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风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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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堂审之强辩

“你说什么?汇贤楼怎能坑害贵客。”跑堂子脸色微变,刚才的心虚变成了不悦。

县尉也是挺惊讶的,难道李易得了失心疯,在公堂上胡搅蛮缠起来?

“身为名楼的活计,难道不明白,深夜饮茶伤身,对待客人用茶水,难道是酒楼的主张?”李易图穷匕首现,直接祭出大杀器,瞬间把局势推向高潮。

炒制茶叶早就出现,提神养神的功效颇为显著,彻底成为平民的饮料,相应的夜间不宜饮茶,也在士林中有所流传。

那些提供住宿的客栈、酒楼,自然是不会夜间提供茶水,多是以酒水代替,更何况夜半主动奉上茶水,简直不可思议。

不过,在场众人都犯了思维盲区错误,越是贴近身边的琐事,越是不会注意,或许真是背后人未曾注意细节,才会被李易成功抓住把柄。

最恶毒的是,李易那句难道是酒楼的主张,直接把汇贤楼带进来了。汇贤楼,那可是建康府有名的大酒楼,这等的酒楼要的绝对是名声,要是真把奉给贵客夜半茶水,那可真砸牌子了,先不说带来的种种影响,大东主首先就不会饶了跑堂子。

跑堂子脸色变绿了,意识到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误,首先想到的不是别的,而是掌柜会对他的惩罚,绝不是辞退那么简单,不是也要丢了半条命。

“你谎言欺骗,意欲何为?”李易厉声怒斥道。

晚上吃酒,哪有喝茶的,知县也反过味来,不由地摇头苦笑,这道士眼力头不弱,连李易高升怒斥也自动屏蔽。

县尉的表情跟吃了热翔,要多难看有多难堪,眼看能够扳回一局,片刻就峰回路转。

“我。。。。我没有。”跑堂子吓哭了,委屈地看了眼李易。

“有没有你自己清楚。”李易见达到了震慑目的,趁着跑堂子软蛋了,就要祭出最强的打击。

县尉瞪大眼睛,忽然厉声道:“好个大胆的丁二,到底是怎么回事?还不给我从实招来。”

李易猛然看了眼县尉,目光是相当犀利的,看是很正常的问话,却是隐含着无限的恶毒。关键时刻跑堂子快要崩溃,正是他要逼问幕后人时刻,这种例行性的问话,只能让跑堂子回过味来,给了对方酝酿周全的时间。

看来,县尉并非是看他不顺眼,里面的曲曲折折还挺多,有人是下了血本的。

跑堂子能在汇贤楼,接触四面八方的客人,自然也是机灵的人物,立即意识到自己被李易震慑了。

这个时候可不能慌张,不要说有人会拿捏他,就是汇贤楼也不会放过他,这事办的真是窝憋,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怎么就脑袋发热答应别人,就算让李易栽了跟头,自己也会被辞退,只能一条路走到黑了。

想想处境堪忧,只能硬着头皮道:“相公,当时是这道人吩咐送茶,小的知道也不得不从,毕竟客命难为。再说,小的以为道人夜间做功课。。。。。。”

很不错的谎言,要是寻常人还真能糊弄过去,公堂内半数人也认为说得有理,道门和佛家夜间功课,需要大量的茶水提神,任谁都不能否认。

有些人却看出端倪,有的玩味地看着,有的神色不对劲,也有的脸色木讷,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

李易看着跑堂子,不由地深深叹了口气,讥笑道:“你要能把机灵用在做事上,恐怕来日当上掌柜也不可说。”

“干你何事。”跑堂子心中不爽,听李易的刺激真是窝了火,当即就反唇相讥。

“干我何事?你在当众扯谎,意在诬陷贫道,陷各位大人于不义,你说怎么不干我事。”李易的目光逐渐凌厉,神态依旧是平静如斯,却又有迫人的气势。

“好了,你这道人,有事就说。”知县见李易威逼跑堂子,心下有些不喜,只是推官的嘱托不能陷入刘斐,也不得不暗中帮衬些许,希望能周全一二。

李易对知县稍稍躬身,表示对上官的尊敬,才直着身子沉声道:“如果,贫道真要去做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还能吩咐你夜间上茶?”

“你这是欲盖弥彰。。。。。”跑堂子脸色微变,知道自己又错了,只能矢口抵赖。

“好,你却不知道,道门和佛老都有功课不假,只可惜我神宵道统比较特殊,只要掌握神宵五雷大发,能够御使风雨雷电便可,晚上并无功课要求。”李易脸色相当玩味,又看了眼县尉,缓缓地道:“连我神宵道统也不了解,就敢妄言贫道欲盖弥彰,为他人做棋子,真是不自量力。”

县尉脸色微愕,跑堂子也嘴角抽动,李易的话太直白,直接道出幕后最直接的隐情。

到了这时候,是非曲折已然分明,李易是受到跑堂子诬陷,进而可以推断,两个护院也被驳斥的体无完肤。

县尉还是不甘心,眼珠子一转,沙哑着嗓子道:“虽说两方说法不同,却不能代表夜间你做了什么。”

这话,包庇袒护意图非常明显,却还是有些威慑力,就算别人是诬陷,甚至有某种不良意图,却无人能明血案那天李易在干什么。

李易也明白自己的短板,血案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他开启的序幕,然后由那些护院做下的,自己留了后手却被人破坏,现在很难证明夜间做了什么,稍加沉吟才道:“知县,贫道要酒却不能被人证实,的确有些无话可说。”

县尉再看李易,又把目光转向跑堂子,阴森森地道:“那夜,道人是否要酒?”

既然被揭穿送茶诬陷,跑堂子心乱如麻,却依然坚定地摇了摇头,决然道:“没有,大人明鉴。”

县尉淡淡地笑了,换了个舒坦的姿势,向李易道:“你不能证明那夜在做什么,又有不错的身手在手,是在摆脱不了嫌疑。”

“至少,这三人诬陷贫道,他们的话毫无证明力,还请知县大人明鉴。”李易直接来个迎头痛击,并没有为自己来开脱,而是把矛头对向跑堂子和两个护院,要知道公堂诬陷的罪名可不小,他们的证词能可信?

总不能说,你说我晚上没有要酒,那就没有要酒,毕竟你不诚实在先,说出来的话难以让人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