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李契的叙述三TheEnd
今禾的出现很出乎意料。或者说,禾叶和他的熟识让我很意外。
不论我怎么说,禾叶都不肯跟我上剧院去。可是,她却认识了今禾,并且跟今禾上了剧院,独自在那呆了一个下午。
这件事对我确实很打击。我从来没有想过,会有一个人对禾叶来说,和我甚至是比我更重要。凭着我对禾叶的了解,如果不是今禾主动接近禾叶,禾叶绝不可能认识甚至熟识他的。我看的出来他是真心关心禾叶,而禾叶也真的喜欢他。禾叶对他的信任和他们间表现的熟识,让我情不自禁都要怀疑他们是不是从出生就认识彼此。
但是我也没有办法讨厌今禾。刚开始我或许真的对他怀有敌意,可是他总是灿烂的笑着,明确的让我知道他并没有恶意,只是真心喜欢禾叶,把她当朋友、亲人般宠着。
尽管一直以来禾叶都在淡淡的笑着,可我知道能够走进她心里的人少之又少,她允许接近她的人也少之又少,而今禾,就是其中一个,我没有办法拒绝今禾,没有办法讨厌他,就凭他能让禾叶放心的依靠。所以,我也成为他的朋友,让我和禾叶的两人行变成加上今禾的三人。
萧玄倾的出现同样是一种意外,却又似乎在我的意料之中。我似乎一直都在等待着这样一个人,这样一个能够让我确定对禾叶的感情的人。可是我没想到的是她的出现不仅没有把事情弄明朗,反而更复杂了。
我分不清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欢萧玄倾,那种不同于兄妹或朋友的喜欢。她的兴趣、观点很多都和我一样,我们在一起时有很多话题可聊,她长得也很美,会让我看得发呆。可是,和她在一起时我会时时想到禾叶,会情不自禁的挂念她想知道她和谁在一起。成邑对她的意图很明显,我也看出来了。从另一方面说,我甚至还不排斥他,因为他可以帮我确定我对禾叶的感情到底是什么。
只是,像禾叶曾说的那样,我太要求明确了,所以反倒让自己越发不清楚。
当禾叶要求和我解除婚约时,我的心从来没有那么慌乱过。我死死的抓住,想挽留她,可是太迟了。在这之前,我吻了萧玄倾。我知道自己不想让禾叶离开,为此我甚至起了去跟萧玄倾说清楚的念头,可是禾叶却知道了,她拒绝了。禾家的人不肯容忍妥协或背叛,一点点都容不下。这时,我才意识到,我之所以不会对成邑产生排斥,大概就是因为知道他之于禾叶完全不可能。
仇世成,博的父亲,再次起兵。博想借李家的势力,我拒绝了。对于谁做谷主我压根不在乎,只是不想蹚浑水而已。至于禾叶的母亲罗忆夕,她做什么禾叶根本不会在乎,我自然也不会去管。我知道今禾的剧院已经被围,但凭那个男人的身份,根本不用担心,而禾叶也乖巧的躲在自己家里。况且禾叶对于这种事其实是很讨厌的,我绝不会做让她讨厌的事情。
只是,博告诉我的情况让我重新开始考虑这一点。
“你知道成邑的身份。如果起兵失败,禾叶作为我表妹,我姑妈的女儿和我的舅舅的女儿,势必会受到牵连。那个时候,除了和成邑成亲外别无选择。你也知道成邑是真的喜欢禾叶的,像他那样的男人,要一个女人的话是不论用什么手段都会得到手的。”
他说的不错,成邑确实是那样的人,而兵败的结果,禾叶确实会受到牵连。
“如果你和我们合作,我就让我父亲和我姑妈做主,把禾叶许配给你。”
我惊讶的睁大眼睛看着博,所有人都以为我喜欢萧玄倾,甚至连我也这样想,可是他,他居然说出这样的话来,且他还是对的。
“别人或许看不出来,可我知道,你真正喜欢的人是禾叶。”
“你喜欢萧玄倾吧?”他想要的是萧玄倾吧。
“就算是这样也没关系吧。即使我不喜欢她,你爱的人也不是她。为什么还要骗自己呢?好好想想,禾叶离开你后你真的开心了?”
他说的都对。禾叶离开后我确实不开心,甚至想不顾一切的夺回她。
“禾叶不会答应的。”她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人。如果我们没有解除婚约,如果我没有以为自己喜欢的是萧玄倾,即使她不爱我,她也会嫁给我。而现在,即使她爱我,即使我回头去求她,她也不会回头的。
“禾叶的性子是有点拧。可是只要你们成了亲,她终会接受的。”
不错,依禾叶的性子,如果成了亲,她终会接受的。
我要她,我真的要她,哪怕是用强迫的。
我只能对萧玄倾说对不起。
这样,我加入了他们。
我压着自己的恐惧,靠着一遍遍的告诉自己这样做事对禾叶最好的,她最终会原谅我来强迫禾叶和我成亲,忍受这在梦里一次次的看见禾叶那双冷冰冰的眼睛,看见那双眼里的失望。
我没有想到他们失败得这样彻底又这样让我绝望。我们成亲的日子就在眼前,而我连她身著喜服的样子都来不及见到就被送入牢狱。
父亲直摇着头,眼里满是失望,我都不敢看他。是我自己一直分不清楚才导致如今的结局,我不怪任何人。
我以为禾叶不会再原谅我了。可她还是来见我了,不过却带了今禾。我不敢看她,也不敢让她看见我如今的摸样。我知道自己没有资格怪她,可责备的话语还是忍不住说出口,只是却分不清是在责怪谁了。
如果,禾叶,如果你曾爱过我,哪怕只是一点点,我也不至于一直不知道自己真正的感情。
不论如何,我都没有办法再挽回什么了。当她笑着要我带上妻子孩子去看她,当她扑进我的怀里作为道别,心里哪怕疼得仿佛被千刀万剐般的,我也只能接受,我也知道,我对于她,再也不是当初的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