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契约（三修版）
“砰”
落地，曲腿，随后伸直。夜冥右手握刀，身体借势向前冲出。
而他的目标，是离他最近的露露！
“毒蝎，杀了那个男的！”
随着一声大喊，毒蝎也是站起。高大的身体甚至遮挡了楚暮视线。
没有太多犹豫，楚暮直接动手。脚踏地板前冲，左右手中现出双刃匕。毒蝎甩手，银索扯动中，短匕归位。
“叮”
右边的突刺被短匕横挡下，楚暮没有意外，脚步一转身体也随之转动，右手松开，毒蝎的格挡没有了对象，便失去了控制。短匕将双刃匕带过，银色刀刃在光下闪过一道寒芒，但由于刀太短，楚暮还转了个身，所以什么都没有削到。
“嗤”
但楚暮的目的却是达到。转身躲了顺势的一刀，左手的双刃匕带着刚刚转过身来身体还有的一点力道捅入了毒蝎腹部。
右手空握，手枪现出。对准伤口上方，扣下扳机。
“砰”“砰”“砰”
连开三枪，打得毒蝎胸膛血肉模糊。
毒蝎倒退两步，一把抓住黑袍，扯开。
一米九的身高，满身壮实的肌肉，以及缠着整个右手臂的钢索。在毒蝎扯掉黑袍之后，钢索松开，向背后收回。不到一秒，只剩一段，如尾巴一般从其背后竖起，短匕闪着寒芒，就如同蝎子的针一般。
原来毒蝎是这个意思。
想是这么想，身体却是下意识的侧身，果然寒气贴身而过，随后钉在了地上。
拔出腹部的双刃匕，握在右手。地砖发出一声闷响，蝎针抬起。楚暮抬枪就是一发，子弹打过钢索，在地砖上左右两点火星。
也就是说……钢索把子弹分成了两半。
蝎针悬在身后，右手握着楚暮的双刃匕。毒蝎毫不犹豫，手上刀直刺楚暮胸膛，身后刀扫向楚暮脖颈。
“砰”
子弹打中蝎针，令其轨迹一偏，毒蝎将其矫正，因此而分了一丝注意力。
楚暮右手拿枪是没错，左手可是空着的，他空握，手中多出一把双刃匕，五指一转，反握于手。
抬手，横刺而出。
“嗤”
左手的匕首刺入毒蝎右手手肘，直接将其软骨穿断，毒蝎的手不可控制的松开双刃匕，被楚暮张嘴用牙接住。
“叮！”
手中双刃匕与蝎针相撞，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楚暮牙关紧咬，终于是将蝎针一击完全挡下。他张开右手，扔掉手枪，抬起，将钢索抓住，还让这能切开子弹的东西缠了缠，让其捆住右手手掌。
左手张开合上，另一把手枪现出。楚暮也没时间对准什么，抬枪朝着大概是毒蝎头的方向，扣下扳机。
“砰”“砰”“砰”“砰”“砰”
每开一枪，右手掌上的钢索便勒紧一分，五枪开完，钢索已经勒入肉中，鲜血顺着手掌与钢索流淌而下。
这把枪弹夹里只剩了五颗子弹，楚暮开了五枪。然后他朝前一步，将枪口发红的手枪塞进了毒蝎脑部的大洞里。
一股烧焦的气味传来，手上钢索的力道才散开。楚暮松开口里的刀，连忙将手上钢索拆开，再踹了毒蝎一脚，那家伙倒地不起没有胸口起伏和呼吸声，看样子是死了。
右手很痛，但可以忍受，只是些皮肉伤而已，甚至没有伤到骨头，问题真的不大。
虽然是这么说，但是手抖成这样，估计也没法用枪了。
楚暮看向另一个战场，手持阔刃大刀的绿瞳男子与手持直刃长刀的精灵少女打得不可开交。他注意到，绯红女皇上亮着红色光芒的符字，密密麻麻，仿佛刀身变红。
这就是绯红女皇的激发形态吗？的确很像某款游戏里面开红刃的表现啊。
不过游戏里的那把刀比尼禄手臂还宽，而露露手中那把只有两指宽。
左手捡起地上的枪，楚暮抬手，对准了打斗中的二人。
“砰”
脱膛而出的子弹正好被阔刃砍成了两半。
“看样子你那个伙伴干掉了我手下，这倒是让我觉得惊讶。”
阔刃劈砍，与绯红女皇相撞击，火花四溅，但夜冥这个不算高大但也算壮实的男人居然无法再寸进分毫。第二颗子弹打来，夜冥毫不犹豫的伸出一只手。
“啪”
子弹打中手掌，然后被手掌握住。夜冥一个扭腕甩手，将子弹甩了出去。
“没想到居然能在力量的对拼中不占上风，呵，诸神界的新人还是有点战斗力的。”
“你这句话的意思，你不是诸神界的人？”
闻言，夜冥笑笑，“只有白痴才会加入诸神界！老子是夜冥，魔神界使徒！现在老子要杀了你们，用你们两个的心脏激活祭坛，拿到这个城市的心脏！”
这就是他的任务，属于两界对抗任务，他的对手如今看来就是楚暮和丽。
阔刃后拉，两人分开。夜冥将受伤的手覆在了阔刃大刀上，一转身，子弹打在刀身上，击起一朵火花。
露露以刀撑地，大口大口喘着气。
“你们两个，是新手对吗？那种连身份都没有确认的人！”
头、胸、双手、双脚，一共六枪，扣下扳机，楚暮轻笑一声，“是新手，但不是新人。”
无论是他，还是露露，都不是一般的人。
“哼，有意思。”
夜冥甩刀侧身，六颗子弹躲掉四颗，剁掉两颗。他甩甩刀，这时可见血液在刀身上沿着刀纹流淌，组成了血色的曼陀罗。
楚暮挪到露露身边，拍了拍她肩膀。
露露轻声回了一句，“我有办法杀他。”
楚暮皱了皱眉，右手却被露露拉过，覆在了刀柄上。
“注入精神力。”
就像注入能量一样，发现自己的精神力，然后引导其进入刀刃之中。
「鉴定成功，获悉该物品所有数据」
“新手始终是新手，你们再逆天，也没法超过极限，”夜冥抬起左手，手上的血洞周围的血液也形成了曼陀罗的图案，“就像我怎么都不可能杀掉一个3.0体质的人一样，你们怎么都不可能杀掉我。”
“是吗？”楚暮反唇相讥，道，“我可是怪物哦。”
以人类之躯单杀改造者毒蝎，虽然有武器上的优势，但足以称上怪物了。
“不知道你们哪来的自信。”
手上的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修复，夜冥身体前倾，“怪物又怎样，强大的身体和残疾的大脑罢了。”
楚暮抬枪，扣下扳机。
“我认为怪物最恐怖的，是内心。”
不顾手枪会过热，楚暮疯狂的开枪，子弹形成了火的雨。
“叮叮叮叮叮——”
夜冥扑来，手中阔刃或扫或斩，硬是在这子弹的雨中冲锋上前。
露露双手持刀，冲了出去，从左往右一刀砍出。
“我说，可以上了。”
楚暮把发红的手枪放到了右手手掌伤口处，“嗤嗤”的熨烫声中，伤口结了一个狰狞的疤。
楚暮式快速治愈法，不过，稍微有那么一点痛，皮肉之苦皮肉之苦，而已。
“叮”
绯红女皇与阔刃大刀相碰，夜冥双臂猛地发力一压，居然压制了过去。
“精灵族最大的劣势，这就体现出来了。”
耐力，大部分原生精灵种都不出色的地方，甚至是短板。
猛地发力，阔刃在压制下依然划动，僵持被打破，夜冥身体前压，转身，刀柄撞到露露胸膛——
“砰”
露露侧飞而出，手中绯红女皇也脱手。楚暮冲了过去，双手张开接住露露，她已经失去了意识。
左手环着她将她抱起，一踏前，脚下踩到一把双刃匕。
正是之前被毒蝎带出去的那把双刃匕。
甩手，飞刀。
一个扭身，夜冥连人带刀贴身而过。楚暮抬手，一把双刃匕现出，毫不犹豫的将其甩出。
“叮”
脚下一折，身体骤停，反身一刀划出一个圆弧，双刃匕被弹开。夜冥这才发现，这一刀其实是两刀。
第二刀从下方斜来，朝腹部捅去。
在甩出手里刀的同时，楚暮把脚下那把刀用脚甩了出来。
一刀直刺，一刀斜刺，怎么防？
答案是，没法防，而且对于他来说，也没法躲。
“嗤”
楚暮根本没看，手脚同时甩出刀之后，他就抱着露露移到了最近的地方——祭坛。将露露放到了阶梯旁边，手中拿上了顺路拿到的绯红女皇。
“你这家伙！”
身后传来怒吼与风声。
转身，一刀横斩。
“铛”
绯红女皇撞上鲜血阔刃，楚暮压刀，前进，与夜冥面对面。
“我在想，这个时候应该做的事情应该是，”
一仰头，随后重重砸下。
“砰！”
这一个头槌将夜冥的眼镜远远砸飞，他有些头晕，四肢的力量也顺势松上几分。
绯红女皇挑起阔刃，而后一转变作一刺，径直捅入夜冥胸膛。
“呃啊——”
“说将军。”
现在夜冥的体力起码减了七成，精灵族耐力低不假，但是在她们力量耗尽之前所展现出的能量是绝对不能小看的，楚暮现在也没什么体力，但是起码，杀个人还是做得到的。
“你……”夜冥咬着牙，抬手现出一个针筒，楚暮分出手，手刀将玻璃针筒打飞，掉到地面上时破碎开来。
“我说，结束了。”
「绯红女皇，刀类武器，D级
磷毒：绯红女皇的材料使得其在伤到敌人之后可以令其中毒。敌人会出现头晕目眩的症状，且随刀与伤口接触时间越长，磷毒含量会越来越高，该效果在红刃状态下暂时失效。
红刃：激发刀刃符纹使刀具有更强的切割力和更高的温度。
红刃状态下绯红女皇若是接触磷毒，则将磷毒引燃。」
精神力引导，刀刃变红。
“哈哈哈哈哈哈”夜冥仰头大笑，“就算我死了，你们也活不了！那筒针剂对我来说是强化剂。但对你们来说，那是绝对的毒药，呼吸面罩只会给你们存活的时间稍微延长一点，但你们逃不掉的！”
“我的灵魂还可以存活四十八小时，到那时，你们两人死了，我的任务就可以达到一半，那就可以回去……呃！啊！”
身体升起火焰，楚暮拔刀，一脚将燃着火焰的夜冥躯体踹开。
“叮”
绯红女皇插入地面，支撑起楚暮身体。
他开始感到头晕，身上的力量仿佛打开了泄洪口的水坝一般，速度极快的流失着。
“不妙啊，这家伙说的是真的……”
身体在这片刻变得更加沉重，楚暮尝试挪动身体，最终只是拖着到了露露旁边。
“铛”
绯红女皇砸在地板上，响起清脆的声音，失去支撑的楚暮跪地，随即倒下，他艰难地扭了扭头，看了露露的脸。
在高速抖动的视野里，看到了两点银色。
露露醒了。
抱歉啊，最后还是输了……
不过这个战绩，也算是输的不冤吧。
只是我有些不甘心，不应该将那个针筒打破的。
“楚暮，”
脑海中响起露露的声音，
“你不会死的。”
精灵族的精神链接，通常用以高速沟通，思维速度有多快，对话速度就有多快。
“什……么……”
因为全身肌肉都在失去力量，呼吸和心跳都跟不上，导致意识也快撑不住了。
“和其它精灵不一样的，我们可以选择通过一个契约将自己的身体还原为原初形态以保护某个人。”
因为是精神链接，楚暮能感受到她发自内心的喜悦。因为是精神契约，楚暮能感受到她发自内心的遗憾。
“可惜...不能再次见面了。”
楚暮以极快的速度检索了一下脑海中的知识，这种毒不难解，毕竟本体不是毒液而是强化剂，但那个通常情况下。仿佛对即将溺死的人说“呼吸有多困难？”一样，情况根本不一样。
想想办法
想想办法
想想办法！
难不成真的要一个人为自己而死吗？
反正要么一起死，要么活一个...不对，我在想些什么。
啊啊啊啊啊啊啊——想！办！法！
“不要这么激动啦，对我们来说，死亡是明日的桥梁，看开点。”
这句话可非常眼熟啊...
“再见了，有机会的话，以后一起看日升好了。”
泪珠闪烁着，成为楚暮所看到的最后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