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乐打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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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玩儿家 张维舟 二十五

跑了五天的越野赛,书瑜浑身像散了架,成绩还不错,总名次排第十六,这是书瑜最好战绩了,累到周身无一处不酸痛,可心里高兴,特别是全程有张维舟这个铁杆粉丝给他加油鼓劲。

回京的这段路,维舟开的,书瑜垫着飞机枕睡着了,一直开进四合院的车库才醒。

“维舟,谢谢你。”

“谢我干吗?我还没谢你呢!这次玩儿的太开心了。”

“这就对了!大家都是玩儿票,开心是目的。你要是有时间,下次再来。”

“我尽量。”

“进去坐坐。吃完饭我送你回家。”

院子里静悄悄的,“梅!我回来啦。”书瑜喊了一嗓子。

“还没下班?”

“茶壶呢?它早就应该跳出来。”

“出去溜狗了?”

“可能。我发个短信。咱们得先洗个澡。你还用客房的吧。”

“好嘞。”维舟背着自己的小行李袋直奔西厢。

维舟洗完,看见书瑜坐在大槐树底下发呆,“书瑜,怎么了?”

“梅梅不回信,天快黑了,我担心会不会出事。”

“咱们分头出去找找吧?”

“她多是带茶壶去后海遛弯儿,你从胡同东口走,我走西边。”

“好,那就快走吧。”

两人在大门口和梅梅撞到一起。

梅梅面无表情地站在过堂,手里捧着个黑盒子。

“梅,你去了哪儿?怎么不接电话?”

书瑜看梅梅神情恍惚,紧张到头晕,“出什么事了?梅。说话啊!”

梅梅拿着黑盒的手颤了颤,“茶壶。”

书瑜愣住了。

维舟忙上前扶住梅梅,“梅姐,怎么了?”

梅梅眼泪流了下来,慢慢坐倒。

维舟半架着她坐到石凳上,“梅姐,你看书瑜也着急,到底发生了什么?”

书瑜不回头,直冲出大门。

梅梅在背后哭喊了一声,“书瑜!你为什么不问我!”

快凌晨了,书瑜才慢慢蹭回家。维舟在客厅等他,“梅姐睡了。”

书瑜疲惫地倒在沙发上,“维舟,谢谢你。”

维舟坐在边上,拍了拍书瑜的肩膀,“梅姐跟我讲了。你想知道吗?”

书瑜捂着脸,点点头,“唔。”

“茶壶是得了白血病,咱们赛车的第二天,梅姐带着去看的兽医。还换了血,可惜,回天乏术。今天火化了。”

“唉,他妈那狗崽子,粘人。”

“书瑜,狗狗短短的生命,带给你们欢乐,可你们俩待它这么好,它也很幸运啊。”

书瑜觉得嗓子堵的慌,咳了一声,“茶壶就喜欢趴我胳膊上睡觉。”

“梅姐不愿意打搅你赛车,一个人承受这一切,你安慰安慰她,啊?”

书瑜点点头。

第二天早晨一睁眼,梅梅已经出门上班走了。

书瑜特意定了晚饭,等梅梅进家,看了一眼桌上的饭菜,“我有点头疼,想早点睡了。”说完,头一低,直接去了卧室。

一连几天都是这样,书瑜没有机会和梅梅说上话,心里明白她在逃避,渐渐的,书瑜竟失去了谈话的勇气。

两人谁也不再提起茶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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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是钟北燕医师的婚礼。

书瑜看梅梅挑了两件长裙,在镜子前照,轻轻说,“你穿那件淡黄色的好看。”

梅梅拿起来比了比,“那就这件吧。你呢?”

书瑜见她强挤出的笑容里带着悲伤,犹豫着,仍是把话咽了回去,“小崔帮我买的这套。”

“嗯,很好,显得年轻。”

两人默默装扮整齐,并肩站在镜前,书瑜轻轻揽住梅梅,她朝镜里的他笑了笑,“走吧。”

箫宏和彩虹二人几乎和他们同时到了黄永贵的庄园。一见面,殷彩虹就泪流满面和梅梅抱在了一起。

箫宏勾着书瑜的脖子,“我说你丫倒霉催的,怎么养条狗还摊上这种事儿!”

“我没什么,这样挺好,省好多心。”

“看梅老板的气色,不像省心啊,你丫也不哄哄?”

“过段时间就好了。那狗来了不到三个星期,哪儿至于这样。”

“好啊,你这么想就行啦。”

黄永贵比上次看见时瘦了一些,和几乎快生宝宝的钟北燕站在一起,不显得过于臃肿了。

北燕穿了件五六十年代风格的白色宽松礼服,白色小帽,颇有杰奎琳肯尼迪的风采。男方一边的来宾占大多数,又都是土豪型的,北燕淡雅的气质有些格格不入,看上去如鹤立鸡群。

彩虹这一桌都是北燕的同事们,被黄永贵的秘书安排到了最远的一个角落,彩虹也些不高兴,“狗眼看人低!”

箫宏只好安慰她,“老婆,你看不出来吗?那钟医生是鲜花插在了牛粪上。咱离那些牛粪远远儿的,免得被熏着。”

婚宴上,一对儿新人挨桌敬酒,答谢嘉宾,书瑜看他们走过来,开始不自在起来,北燕大大方方和书瑜梅梅拉了拉手,多聊了几句,走前特意叮了一句,“好好待梅梅,祝你们幸福。”

书瑜搂着梅梅的手紧了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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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路上,梅梅打破了沉默,“北燕终于嫁了。老黄还为她减了肥,看来挺般配。”

“嗯。”

想到北燕,书瑜心中隐隐做痛。

“你喜欢她?”

“曾经,曾经喜欢过。做为普通朋友,你真觉得他们般配?嗯?曾宽翻唱了首歌,有句歌词说,她好想说婚姻美满,可她到底能假装多久?”

梅梅转向车窗外,半晌,“我记得你说的一句鸡汤,该放下时得放下。”

书瑜张开嘴无声地笑了起来,“活了三十多年,背了不少包袱。”

梅梅没笑,眼泪在眼眶里转,“包袱。”

一直沉默到家,梅梅坐在车里,没有下车的意思。

书瑜双手紧握着方向盘,“梅,谁没几个沉重的包袱?学会放下吧。”

梅梅摇摇头。

“人的一生其实很短,何必和自己过不去?过去的让它过去,我理解我支持,可你背的包袱还要自己放下。”

书瑜扭头看着梅梅,“我希望你能快乐起来。我要你快乐,我要我们快乐。”

梅梅点点头,“我何尝不想。可有些人有些事,很难,你可以问问维舟,他为什么放弃回到从前。”

“我知道很难,试试,为我,为我们。”

“书瑜,我,”

“你说需要时间,我也给了你,还要多久?还要几年?人生能有几个几年!”

梅梅闭上眼睛,“我不知道。”

“告诉我,我还能做什么?我想帮你,我要帮你!”

“不知道,我不知道。”

书瑜不知道再说什么好,急怒下,低头撞在方向盘上两下,喇叭声在小小的车库里放大了。

梅梅吓了一跳,尖叫了一声。

“对不起,对不起。”

梅梅开了车门,几乎跌着出去,“我不想这样,我不想我们之间变成这样!我多想你能听见我,听我倾诉。”

“我在听!”

摇着头,“你真的在听吗?”梅梅摇着手机,“过去几天,你一直躲着我,只有维舟在听。”

看书瑜张大着嘴,哑口无言,梅梅叹了口气,关上车门,径自回房。

书瑜半天才反应过来,“梅梅,梅梅,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