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跳崖

北风呼呼的吹，额上的发丝凌乱不堪，几乎遮住了我愤怒的眼睛；我微微抬头，薄雾浓云飞也似的喷泻开来，白色的雾气充斥着周围，不过一刻钟的时间，山腰就被严严实实的遮挡住；渐渐的，我看不见回家的路；就眼下的情形，到时候，别说下山，就是识个路对我来说都极为困难。也许就是命中注定，我怎么也想不到的事情一幕幕发生，；不仅仅是我，就连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华盖仇对我的冷漠我实在无法接受，他背对我；我大老远千里迢迢随他而来，却得来这样的下场，心中一股灼热的气液一直从心底冲上喉头；禁不住握了握拳头，信步上前，一手搬开华盖仇的身子；说时迟那时快，另一手并甩了他一巴掌；刹那间，仿佛所有人都被我这一举动惊呆；尤其是华盖仇。可能在他心目中，我从来都是弱弱的感觉吧，至于打人，他怎么都不会想到；就是这样的我，竟然也会有忍不住的时候。说不清心里究竟是个什么感觉，仿佛像是被背叛；从一开始，华盖仇爱的是有琴蔚儿我知道，后来他说会为了我忘记；明明他是做到的，可又在我完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改变；对我此时的心情，一巴掌不足以平我愤；我甚至开始恨他，便冲他嚷；“华盖仇，你该清醒了，你觉得这样玩我有意思吗？好啊，你不是想看看吗？好……”说罢，我又仰着天吼道，“沁雅，乌拉所谓的使者，你不是也想看吗？好啊，老娘今天就成全你们。”

说着，我发了疯似的朝悬崖边跑，一只脚已经悬空；我看不清自己的表情，只记得耳畔夏小川尖叫的声音，还有那挣扎的朝我奔过来的华盖仇；在我即将坠下的一瞬间，抓住我的手，抱住我一同坠入万丈深渊。瞬时间，脑子里一片空白，眼睛愈发模糊；只听到耳边风刮起呼呼的声音，还有那伴随我们一同滑落的石子，与石壁嚓嚓的响。我渐渐沉入梦中，梦里，我身着一袭玄白色道袍，师傅就站在前面的神像下面；看着师傅，心里好不踏实；

“蔚儿，你可知道你为何执剑？”

“当然是为了保护师傅了，还有平罗……”

“那如果有一天师傅死了，而平罗也不在了，你执剑又是为何？”

“这？”

“要知道，若执剑只是为了护卫心中在乎的人或物，往往容易迷失；最后会找不到方向，而终于有一天，你也将变得不是你。”

“师傅，那蔚儿执剑应该是为了什么呢？没有师傅，没有平罗，蔚儿活着又有什么意义？”

“这个，你必须自己去体会，执剑的目的可以有很多种，不需要是最伟大的一种，但是必须是最适合你的。每个人活着，不应该只是为了狭小的一个心愿；自然也没有人会离开了谁不行，缺少的只是放下的勇气罢了。你好好参透，将来对你是有好处的……”

我本来还想说什么，可是师傅眨眼就化作白雾不见了；而师傅的这番话，我记住了很久，也参了很久，却一直没能猜透；直到后来爱上阿仇，我以为我的剑会为他而活；我将他视为所有的希望；可是他的眼中只有恨，没有我；口口声声也只是报仇，看着那样的他，我心疼；最后也将他的仇恨变作了我的仇恨，我没日没夜的陪他练剑。可是心里却始终希望他可以放下仇恨，与我归隐山林。但我不知，因为一世的相牵，竟然化为我来世的宿命，我生命轮回的劫。

悬崖边上，我绝望孤独；看着远处的阿仇，他的剑染满鲜血；我的心凉彻只剩荒芜，对面是蒙古人罪恶的丑脸，我看了恶心；不想被擒，自然也不愿意牵连阿仇；遂随风而去……万丈红尘，我没能看透；却不想着万丈的崖深成了我的埋葬之地……

我在梦里迷失，我搞不懂我究竟是有琴蔚儿还是云今，我一会觉得自己是蔚儿，一会又是云今的记忆，我凌乱的看着周围，白茫茫的一片，好像下雪了；六月头飞雪？我疑惑的呼唤道，“小川……阿青……你们在哪啊？”可是风中除了我自己的声音在回荡，我听不到其他任何的声音，我开始着急，我不知道我是死了还是活着，我挣扎着四处奔跑，突然感觉身体慢慢往下坠，我惊叫着，声音在空气中久久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