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大战前夕 (六)
就连修养恢复中的玛伦·启都赶了过来。
探查到遗留的信息，不禁赞叹付笑言机智。
平时付笑言做事总不靠谱，这次总算做了一件靠谱的事情。
询问一番徐炙的意见，徐炙表示可行，不需要做其他应对。
如果守乡者无法信服，只能按照最坏的方面去想。
传承需要保留，灾难也需要规避。
在没有见到守乡者势力的强者之前，一切都还是未知数。
“徐前辈意志能够探查多远？能否探查到前方虚空是否有宇宙生物存在？”得到付笑言遗留在虚空的信息后，霖雨对此事尤为上心。
付笑言在此地留下信息，说明他可能已经察觉到守乡者的宇宙生物了。
徐炙摇头：“探查过数次，并没有察觉有宇宙生物存在，不过…”
前方依旧是一片漆黑，霖雨他们的意志探查不了多远。
等他们探查到，估计已经晚了。
“不过什么？有其他办法探查嘛？”皇奚嗡声问到。
他们同样对此事上心。
徐炙摇头笑到：“你们没在势力中待过可能不太清楚，势力中有吸收意志的手段存在。”
“吸收意志，什么意思？”众人疑惑。
徐炙沉思片刻，望向落梦岛方向又回过头来说到：“类似于意志中继器，大范围吸收意志，使意志不会折回，意志探查过去就不会有回复。”
霖雨他们顺着思路想下去：“徐前辈的意思是，就算他们离我们比较近，我们意志也不会发现他们的存在，意志中反而会呈现广袤的虚空模样？”
众人细思极恐。
徐炙点头。
霖雨与玛伦·启对视，又看向皇奚，豥攸：“看来得时刻保持警惕了。”
羽洛菲在一旁开口到：“这个你们不用担心，前方有我时刻关注，若是我都无法发现，你们再怎么警惕都无用。”
羽洛菲的话过于真实，让霖雨他们对自己的实力备受打击。
然而事实如此。
徐炙他们三个中虽然同为九级强者，但是霖雨他们无法区分他们彼此的实力，唯一对羗阳的实力有直观的了解。
羗阳，极强！强到超乎想象！
徐炙未出手过，想来也不会太差，因为他的存在感很高。
唯一没什么感官的就是羽洛菲，从基础能量的感受下就能明显感觉到，同为九级圣王的羽洛菲要弱徐炙他们许多。
但是人家弱只是相对于徐炙他们，霖雨认为，其他同为圣王的九级宇宙生物应该不是羽洛菲的对手。
这样看来，同样是极强的一位。
徐炙接过羽洛菲的话头：“羽洛菲说的没错，你们的当务之急是加紧炼掠计划，提升普通族人的躯体强度，让他们不至于在日后可能发生的战斗中，连层层削弱的战斗余波一波都扛不住。
种族传承，薪火相传都需要一定数量幸存的族人，生命有时很顽强，有时同样也很脆弱。”
徐炙一番话惊醒霖雨他们，瞬间明白自己等人该干嘛。
就连很少说话的羗阳再次开口：“放轻松，坦然去面对这种势力之间的大战，因为大战开头会比你们想象中的有秩序的多。”
至于什么样的秩序羗阳没多说。
徐炙他们的遭遇霖雨有了解，知道他们和李东轩分开之后在一位域使麾下生存了一千两百多万年时间。
馨把许多重要的职务都交他们做过。
所以他们三个对霖雨等人就是一个移动的传承经验的宝库。
大多数的事情都可以在徐炙哪里找到答案。
苍岚九位七级当即拜谢。
徐炙挥手不用这么客气。
苍岚保留的礼节，徐炙很久没有感受过了。
徐炙暗中计算过自己等人的年龄，其实他就比霖雨大不了几岁。
一直被称为前辈总感觉有些别扭。
听久了倒是习惯了，毕竟他的经历霖雨恐怕没有个数千万年乃至上亿年根本经历不到。
形形色色的宇宙生物徐炙见过许多，大多实力进展缓慢，而且隐患极大，转化率也不高。
苍岚此时那些正常的要快的多。
徐炙观察了霖雨很久，没有在他身上感受到核心的存在。
因为李东轩的存在，以为霖雨和他们一样上被李东轩改造过的。
但是观察下来觉得并不是。
因为乔梦和他如出一辙，乔梦的来历徐炙询问过她本人。
乔梦与并无交集。
于是就产生了把霖雨切片做研究的想法…
当然只是想想，并没有做出实际行动。
徐炙掩饰的很好，霖雨并没有察觉。
众人想了措辞，决定到时候遇到守乡者的宇宙生物时，就按照付笑言遗留的话一样对其诉说。
相信到时候通过守乡者势力边防的概率还是挺大的。
毕竟付笑言一个十级都放过去了，何况他们目前才三个九级，虽然这三位不一般。
然而不动手谁知道呢。
玛伦·启突然问到：“别的地方是否有那种外部能量源的存在？”
“外部能量源？传承记忆中的东西么？”霖雨疑惑，看了看，玛伦·启，又看了看向皇奚。
皇奚摊手，表示毫不知情。
徐炙：“？？？”
他们在说什么玩意？
看着玛伦·启目光灼灼的盯着自己，徐炙突然好像明白了。
玛伦·启摇头：“不不不，不是传承记忆中的东西。
徐前辈帮我梳理核心能量的时候把我核心中的能量抽光了，然后他用他自己的能量支持我维持意志与行动。
那能量强度刚刚好，没有核心能量来的压力大，却足够支持我做任何行动。
没有核心能量的压力还有足够的能源支持正常行动，那感觉就像摆脱了枷锁与舒服，有点轻飘飘的。
作为当事人，感觉很爽，非常爽！
所以我在想，有没有那种外部能量源可以提供不间断供给的…”
霖雨，徐炙：“……”
搞了半天他说的这个。
徐炙想了想：“有！”
玛伦·启双眸瞪大：“真的？”
“但是并不实用，你现在背着那块能量晶石吸收不就相当于外部能量源么。”
“厄…”玛伦·启想了想，好像确实是，平时活动还好说，若是有发生争斗外部能量源很容易成为被攻击的目标。
想了想只好悻悻作罢。
没有其他事，众人离开，霖雨着手安排高强度炼掠计划。
瑰魄族，蛛蚜族，巨兽一族生存压力骤增，地心引力加剧，气候变化无常。
作为食用的植物能够成长的土地骤减。
首先而来的就是饥荒，迫于食物紧缺，互相围猎变得频繁起来。
三族数量开始骤减。
短短七八年便从五亿总数骤减到三亿不到。
悲剧多过喜剧，苍岚到处哀嚎一片。
徐炙，霖雨，玛伦·启，皇奚，豥攸默默注视这一切，心中凄凉。
造成这种悲惨的事他们也不想，但是他们的目的是为了延续整个族群。
若是有必要，即便是牺牲九成九的族人也在所不惜。
安逸的环境破灭，生存日益艰苦，柒阳树树叶凋零，附近的大地被染成了淡红色。
山崖间的紫棘藤枯萎，清幽花，绒心花含苞不开。
食物紧缺之下，蛛蚜族和瑰魄族本族之间变得异常团结。
都想努力开拓荒地，改变这一困境，然而在霖雨他们刻意控制下，怎么可能开拓的出来。
各个部落首领无力改变现状，祈祷‘神’邸，然而…并未得到回复。
晴天渐少，雨天激增，连绵不断的细雨散落的让人心头忧郁。
咒骂声渐起，连魏守苍和束莺的雕像都被砸了不少，以表示他们的不满。
每次提前做出让族人可脱离暗星的准备，对普通族人来说都是一个黑暗的时代。
蛛蚜族有怨言么？当然有。
大多数个体并不会在意整个族群的命运，他们只在意自己存活的短短百八十年。
然而相比整个族群，玛伦’启并不会去考虑他们个人。
骂也好，反抗也好，他都默默记在心里。
毕竟，他才是决定整个族群大方向的存在。
一个个体反抗改变不了什么，就算绝大多数个体都反对，同样没法改变他的意志。
他既做决定，只要有少数能够跟随他脱离暗星，传承的族人即可。
其余的族人都是为诞生那少部分族人，精炼的牺牲品。
这还是没遭受大争斗，若是遭受大争斗，那些带不走的族人他会亲手葬灭他们，以免被其他族群奴役，圈养。
无论是星空流浪种族还是普通族群，都不会容忍自己族群被其他族群圈养奴役。
总体来说，蛛蚜族的表现没让玛伦·启失望。
瑰魄族同样也不差。
抱团的抱团，单干的单干。
然而他们的目的都是一样的。
那就是围猎巨兽，围猎蛛蚜族，围猎瑰魄族。
一个个表现出以往不曾有的奋勇。
了解蛛蚜族的霖雨非常清楚，别看他们平时大多只吃果子，这并不能说明他们是素食者。
他们饿急了连矿石都啃，怎么可能是素食者。
不然也对不起星空流浪种族的称号。
瑰魄族同样如此。
和善不喜争斗的瑰魄族在高压生存环境下露出了他们的獠牙与另外一面。
越是生存环境恶劣求生欲越强。
玛伦·启和皇奚冷笑：“这才是真正的蛛蚜族和瑰魄族。”
两族化身掠食者，疯狂互相围猎。
玛伦·启他们有传承记忆，普通族人却没有。
不过他们有代代相传的资料。
生存受到环境威胁，他们将会去适应环境的改变。
剪除潜在的威胁。
谁是潜在的威胁？
自然是共存的其他族群。
蛛蚜族和瑰魄族的反应为自己争夺了有利的生存条件。
巨兽一族的表现看的霖雨很失望。
他们似乎还没有意识到族群的处境。
混乱之下，不仅要面对蛛蚜族和瑰魄族的围猎，还要防备自己族人的袭击。
三族之中，巨兽一族数量锐减最快。
玛伦·启看的出来他有些失望，其实他也有点失望。
巨兽一族用徐炙的话来说就是禁忌种族。
他们诞生是以霖雨的基因加蛛蚜族的基因结合为蓝本改造而来。
比蛛蚜族体魄更强，同时继承了霖雨那种强大的恢复能力。
得天独厚的优势让每一头巨兽都能够与数百蛛蚜族瑰魄族作战。
然而他们却是数量锐减最严重的一族。
玛伦·启问到：“要保护一番么？”
霖雨摇头：“不用了，既然是禁忌种族，能否活下来就看他们自己了。”
这话听着多多少少有些不负责任。
然而残酷的争斗中，没有什么责任不责任的。
生存之争不比竞技争斗。
或许放置，让他们自生自灭才是对他们最好的管理。
族群数量锐减到一定程度，巨兽们猛然惊醒，朝一处距离。
其中出了一个枭雄，统领巨兽们与蛛蚜族瑰魄族争斗。
三方损失惨重。
三族总数在短短不过四百年就锐减到一千四百万不到，好几代都生活在水生火热之中。
炼掠计划的效果相当明显，新生蛛蚜族，瑰魄族，巨兽的躯体强度提高了许多。
徐炙看了心疼：“你们以前都是这么过来的么？”
玛伦·启和皇奚点点头：“一直都是这么过来的。”
安逸生活下削弱的体魄慢慢被拉回来。
苍岚如今变的很空旷，吸收了大量族人遗体的柒阳树，绒心花等重要食物来源的植物并未为他们提供足够的食物。
霖雨关注许久，心有所想，不在关注。
带上乔梦前往落梦岛收集整理实验室的重要资料。
攥刻入蓄念晶，复制的四份，四个远东号一样一份。
如此煎熬的度过三十万年后。
某个暴雨天，羽洛菲意志传来：“前方虚空密度变化加剧，我想我们自己接近守乡者了。”
果然，在她意志传来不过几天后，羽洛菲能量轰然爆发，无形的能量笼罩苍岚，在结界大阵之外又出现一层结界。
强烈能量轰击到羽洛菲的结界上时，徐炙能量紧接着跌宕而出，又是一层结界出现，嵌在羽洛菲的结界之内，苍岚大阵结界之外。
三层结界入涟漪般荡漾开，层层削弱打过来的能量。
最后一丝余波透过苍岚天幕落入苍岚大地已经和光照没什么区别了。
霖雨他们一惊，连忙起身迎出，徐炙有意把他们放倒第二层结界之外，只通过一层结界去感受攻击者的强度。
后续输出的能量没有最初雄厚有力，透过一层结界依然感受到不小压力。
七级宇宙生物都感受到压力，那么六级之下呢，怕是这余波就难以抵挡了。
“好强！”霖雨等人咬牙哀嚎。
徐炙双目似乎能够看穿虚空，直盯能量来源：“尊者…”
“十级？”
徐炙点头。
霖雨牙花子痒痒。
这大势力强者未免有些多，随随便便就是一位十级。
他苍岚穿行这么多年都没见过几个陌生的七级以上级的宇宙生物。
前方意志传来：“来者止步，目前还未到交战的时候，若是想交战，别怪我手下不留情！”
霖雨一听就知道他们怕是误会了，正要解释时，迹无痕的意志传来，丝毫不加掩饰：“煜冥至尊让我就送诸位到此，日后就靠你们自己了。”
然后迹无痕不做停留，回归袭猎者隐匿的大后方虚空，消失在众人意志中。
霖雨大惊：“我擦？你走就走，说这话什么意思？”
意志当即向守乡者一方传出：“守乡者的前辈别听他瞎说，我们生存领地被袭猎者掠夺，因为不愿意加入袭猎者，才被一路追赶至此…”
他们顺着付笑言留下的信息一路赶来，碰到的那位尊者正是当年与付笑言对接的秀青瓦·安利·耀。
袭猎者什么性子，作为边界驻守他清楚的很。
对迹无痕的话表示怀疑，对霖雨的话同样表示怀疑。
在他看来，双方都是袭猎者的可能性极高。
作为边界驻守，有自己的判断，平时这种事情，自己做决定即可，如今非常时期，他不想多生事端，简单询问一下来历，然后通报黛栾镇守。
在黛栾镇守没做决定之前，不能放过任何想要通过边防的宇宙生物。
“我自有决断，报上名号与种族！”
霖雨与玛伦·启面面相觑，对方显然没有相信他的话啊。
既然不信，还问个鬼。
向徐炙征求意见，徐炙思索一下，表示他来回答。
霖雨等人自无不可。
徐炙意志回应到：“苍岚族，徐炙，没有势力，生存领地确实被袭猎者掠夺，如今只想借道通过守乡者势力范围，往更远的虚空而去。”
耀听到苍岚族有些熟悉，不过没主动问这个：“口气到不小，就凭你一个九级就像带他们穿越守乡者势力范围？”
表面这么说，内心实则羡慕。
两个会结界的九级…就很气，他都不会。
但是谁让对方是九级呢，嘲讽一番提升一下优越感。
徐炙没有丝毫慌乱，开始瞎扯起来：“我等祖辈脱离主边缘，一直流浪于虚空，一直听祖辈说，穿过守乡者之后便是大宇宙海方向，我们的目的正是大宇宙海，若是可以，希望能够行个方便。
身后袭猎者紧追不放，难以脱身，希望前辈能够相信我们。”
霖雨有些摸不着头脑，这样漏洞百出的措辞对方能信？
耀冷笑，还大宇宙海，做梦去吧。
但是转念一想，怕是只有对守乡者以及大宇宙海范围没多少概念的九级之下才会有这样的憧憬把。
他们若是真是袭猎者一方的，没道理不知道之间距离远到不可跨越。
于是心思动摇，琢磨不定，没在把徐炙他们当做袭猎者的人：“你们且在这里等待。”
对方好像还真信了…
霖雨佩服徐炙：“他犹豫了！”
徐炙嘴角翘起：“犹豫就对了。”
苍岚星原地停留休整。
徐炙撤去结界，羽洛菲并没有撤去。
这让霖雨他们安全感提升不少。
玛伦·启还不自觉的朝刚过来的羗阳，贝鲁身边靠了靠。
如今苍岚两侧虚空就普通两面看不见的墙，阻隔他们的意志与视线。
探查过去尽是漆黑一片，焦急等待守乡者那位尊者回应。
迹无痕临走时的话让霖雨他们对袭猎者建立的一点好感荡然无存。
霖雨想起来就恨得牙痒痒。
苍岚的大后方，袭猎者某个战舰上，迹无痕回去后见到煜冥：“守乡者提前推出战线，苍岚与他们相遇，已按照至尊的意思意志传向守乡者。”
煜冥点头：“退下吧。”
迹无痕应声而退。
煜冥起身出战舰，遥望虚空：“通知庄翼博和楠画，让他们两侧率先抢攻！不要顾及传统了！”
麾下收到煜冥意志的当即向两侧出发。
煜冥口中的庄翼博和楠画和他一样同为至尊。
在进攻守乡者这片区域中。
他们两个是煜冥关系最好的两位。
庄翼博不用说，当时围观煜冥和羗阳大战的就是他。
楠画虽然不在，后来从煜冥哪里得知后不敢相信。
但是煜冥自修复受创躯体后，战斗经验直线提升。
战斗经验这种东西，非得和同级的对手交手才能体会到。
本来楠画，煜冥，庄翼博三位至尊中，楠画略强于其他两位。
实力强的差距不是一点战斗经验能够拉平的。
但是煜冥提升的那是一一点战斗经验么。
那是被羗阳虐出来的。
熟知羗阳对他的战斗手法以后，拿去于略强于他的楠画交手。
楠画震惊，煜冥的战斗经验确实大幅度提升了，实力不变，发挥的战斗提升了好几个档次。
交手期间被煜冥压着打，差点打出了真火。
好在煜冥知道适可而止。
炫耀一番，对其说到：“想学啊？我可以教你啊。”
楠画对煜冥的战斗手法心里痒，便同意向他学习。
只是煜冥短时间内可没想着真教他，让他等待自己指令，不等巴恩塞·承领主过来，提前对守乡者做出奇袭，夺得首功。
楠画本想拒绝，可煜冥却说他已经想到攻破这一方向的办法。
只需要他和庄翼博在自己的方位做牵制即可。
煜冥没说让他亲自出手，于是楠画就同意了。
约定，等待煜冥做出指令，他俩配合。
如今指令已到。
楠画和庄翼博让麾下大量强者同时朝两个方向进攻。
怎么进攻是他们的事了，煜冥可不会去管。
麾下传来消息：“庄翼博至尊与楠画至尊已经向他们那方的守乡者展开攻势！”
“好！”煜冥爆呵：“按计划行动，出兵！”
虚空涟漪荡漾，密密麻麻的战舰尽数启动。
整片虚空随他们推进，显得压迫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