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0章 墓铭疑云(二)
“这洞门甬道都被封死了,而这里的空气为什么还流通的这么好?你们听见没有像似有流水的声音。”姥爷站在原地侧着耳朵听着墓室里发出的响声。
待姥爷说完我们才感觉到脚下有哗哗的流水声,李占元随即俯下身子用手电照了下去。
“海山兄,我们脚低下有水沟,水是从这里流过的。”
姥爷似乎没有听见李占元在说话,他拿着手电筒在墓室中仔细地观察着每一个角落,又把我们脚下照了个遍。
“牛油火龙鼎?这间墓室的地面也是用厚重的青石铺垫而成,青石地面凿有九九八十一条石槽,石槽呈为圆形,四十条为水槽,四十条为油槽,而油槽里即为牛油,最后一条是重心即为中心,也是墓主长眠之地。”
“海山兄,何为“牛油火龙鼎”?这水槽与油槽的用意何在,你这么一说我到更觉得像个水火八卦星图,不过“水火八卦星图”早在北宋时期出现过,因为这种用来保护墓室的方法工程极为浩大,如果被盗墓贼引燃后必将同归于尽,一切都将化为灰烬,就连墓主的尸身也会被焚之一炬,那些达官贵人觉得划不来,所以也就不会去选择用这种方法来保护自己的陵寝,并且后来就没人有人再用过了。”
“没错,这确实是由北宋的“水火八卦星图”改良过的,这个“牛油火龙鼎”是在南宋开始兴起,除了脚下有牛油,在整个墓室石壁内乃至墓顶也有。一旦点燃这石槽里的牛油,这牛油会从脚底一直会烧至墓顶,上方的一口方鼎之中。如果有人一旦打开墓主的棺材,棺内会流出一种特制的药水,这种药水的作用除了不会被火烧热,最主要的是还可以防臭、防腐,因而在大火之下,也不会对墓主的尸身造成太大的影响,而地下这四十条水槽的作用,主要是用来排水,这座墓室的空气流通这么好,就是因为这些石槽通向墓室外,每到下连阴雨的时候,咱村里总有人会捡到些瓶瓶罐罐什么的,应该都是由这里冲出去的,我们进墓室前的那条甬道,青石下便和这水槽连接,一头通向外面而另一头就是这座主墓室。如果牛油被点燃时间过长,那另外水槽里的水就会被烧开,一旦水被烧开翻滚的水点,就会溅到存放牛油的石槽里,这热油一旦遇到了水就会火花四溅,并且越烧越旺,直到墓室顶部的牛油被点燃,这样石槽就会形成一道道的火焰,最后点燃的是,如同龙首般的一口鼎,这样连在一起就如同火龙般壮观,之所以就被称为“牛油火龙鼎”。”
“还是海山兄见多识广啊。”
“嗨!我也是从祖上留下来的手抄中看到的,哪里有亲眼见过。”
就在姥爷和李占元说话间,我无意中踢了脚下的一块石子,奇怪的是,那块滚动的石子竟然像萤火虫一样发着蓝光,朝墓室中央滚了过去。
这时姥爷惊呼一声,“打火石!”
李占元已经心领神会,熟练地从布袋里抽出降龙金尺,箭步向那块被我踢出去的打火石,直奔而去。
就在那块打火石马上要掉进石槽里的瞬间,李占元一个仙鹤亮翅用降龙金尺接住了那块已被摩擦变红了的打火石,虽然李占元接住那块打火石,但是用力过猛又将打火石弹了出去,那打火石碰触到了墓室的石壁,就像似烧红了的铁球划过石壁溅起无数火花,最后落入石壁上得石槽里。
“怎么办海山兄?”李占元回头焦急说道。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咱打搅人家的休息,你说他能让咱痛快吗?找到我们想要的,马上离开,你去棺材那里找东西,我去找鬼门。”姥爷说完让我跟着李占元,给他做个帮手。
这时墓室的石壁上传来了,“呲啦呲啦”的声音,随即一股燎毛般的味道吸入了我的鼻腔,李占元拿着手电筒向墓室的石壁照了过去,只见落入打火石的地方,已经开始冒出缕缕青烟,而那青烟只持续了几秒钟就变成蓝色的火焰,可见那石槽里的牛油已经被点燃,并且开始向墓室的顶部和我们脚下的青石蔓延过来。
牛油被点燃后,整个墓室的轮廓赫然出现在面前,圆形的墓室石壁上也被刻有多条石槽,要是如姥爷所言石槽里都是牛油,那火就会顺着石槽上下接通,那墓室的地面就完全变成火海,而墓室石壁上的石槽,将会变成盘旋在墓室里的火龙一样。
在圆形的墓室中不同的四个方位,即东,南,西,北,摆放着四位蒙古骑士,骑士因该是用石头刻出来的,在已燃牛油火光的衬托下,活人般的栩栩如生,四个石像形态各异,一个左手扯缰,右手举着蒙古战刀,像正在呐喊着进攻。一个战马前蹄扬起,嘴含银嚼,马背上的骑士正在搭弓射箭。一个正低头弓背手握蛇形长枪,像是在追杀敌人。最后一个石像面目狰狞,双手握举着狼牙棒,往一侧斜着身体砸下的动作。这四个石像虽然形态各异,但他们进攻唯一目标就是石棺方向。
这时姥爷向李占元把罗盘要了过去,“大元子,抓紧时间,我们还有四十分钟的时间,这里应该用的是棺中棺,外面只是用石头刻出的外棺,那石棺盖没那么容易打开,你要在石棺的四个方位,找出打开石棺盖的机关,这墓室里的鬼门难寻呐……”
“海山兄,只要你找到鬼门,不管有没有收获,我们都得先出去,你看石壁上的牛油都快绕墓室一圈了,我可不想被火活活地烧死,到了那头连我师傅都不认得我,举目无亲呐,没人罩着我,我肯定会被厉鬼欺负的。”
“放心吧,有你祖师爷留下的那把降龙金尺,就算你化成灰他老人家也会认得你,哈哈哈…”
“你可别咒我,现在咱们三个可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有了事儿谁也跑不了,再说了你舍得这二小我徒弟,你大外孙啊?”
姥爷嘿嘿一笑,左手端着罗盘边在前面摆动着,边笑道“我只是想让你放松一下,咱爷三少了谁都不好使。”
李占元嘿嘿一笑做了个应答,便朝墓室中央那个石棺走去,这时姥爷也像是找到了方位,朝着那个马蹄上扬,弯弓射箭石像走了过去……
我跟着李占元来到那巨石棺旁,只见着石棺上面刻满了各种动物图腾,每个动物都生灵活现形态各异,主要是以鹿为主。
“二小,你知道这石棺上为什么要以鹿为主吗?”李占元边摸索着边问我。
“不知道了,这个没有大爷爷画的好看。”我也边看边回答。
“傻小子,这可比大爷爷画的珍贵多了,这都几百上千年了,上面的颜料还都如此鲜艳,可见这材料非同一般。”李占元哈着腰,边说边捋着他那山羊胡子。
我看了他一眼没有理会他,而就在这时,我在石棺的一头,见有上面刻了一只母鹿,正在回头看着它身后小鹿,小鹿正在低头食草,那头母鹿抬起的前蹄吸引了我,它的抬起前蹄的蹄瓣有着深深的刻痕,仔细一看像是后塞进去的石块,我没有多想蹲下身子,便伸手去推动那石块,果不其然,那块石头果然是活的,刚刚推进去就听见头顶传来轰隆隆的响声,我抬头一看,原来正是石棺盖开始慢慢的向另外一头移动。
“二小,这是咋回事,你动了什么?”
李占元迅速从石棺的另一侧跑了过来,我给他指了指那只母鹿的蹄瓣,他点了点头,便拉住我的衣服向后退了几步。
“小心有暗器和尸毒。”我学着李占元用衣袖捂住了口鼻。
就在石棺盖打开的同时,一股奇特的香味,由石棺中散发出来。
“百草尸香散?这种味道是由九十九种高原草药,熬制七七四十九天,等尸体入棺后便将熬制过的九十九种草药,铺撒在尸体周围,熬过的药汤均匀的撒在草药上,等到尸体下葬后,不久就会流出尸水,这尸水加上九十九种草药融合后,便成了百草尸香散,这种方法一般只有皇室家族的女人才有这样的待遇,这上百种草药也是非常难得,草药大部分都是来源于常年在外征战的士兵,他们采摘回来会交给当时的御医,领些赏钱也是非常划得来的。”李占元看着石棺夸夸其谈,而我听完却似懂非懂。
石壁上的火越烧越旺,此时马上就要接近墓顶,整个墓室已被照的灯火通明,我和李占元走到石棺旁,双手拔在棺延上,脑袋往里面探了进去,这一看不要紧,石棺里的一切令我和李占元瞠目结舌。
首先映入眼帘是一块弧形青瓦状的东西,李占元伸手便将其物取出,吹去上面的浮尘,露出了此物的原色,表面为金黄,刻有蒙汉文字,其余为灰黑色。
李占元又用衣袖擦拭了一下,深呼了一口气说道,“铁券金书,还真有此物,二小啊!我们有了它就不枉咱爷三冒死来这一趟。”
我虽然不知道李占元说的什么铁券金书,但我知道这个东西对于我们来说肯定是个好玩意儿,说完李占元便将铁券金书放入斜挎的布袋里。
接下来我们查看石棺里的物品,这里的每一件文物,都价值不菲,这要是拿出去真是富可敌国了,如果落到那些图目不轨人的手里,将是历史和文化的一大损失。
而在石棺内的左侧放着一个金花檀木枕,金花檀木枕上平放着一个银丝金面具,再往下就是一件完整的服饰,很显然是件蒙古袍。李占元把手电筒的光拉近仔细照了一照,在这件衣服的腰间系了一块玉佩,葵花形状上面刻有两个汉写的文字,再往下是则是一双鎏金祥云靴,靴子下是一对银纹马镫。除了这一套装束外,还有一条七彩龙凤珠,这所谓七彩龙凤珠是由绿松石,南红,红珊瑚,鸡血石,玛瑙红,和田玉,青金石,用金丝线穿制而成,其寓意为吉祥安康。
李占元紧锁双眉惊叹道,“怎么会是衣冠冢?”
说完他便伸手去拽那玉佩,当李占元拿起玉佩那一瞬间,和玉佩相系的衣服处因为埋藏年久腐烂,他这一抖动便那衣服的一部分变成了碎片。
李占元刚把那块玉佩握在手里,忽然头顶一团火光,把我俩的面孔映衬着通红。我们几乎同时抬头向墓顶望去,只见一口黑色的鼎,被四条成人手臂般粗的铁链悬在顶部,那四条铁链被镶嵌墓室的石壁上,而石壁镶嵌那头正是灌有牛油的石槽端口,燃烧的牛油带着火焰,顺着铁链流入被悬空的大鼎中,而大鼎里面本来就因该存有牛油,不然紧靠石槽流下的那点油,火焰不会烧的那么高。
此时墓室的温度正在急剧的攀升,我见李占元也不时地用衣袖,擦拭着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就在我们把注意力,转移到那口大鼎的时候,就听石棺内发出了轰隆隆的沉闷响声。
我和李占元的目光,又齐转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石棺内!
一个四角凉亭顶,缓慢地从石棺内升起,“棺中棺?怪不得我只看见了衣冠冢,原来这才是真正的墓主,看来好戏总是在后头啊。”李占元捋了捋山羊胡自言自语。
“大元子!你那里怎么样了,有没有收获,“鬼门”已找到,只要打开了我们随时都可以离开。”
姥爷站在一个石像旁向李占元说道,原来姥爷所说的“鬼门”,就在那个前蹄上扬搭弓射箭的石像下面。
“差不多了海山兄,不过这里有个更惊奇的发现,你要不要过来共睹一下?”
姥爷应了声李占元向我们这里走了过来。
“棺中棺?四角顶坐棺?躺棺中的坐棺?汉人和蒙人的合葬,是联姻吗?”
“海山兄,那躺棺里只是个衣冠冢,不过有铁券金书,和一块玉佩,已被我收入囊中。坐棺里的这位,才是这个墓室真正主人,你看这坐棺的四周,都刻画着母鹿和小鹿,大概有着吉祥如意,母仪天下的意思。”
“照你这么说,这棺材里应该非萧氏太后莫属了?从咱这村里的脉相来看,墓葬主人的身份不会超过公主的地位。而棺外的刻画,也不是你所说的母仪天下,因该是母赐福于子,你看那小鹿前蹄跪于地,抬头仰望母鹿。”
“哦!听你这么解释,我瞬间矛舍顿开哈哈…殊不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啊。”
“惭愧!惭愧!咱老哥俩就别在这里打哈哈了……”
就在二人说话之际,那樽坐棺已平稳的升至于躺棺之上。我跟着姥爷和李占元跨前几步,朝着石棺内看去,那樽坐棺被这躺棺,底部的一半所顶托而起,原来那石棺的底部是一分为二,还可以上下移动。
姥爷拿着手电筒,光束在石棺内晃了几下说道,“大元子,看见没有,这下面肯定还藏有封尘绝世秘密,我们的脚下也许就是另外一个国度。”
“海山兄,这次咱老哥俩是不是玩儿的有点大了?”
姥爷却嘿嘿一笑说道,“大元子,你想躺在炕头上呻吟着,让全家老小看着你,慢慢地在催死挣扎中走了呢?还是想用尽一生所学,跟这些牛鬼蛇神一斗到底,就算死球了,也可保一方村民的安宁,这样比较轰轰烈烈。这样咱全村儿的人都会把你传颂下去的,你要选那种?”
李占白了姥爷一眼,“海山兄,你是在挖苦我呢,还是在骂我呢?你觉得我有的选嘛?我要是躺在炕头上等死,你去看着我吗,还全家老小?”
姥爷刚要开口去接李占元的话茬,忽然从我们身后的墓顶上方,发出一道红光,红光直射那樽方形坐棺,正对着我们这一侧,有一个深刻的圆形印记,射来的红光与棺上的印记相映在一起,那樽坐棺的一侧居然向上慢慢拉开……
我回过头,向发出红光的方向看了过去,原来是由那口盛有牛油的大鼎发出,因牛油被点燃时间过长。将鼎烧红,而大鼎上刻有不同纹饰,所以薄厚不一,唯独有个圆形图案的地方,应该较为更薄一些,因而其色被烧的更红,这个被烧红圆形的图案,正好与方形坐棺圆形印记,为一条射线居高零下,不偏不正两点融为一线。
我问道,“姥爷,这光射过来怎么会把棺材给打开?”
“这叫空悬门,前面打开这一侧石板,实为空心,里面注满了动物油脂,那个深刻的印记会吸收光热,因而会使油脂融化,流入棺下悬空的器皿中,器皿与可活动石板之间,系有特制坚固耐用牛皮绳,中间有一个特制的金属滑轮,当油脂流入器皿中,待重量超过石板,那石板自然就会被拉起。”姥爷边看着慢慢打开的坐棺,边给我解释这石板石是如何打开的。
忽听“咣当”一声闷响,那石板定格在棺顶之上,随即一股怪异浓烈的香味儿,向我们扑鼻而来,三个人的们目光全部投向了坐棺内。
一个身着蓝绿相间金丝绸缎的女人,赫然出现在我们面前,只见她盘腿而席,腰部以下周围,堆满了黑褐色如同杂草之类的东西,脖子上挂了一个如同碟子大小的铜镜,在火光下映照下那铜镜发出一闪一闪的金光。再往上只能看见她的下巴,椭圆形的下巴如同半个鹅蛋,尖而圆润,下巴以上的部位,都被她头上带着那顶,金凤冠的坠饰遮挡,不过还是可以隐约可见,他挺拔的鼻梁和突出的颧骨……
忽然间姥爷和李占元四目相对,他俩的表情好像似,都感觉出来哪里有不对的地方。
姥爷率先开口,“大元子,你没觉得哪里不对吗?”
“海山兄,你也看出来了?”
“这可是千年之尸,怎么如同活人一样,刚才只顾得打量,而最重要的却没有注意到。”
“你看,棺内底部那些酷似杂草的东西,其实那是九十九种草药,曾有本叫《高原药王》一书提及过,只要被这些草药浸泡过的东西,会发出奇异的香味儿,除了不会腐烂,而且还能防火,不易点燃,至于这火能防到什么程度,书中也没描述,现已无从考究。”
就在二人攀谈之时,那悬在墓顶中央大鼎中的牛油,带着火花正在一滴一滴地往下掉,现在整个墓室里除了弥漫着怪异的香味,这千年牛油的味道也是越来越浓,两种味道夹杂在一起,闻了让人着实的难受,甚至都想呕吐……
炽热的温度,将脚下石槽里的牛油开始慢慢烤化,如果我们再不离开这间墓室,虽然我们现在流出的是汗,我觉得再过一会将会被烤出油来。
“海山兄,我们该走了,这脚下的牛油眼看就要着过来了,再不走不被烤干了,也会被这味儿给熏蒙了,这也就是通风好,不然咱爷仨早气绝身亡了。”李占元说完话,姥爷没有接下茬。
此时除了怪异的气味儿,一切变得死寂,仿佛只能听得见,自己压低了的喘气声。
“快看!”姥爷突然举起左手,食指指向那樽坐棺里的女人。
“大元子快看,这女人的右手臂在动!”
这下我们都看清楚了,原来那坐棺里的女尸,右臂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抖动了起来,再仔细一看,胳膊内侧,也就是腋下里面好像有什东西似的,虽然隔着衣服,但也看的很是清楚,里面有东西再向外顶,所以才会觉得胳膊在抖动。
“日他娘的,是金蝉子咒活了,海山兄把死门打开,这玩意儿要是活了可不是好对付的。”
“这不正是你的强项吗?”
“都这节骨眼儿上了,你想让我证明给你看看吗?”
“那到没必要,这就去开……”
姥爷的话音刚落,那坐棺的女尸就像听见了似的,虽然隔着坠饰,但穿过之间的缝隙也可看的见,那白生生的大眼睛珠子,突然翻了出来,就像被煮熟剥了皮的鸡蛋,没有半点血色,脸上的皮肉也开始抽动,没过多久她整个身体就像触电一样,开始抖动起来……
“海山兄你去开门,这里交给我和二小,现在你外孙可算派上用场了,你那边需要帮忙应一声。”
“好!别把我外孙给用坏了,不然我回头会找你算账的。”姥爷打了个趣,便朝死门走了过去,也就是那具马蹄上扬,弯弓射箭的石像旁。
李占元二话没说,脱下自己两只鞋,各抽出来一只鞋垫,鞋垫下是已经写好的两道黄表符纸,一张塞进了我的后脖子里,一张塞到左边的裤腿儿里,边塞边念念有词道,“脚踏四方土,头顶白虎仙。前有万重关,后有八面风。是仙不是道,道义亦有道。鬼怪多作孽,仙去即成佛。”
李占元说完这些怪词儿,他站在我身后,忽然后背一凉,就像贴了一块大冰坨似的,此时我的眼睛也似乎像上翻着,感觉我已经不在是我了,身体有种时而像巨人膨胀,时而有小鸟轻盈的感觉。
此时那坐棺中的女尸,已伸出他那双干枯的双手,抖动着上半身,双腿也在草药堆里开始开始蠕动了起来。猛然间一下就直挺挺地站在那长型石棺中,我和李占元与女尸之间,只隔着那口长型石棺的盖板,现在我们可以说是六目而且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谁也不知道…
忽然间不知从哪里刮过一股阴风,是凉是热我已感觉不出,这时只见那女的头左右摆动,那被机关打开的石棺盖,就像一块巨型滑板似的,朝我和李占元这里直接飞了过来。
这时李占元不知道用什么东西,猛拍了一下我的后背,我就像似长了翅膀一样,一个鹞子翻身,便将石棺板踩在了脚下,石棺板虽被我踩在脚下,但根本控制不住它将要撞在那里。
“二小,小心!”就在这时李占元大喊一声。我猛然抬头一看,原来我踩着的石棺板,马上就要撞上那口被悬空的大鼎之上。鼎中正燃烧的牛油火光,突然让我感觉到愤怒无比,还有那一点一滴正往下掉的火星,我的心脏就像正在被千万只蚂蚁啃食着……
“啊……”我控制不住地大喊了一声,双脚一发力便腾空而起,一个后空翻,双脚稳稳当当地又踩在了石棺板上,这一下算是来个“立足千斤”,马上就要撞上大鼎的石棺板,被我这一踩,“轰隆”一声,就像着陆的直升机,平稳的落在青石地面上,但地面上的石槽里正在燃着火,让石棺板这么一拍,通过气流从石棺板下面窜数米火焰,本来这整个墓室的温度就高,现在再加这么一拍,那已融化的牛油,顺势已全部被点燃……
我回过头一看李占元,他正在用降龙金尺挑着两道符纸,向那女尸刺了过去,然而那女尸却没有任何避闪之意,直到降龙金尺刺向她腋下那一刻,伸出干枯的双手,抓住了刺向她的降龙金尺。
只那女尸紧握着,降龙金尺挑起的符纸,忽然那女尸的手冒起了白烟。
“先人不见魂已散,厉鬼难当阴阳间。仙家不惧神来挡,唯我独尊身卒先。”李占元此番话语,语速快之惊人。
此时我耳边已经听不到任何声音,一切静若止水……我双腿一发力,两脚一蹬,就像猛虎扑食般一跃而起,冲着那女尸撞了过去,当撞到那具僵硬的女尸时,我被硬生生呢弹了回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而那具女尸被我这么一撞,不偏不正,又顺着她坐棺的方向倒飞了回去。这时李占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当即从他斜挎的布袋里,拿出一团麻绳,上面系满了红黄相间的布条,布条上写满了密密麻麻符咒。
只见他左手拿起绳子的一端,右手满把抓起那一团,朝那樽坐棺扔了过去,那姿势像极了电视里演的,美国牛仔挥动绳套的瞬间。
话说还是李占元功夫了得,那绳套没有丝毫偏差,稳稳地将坐棺和里面的女尸套了进去,李占元两紧手抓绳子,他用力一拉,整个人腾空而起,就像武侠电影里的,凌波微步一样,他瞬间站立到了那口石棺的棺沿上,将手里剩余的绳索,一圈一圈缠绕于坐棺之上。
此时坐棺中的那具女尸,整个身体乃至面孔,都在发生着急剧的变化,它头上的那顶金凤冠,不知什么时候早已掉落不见,整个面孔也显露了出来,本来还比较清秀的面孔,现在已被黑青色的血管像布纹一样,覆盖了整个面部,再看她的手指和指甲,也在慢慢地生长,她那先前白色的眼球,现在也都变成黑色,还慢慢不断地往外鼓……她三番五次地站起来,想走出坐棺,可每次触碰到被李占元环绕的绳索上,她就像触电一样,马上又缩了回去,就这样折腾了几次,她便变得安详了起来……
“大元子,门打开了,赶紧带着二子过来。”只见姥爷他已经,把那个石像往前推了有一米多远。原来那个石像是可以移动的,被姥爷称之为“鬼门”的出口,就藏于此物的下面,推动这个石像的因该是另有机关,而姥爷肯定是找到了机关,不然以他一人之力是无法挪动那千斤石像的。
我被姥爷这么一喊,我那朦胧的意识,突然变得自我清晰了,因为我已经感觉到屁股下面,要被烫糊了,我一骨碌爬起来便朝姥爷那边跑去……
“海山兄,赶紧先把二小弄下去,这“金蝉子”要鞭尸啦。”
这时李占的语气变得惊慌失措,虽然我不知道什么叫鞭尸,但我相信这是要有大事发生。
我边往姥爷那边跑,边回过头向坐棺方向望去,这一看不打紧,双腿一软瘫在地上,那恐怖的一幕,至今回想起来,我的两条腿都会瞬间不听使唤……
我回头一看,只见那具女尸的黑色眼球,突然爆裂,接着从眼眶流出像墨汁般的黑水,紧接着从眼眶里爬出密密麻麻黑色的虫子,黑色虫子越爬越多,最后如同泉涌般往外溢。
李占元见势不妙,也回头就往姥爷所在的方向跑去,而我却瘫在地上动弹不得,李占元箭步来到我身边,拉住我的一只手就往前拽,一直把我拽到了“死门”前,我如同一只死狗似的,五体投地的爬在地上。原来姥爷所说的“死门”就是一个地洞,此时姥爷已经进去了“鬼门”,他从洞口探出头来,让我站起来,我拖着两条颤颤巍巍的双腿,左右摇摆地站了起来。
“大元子,赶紧,黑虫子上来啦!”姥爷话音还未落,我被李占元一脚踹进了“鬼门”。
我突然两眼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