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大食法
“道长,真是买贵了,这小娘子太伶俐了。”张二牛苦着脸,还往嘴里塞了个糖栗子,语焉不详地道,有便宜不占才是傻瓜。
“贵就贵了,那布偶倒是不错。”李易不以为意地笑了。
不过,十六文钱可不是小数目,不要被后世的影视剧迷惑,动紮黄金万两给吓怕了,认为古人的钱很不值钱,人人都携带几十两金子招摇过市。
这些钱放在汉代,可是能买半石米的存在,就是放到现在也能买斗米,甚至能买两斤猪肉。
他把话题撇开,转身去看杂货店里的布偶,却说了句转移话题的话时,忽然大街上突然传来了一阵喧哗,有人狂奔,有人狂叫,一阵车驾的喧哗声,他急忙转身去看。
却见,几个恶仆骑马奔驰而来,手持鞭子一路鞭挞,后面是一辆豪华的座驾,恶奴嘴里还喊着:“小主人出行,赶紧给我回避,撞死了自个倒霉。”
“大城竟然敢如此横行?”李易自言自语,没想到江宁也有为非作歹之徒,忽然双眼直了,却见青石路面,卖糖栗子的小女孩正好在路中,已经吓得愣愣站在街道上,眼看就要被策马的恶仆撞到。
一个十几岁的女娃子,要被强劲的马撞到,恐怕转眼就会香消玉损,那些恶奴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
李易没有任何犹豫,几步跨上去,直接撞开几个飞快闪避的行人,伸手抓起了吓得呆愣的小女孩,堪堪错开擦肩而过的奔马,却不料“刷啦”一声脆响,用麻绳和精钢组成的鞭子抽来,劲风擦着耳朵而过。
由于他的敏捷,及时地撇过身子,对方的鞭子打偏了,当他迈出几步回街边,冷不防对方竟然错马,又一鞭子抽来,要说刚开始还是驱逐,下意识地行为,这鞭子绝对会要人命。光天化日之下,何人敢当街行凶?他简直不敢相信。来不及多想,伸手接住鞭子,那股子凌厉劲道几乎让他脱手,却气沉丹田化劲,顺势拉起鞭子凌空拖去。
骑在马上的恶奴,哪里想到会有人反击,被巨大的惯性牵动控不住马,直接地摔落马下,乱滚带爬正要落在李易身前,差点就残废了,那是当真的狼狈不堪。李易没有任何的怜悯,从河南府到建康府,他早就学会果断出手,血腥和残酷的现实,造就了他的凶悍,何况对方两次出手伤人,无论如何都是他占着理。那又是销魂的一脚,直接把恶奴给踢飞,还是正中柔软的腹部,他才不问你残废不残废,先把你打趴下再说,满街都是恶奴惨嚎声音,躺在地上满地打滚。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这些恶奴都策马停下,连马车也停了下来,不怀好意地目光看过来。
“看样子没事,是吓到了些,二牛。”
李易把吓的没回过神的女孩,交给了张二牛,示意他不要出头,才转过头看去,却惊讶地发现,这群人有半数竟然高鼻深目。尼玛,这个时代洋人能在中土上横行霸道?真是哔了狗了,这可是大宋行朝,不是大清帝国好不好!他几乎要擦擦眼再看看,可不要看错人种了。
一个干瘦的色目老者,气冲冲地从马车前傍跳下跑过来,操着标准的临安官话,指着李易的鼻子,厉声骂道:“哪来的外道,竟然敢阻拦我蒲家少主,殴打仆从,找死不成?”
“竟然是大食人,何时大食法也能横行无忌?”李易身处蜀川,却不代表对外界一无所知,道观的学习还是开放的,经师给他说当今教派,来自西方的大食法,也就是伊斯兰教还是知道的,却不曾想到初次见到,竟然在建康府横行霸道。实在让人有些难以接受。
那色目老者大怒,厉声道:“外道贱种,还给我跪下,否则难逃一死。”
仿佛回到了后世,那种外国人在华夏高人一等的情景,李易再好的养气功夫也按耐不住,伸腿盘住正在哀嚎的恶奴,重重地把这厮挑飞,直接向色目老人砸去。
“砰”地闷响声传来,恶奴重重地砸在色目老者身上,两人齐齐惨嚎,滚落到一旁,都是半天爬不起来。其他几个恶奴急忙跳下马,扶起了色目老者和恶奴,如果眼睛能杀人,李易能死一百次了。
“在我堂堂华夏,大宋天朝的地界,天之中土,尔等生食饮血的蛮夷,竟然敢如此放肆,简直是找死。”李易似笑非笑地道,言语中充满了鄙夷。
不错,严格地说他是愤青,标准地民族主义者。
色目老人到底是年老体衰,被拿精壮恶奴撞的浑身发抖,差点断了几条肋骨,又听李易尖刻地叫骂他们满意,被气的一头黑线,哆哆嗦嗦的指着李易,颤声道:“魔鬼,他是外道,杀了他,杀了这个外道魔鬼。”
几个恶奴立即围上来,张二牛立即挺身而出,厉声呵斥道:“住手。”
“你是何人?”色目老者见对方不顾人多出头,身上穿的是小厮的衣衫,竟然还是丝绵面料,却不敢过于轻视。
“你们这些住唐的番客,竟敢欺我江宁刘家的贵客,还不给我退去。”张二牛是狐假虎威,直接把刘家抬出来。
“江宁刘家?”色目老者脸色微凝,有些犹豫了。
“蠢物,不就是刘家嘛!磨磨唧唧的惹人生厌。”豪华车驾传来阴柔的声音,前车帘子掀开了,露出半张大食人的脸,倒是生的颇为俊秀的青年,只是隐隐透着几分邪气,让人看了极为不舒服。
“少主,是江宁。。。。。”
“闭嘴。”
李易看着那色目青年,心下冷笑不已,放在何时都会有二世祖。哦,也不对,二世祖三世孙也并非完全是纨绔,就拿刘斐来说,江宁刘家可谓大家族,子弟却有俊杰,就算是刘斐猜测的那位大兄,能够刺杀亲兄弟,可见也不是壤茬。
色目老者缩了缩头,唯唯诺诺转过身,立即变了个模样,神气十足地道:“你是刘家哪房的长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