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问答（已修改，已二次修改，已核错字）
对于一般学生来讲，听教师讲授是很容易的事情，但是要找出自己的疑惑向老师提问，则非常考验人的思维和自我认知了——艾伦虽然并不是一般学生，但他面对的对象显然也不是一般教授。
对邓布利多教授的话，稍稍思索，艾伦便问出了他今晚最大的疑惑：“教授，我的昏迷咒…我的魔咒通常对成年巫师也能起效…我和我的兄弟们闹着玩过，但今天奇洛教授在已经重伤之下，为什么还能这么快清醒呢？”
“因为你那个魔咒实际上面对的是两个灵魂…我虽然没有亲眼目睹你们对战的经过，不过因为年岁也知道了一些事情。”邓布利多说着，然后看着艾伦的眼睛，“一些纯血家族中有一些黑暗的秘密，比一般人想象中的还要黑暗，而特别是关于灵魂上的，我个人推测除了天赋外，汤姆在灵魂上也很有研究，不过显而易见，这种行为也是非常危险的，这让你们拉文克劳最擅长的理智离开了他。”他顿了顿，“而且以他的个性来说，我认为奇洛的头巾上会被布置了一些防御性法术，汤姆不会放任自己没有任何保护地进入霍格沃茨，所以哪怕你的魔力已经远超同龄小巫师，魔咒无法百分百发挥应有的效果也是正常的。”
艾伦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他不确定眼前的白巫师是不是在发现那个汤姆·里德尔日记本之前就知道伏地魔制作了魂器，但不管怎么样，研究灵魂魔法都是必修课了——当然他并非是因为也要做魂器，而仅仅是想去了解这门知识，避免落得和神秘人一样的状态。
汤姆·里德尔毫无疑问是有着最惊才绝艳天赋的巫师，但他的出身限制了他的发展，像是他不知道魂器做多了、灵魂分裂太多次会让他和他的理智变得越发不完整。
甚至是对其他很多在巫师界哪怕不是有传承的纯血家族的人也算是常识的知识也缺乏了解，就像是家养小精灵能在反幻影移形的区域正常传送——他也丝毫没有兴趣去了解这些他认为卑贱的生物。
不过，想起对方的鼻梁，艾伦有点不好意思，自己的昏迷咒没让伏地魔昏迷，但似乎利用其中的物理效果把他的鼻子打断了…
“孩子，你还有其它想问的吗？”邓布利多教授给自己叉起了一块浆果往蜂蜜瓶里裹了一圈，然后连汤带水地扔到了自己的口中，甜蜜的滋味让他露出满意的笑容。
“校长，你认为奇洛教授会怎么样…他能被圣芒戈医院救回来了？”艾伦试探地问，“我是说，我回想起来他今年的很多行为有些反常，你知道大哥他们曾经上过他的麻瓜研究课，他的表现似乎和他们说起的奇洛教授不太一样…”
“很遗憾，我认为他恐怕撑不过今晚了…汤姆寄居在他的身体之后，为了延续生命对那些独角兽做了可怕的事，但那些银色血液里的诅咒去让奇洛教授他自己全部承担了…”邓布利多教授的语气中也有些遗憾和惋惜，“我认为他在走上这条跟随黑魔王的错误道路后…也许是在奇洛被汤姆强迫用他的生命交换汤姆生命之后，他恐惧或者后悔了，试图用一些浮夸的表现引起我们的注意，我最近因为事情太多，发现这些信号也已经太晚了…”
生命的逝去总是会带给人无数的感慨，得知奇洛教授可能要面对的处境和结局，想到他平时在黑魔法防御课上教导小巫师们的画面，艾伦竟然也有些难过，一个据说很优秀的拉文克劳毕业生最后的境地竟然沦落到了这种地步。
事实上，奎里纳斯·奇洛教授的的确确是位很好的教师，虽然他由于意志薄弱，完全无法抵抗伏地魔的诱惑，并且表现得过于怯懦，但是不可否认的是，他着实精通黑魔法防御理论，课堂上讲授的理论内容十分扎实。
起码对于一年级学生们来说，理论比实践其实更重要一些——更何况不管是为了演戏还是本性如此，他似乎也很乐意解答学生们的各种问题。
“奇洛教授曾经是个颇有天赋但软弱的男孩，在他的学校生涯中，他因为腼腆和紧张受到过不少嘲弄。他因此对自己感到不满，并希望证明自己。或许正是如此，他才会四处旅行，刻意锻炼自己的防御实践能力。天真的奇洛大概和那些觉得自己微不足道甚至可笑的人一样，有种希望全世界对他刮目相看的潜在欲望...不过我也正是看到了他的天赋和努力，才聘任他为你们的黑魔法防御课教授。”邓布利多的语气似乎有些自责，他低垂着眼，“很可惜，如果没有遇到汤姆，他恐怕真的会成为一位十分称职的教授，比他以前在教导麻瓜研究课上还要称职…”
艾伦看到邓布利多似乎有些自责的模样，虽然他内心觉得对方不过是做了做样子，但嘴上还是很配合地开始安慰：“教授你不用自责…我们不能掌握其他人的命运…你已经尝试过引导了，所以不用对其他人的命运负担什么责任…就像校歌里说的一样，‘教给我们一些有价值的知识，把被我们遗忘的，还给我们，你们只要尽全力，其他的交给我们自己，我们将努力学习，直到我们化为粪土。’这是他自己的选择…”
“过人的智慧是人类最大的财富，你们学院的巫师和学院的创始人总是最理智的…”邓布利多给自己灌了一口说不上是加了蜂蜜的柠檬水还是加了一小点柠檬水的蜂蜜一样的东西，“不过如果我作为校长，能再多做一些事情，能让你们少忧虑一些事情，我认为也是值得的…”他放下杯子，然后看着艾伦笑眯眯地说，“今天的谈话让我很愉快，不过对于一个孩子来说太晚睡会长不高的，我相信你能避开费尔奇找到回寝室的路…”
快速赶回到拉文克劳的宿舍，艾伦看着已经沉沉入眠的爱德华，原本没有察觉出来的困意和倦意蔓延了全身，没心思再去梳理今天的收获和感受，他沉沉地进入了睡眠。
在他走后不久，在校长室，邓布利多教授换上了带有大红色杜鹃花图案的睡衣，正对着历任校长的画像发表了对他的看法。
“真是个聪明的男孩，很有天赋也很有野心，其实也许也适合斯莱特林？不过起码他心地善良，行为有底线，知进退懂分寸。”一个满头银发女人的肖像开口说。
她是戴丽丝·德文特，一位既是圣芒戈医院知名治疗师又担任过霍格沃茨校长的女巫，事实上她的画像更长时间会呆在医院而不是校长办公室里。
“他甚至没有询问你对魔法石的处置…我要不是一个画像我认为我都忍不住…”肖像中另外一个女巫说，她是尤普拉西娅·摩尔，19世纪70年代时的校长，最大的功绩是在皮皮鬼和当时的管理员斗争失控开始变得对学生致命时，和皮皮鬼达成了协议，让他的恶作剧重新回归到了正规上，让它放弃使用并归还了那些本来是管理人用来对付它的武器。
“所以这才是最大的不正常！谁能对魔法石不动心？除非他自己有一颗！”菲尼亚斯·奈杰勒斯·布莱克的画像脸上，正挂着一抹属于霍格沃茨魔法学校历史上最不受学生欢迎的校长的微笑，“你曾经说过那个人是你所见过的最聪明、最有天赋的学生。如今又出现了一位得到你类似评价的学生，我表示就算不算上神秘人的影响，单凭他这种对欲念的压抑…我就对魔法界的未来，是否还能保持安定持保留态度。”
“正如艾伦所说，他就是他，经历和情感都是独一无二的，不是任何人都会选择黑暗。我看得出，他除了拥有聪明的脑瓜、卓绝的天赋，我承认他对一些东西有所追求并且野心勃勃，但更多我认为这是对知识的追求层面上的，最关键的是，他更有一颗柔软的心…比如对身为哑炮的费尔奇的善心，对奇洛的惋惜…我并不认为他会成为下一位神秘人。”
已经沉浸在睡梦中的艾伦自是不知邓布利多教授对他的这番评价，更不知道他在邓布利多教授心目中已经成为了好学生的典范。
或许是太疲惫了，在无法控制的梦境中，他来到了一片被灰暗色彩笼罩的世界，不带一丝其他颜色，只有那强烈的绝望感在不断吸取自己身体里所有正面情绪，远处有不断涌现的黑云如涨潮一般在涌向自己，过了好一会，无法动弹的艾伦定神一看，才发现那些黑影里隐藏的是无数只有在噩梦中才会出现的怪物。
事实上，艾伦也早已经意识到了自己是在做噩梦，但却就是苏醒不过来，他尝试在梦境中使用手中的魔杖，却发现自己完全施展不出任何魔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