自己怀中的那抹凄美绝伦的笑。多美的笑啊！如此美丽绝伦的笑，该是世间难得的吧。但这样的笑，是不是就要这样成为永恒呢？
“不！”
冥月看着云中剑深深地刺进笑灵的胸口，怎个人全愣住了。看着她那美丽的笑，冥月的心痛到了极点。一个‘不’字说出，笑灵似看到了这个铁血男儿那最脆弱的一面。但笑灵仍旧对着他笑，最后慢慢地开口说：
“就让这一剑来结束一切吧！我们两不相欠了，冥月”
好奇怪啊！原来人之将死之即，竟会这么地安祥，这么地无所谓。为什么我没感受到痛，反而有一种解脱的感觉呢？难道在自己的内心深处本就如此吗？
“为什么？”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到底为什么？冥月的声音突然变得沙哑。灵儿，你告诉我为什么啊，到底为什么？
“放他走，好吗？”
你真的爱上我了，冥月。但为什么我会替言天旭挡这一剑呢？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我想让他没事，只想让他没事。
“啊，哈哈------放他走，放他走。哈哈---------”
笑灵啊笑灵，你好残忍啊！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呢？你居然在这弥留之际，还想着他的安危，到底为什么，为什么啊？可笑啊可笑，冥月你居然这么笨，笨到以为她是爱你的。
“这是我唯一请求”
冥月你就答应我吧，也许这是天意吧。笑灵此时非常的平静，平静得让人觉得她并不是一个将死之人。
“我恨你，你知道吗？我恨你，我非常非常恨你，你知道吗？我恨你！”
我真的好恨啊！灵儿，我真的好恨啊！我为了你愿意付出，但你居然用这种方法，让我放他走，我真的好恨啊！
“笑灵，别说话，我带你回家，回家后就没事了”
天旭看着笑灵突然笑了，笑得很平静，好像她怀里的笑灵，只是累了而已。原来自己早就爱上了你。笑灵，但为什么你要在这个时候才让我知道呢？为什么不早一点知道呢？不过不要紧，我们以后会在一起的，永远在一起。天旭不理会冥月，直接抱着笑灵想要离开。
“放下她，放下她！”
弄尘挡住了天旭的去路，平静地开口道。是她，真的是她。笑灵，是你吗？真的是你是吗？但为什么你现在看起来会这么憔悴呢？为什么我的心会这么痛呢？月光照着弄尘那张平静而英挺的脸，没办法去形容的内心，让弄尘只能静静地看着天旭怀里的笑灵。
笑灵看着弄尘，脸上再次绽开了如花般的笑颜。欧阳弄尘也许我们以后不会再交锋了。你也在为我心痛吗？笑灵看出弄尘平静的眼中竟有着点点的像热泪一要的东西在翻滚，在心中问道。
“我想去看看我娘”
最后笑灵含着笑说道。也许在最后一刻我能亲口地叫她一声娘亲吧？这就足够了。
“我不会原谅你的，不会原谅你的，永远不会！我发誓今生不是他死就我是亡，今天我放你们走，明天我定会发大军要言天旭血偿我心中的痛”
冥月对着天旭远去的背影道。我恨你！我恨你！笑灵，我恨你！我一定要报这个仇，一定要！天旭的背影渐渐远去，冥月望向苍天，第一次掉下泪。为什么我恨你，可心却更痛呢？为什么？冥月眼望苍天的眼里有着难言的悲痛，泪花掉下的刹那由月光折射出来，显得冰冷而又凄凉。
“你真的恨她吗？”
弄尘突然平静地问道。你亲手把剑刺进了她的心窝，是你亲手杀了她啊！恨她，真的恨吗？爱之深恨之切，这说明你已爱她爱到了深处。
冥月抬眼看了弄尘一眼，突然什么也没说就走了。那样背影显得沉重，而又无比灰暗。
看着冥月无言地离去。弄尘突然露出一股惨淡的笑意。她走了，她真的走了。云中剑，是云中剑把她送走了。那一切是不是就结束了呢？不，我要为你报！是他们，是他们两个亲手杀了你，这个仇一定要为你报，一定要！弄尘突然在心中立下誓言。最后弄尘想起笑灵临走前的笑，眼一闭，一滴晶莹的液体从眼角掉了下来。带着对笑灵的思与念，弄尘亦消失在这片紫树林中。
两个铁血的男儿都在最后一刻掉下了生平的第一滴眼泪，这意味着什么呢？三个英雄三个与笑灵命运惜惜相关的人，到这一刻才知道自己内心深处的想法，但是不是太晚了呢？天下，会就此平定吗？笑灵临走前的那一笑，是否真能成为永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