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明暗食伤神制杀
不一会,大师从里屋出来了,还沏了一壶茶。对我说道:“涛子,从橱柜里拿两个杯子。”
“好的,大师!”我急忙起身接过茶壶,又拿了杯子洗干净,给大师斟满茶。
大师满意的点了点头,喝了口茶,缓缓说道说:“九五至尊命,凡人是无福消受的。古语有云:‘言九五,阳气盛至於天,故云飞龙在天。此自然之卦象,犹若圣人有龙德、飞腾而居天位,飞龙在天,利见大人。’那位装疯的前辈说的没有错,你虽有九五命,却无九五运。你的父辈中也没有能帮你成势的格局。你就有命无运,反受其噬!这般说来一切都解释的通了。”
“大师,这……”我刚要说话,花大师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我先给你讲个我师傅曾讲述的故事,李世民你应该知道,历史上说李世民是靠‘杀兄戮弟、囚父屠侄’最终当上皇帝,其实不然。从命理看他的命是明暗食伤神制杀,比起太子李建成的丁巳运制杀略输一筹,所以后来的皇位争夺还是各方制衡都处处受限。
虽然李世民本人兼备文韬武略,又有忠心耿耿的谋士房玄龄、杜如晦,猛将程咬金、尉迟敬德、秦叔宝等,但还是无力与太子李建成抗衡。技压一头,命压三丈!天命不可违!眼见争皇位无望,他手下的一位门客献了一计,扭转了乾坤。此人无名无姓,却有经天纬地之才,对命数操控能力,已经达到化境。他看出当时秦王李世民不具九五命格,再与太子争下去会有性命之忧,决定为他逆天换命。
据说早年间此人游荡江湖,发现一九五命格之人,觉得今后大有用处,就毁了此人容貌,封了一魂,留在身边当仆人。秦王失势后,此人用他门下的一众术士,以命为引,将这具九五命格之人与秦王交换,最终牺牲了三千术士,方才成就大业。”
“啊,竟然有这种事?莫非有人也要换我的命?”我惊愕道。
“也只能这样解释了,你看见烧烤摊的那天正是九五至尊命的至阴之时,若在平常此命身边有五鬼相护,别说此等宵小鬼怪,就连低一点的仙家都近不得身。但九五之命并非完美,每隔十二年阴日阴时,五鬼会回阴间复命。那日你若不饮酒也无妨,他们还伤不得你。但你喝下封魂酒后,你的一魂就被封与瓶坛中,日后五鬼会将这酒坛当成你。
封满七日后,将你这一魂送入换命者身体,他的命格就是九五至尊命。而你就沦为药引,七日必死。或者施法之人手下留情,你会苟且活下来,但会浑浑噩噩过一生。”花大师说。
说到这我突然想起来了一件事情,我以前和赵大器两人放学回家,路上因为小事吵了起来。本来平时我俩关系特别好,那天也是吵急了。他无意间说我是穷苦命的孩子,把我惹急了,将小时候的事全抖了出来,赵大器哈哈笑了半天,骂我是神经病,还想当皇帝。俩人为此还打了一架,不欢而散。
路边有个老者正好经过,看着我情绪低落,安慰了我半天,还询问了我说的九五至尊命之事。我记得和老人聊天感觉很温暖,如沐春风,巴不得把心里所有的事情都抖出来,父母的叮嘱全忘了,一股脑都和他说了。
老者边听边捋着胡子道:“天意啊!天意啊!老夫找的好辛苦!”
说完还塞给我些钱,让我此事绝不能再提起,包括今日见他之事。临走之时还意味深长的说了句:“几年之后,我们还会见面的!”
“你还记得老人的模样吗?”花大师问。
“没什么印象,只记得笑起来时候我忍不住想看他的眼睛。他的眼白特别少,眼眶里只剩下一个黑漆漆的大眼珠。”
“怪不的,竟然是摄魂眼!你看他第一眼的时候已经被摄魂了,不然也不会把这些事都说出来。”花大师撮着牙花子说道:“此事没想象的那么简单,还需从长计议了。你先回去好好休息,到时候我打电话给你。”
对着花大师千恩万谢之后,我走出了门。回到租房内,看着自己留下的东西还桌上,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油然而生。
这时电话铃响了起来,我接起来一听是房东,电话那头房东咆哮起来,“你欠了三个月房租什么时候付,要这个月再付不了就给老子滚出去,穷鬼你就活该天天住天桥!”我苦笑了一下,挂了电话。
其实比鬼神更可怕的是生活,财富虽然说是身外之物,但是在社会上生存的话,没有财富基础是不行的,起码不会有人免费给你提供一切,还得靠自己去奋斗。
鬼神要你命时痛苦是瞬间,生活不顺会折磨你一世,让你痛不欲生。就像国外好多老兵抗得住战火洗礼,死人堆里几进几出,不眨一下眼睛,却忍受不了生活和精神的压力,选择了自杀。
翻翻了兜子,也就几十块钱了,没办法,再去摆摊吧,生活还得继续。
我拿起笔在纸板上给公司取了个新名字,叫“九五至尊贴膜”。经历了这么多事。我的心态更平和了,该来的总会来,该走的也会走。没必要遮遮掩掩了。
写好后,拿起来翻看了好几遍,想到天桥对面老大爷看着我这响亮招牌后黯然神伤的眼神,我不禁笑出声来。
以前那个残疾人贴膜太LOW了。我就像陈真一脚踢碎东亚病夫牌子那样把纸板顺着窗户踢了出去。也不知道是掉了谁头上,楼下传来一声国粹的骂腔,久久不绝于耳。吓得我缩了半天,等没动静了才扛着我的“公司”往天桥走去。
出门没走几步,就感觉有人在后面跟着我。莫非是女色情狂?不会吧?难道时来运转,我这个野百合也有春天了?还是觉得我这牌子霸气侧漏,有人想谈谈合作加盟的事。
转念一想又不对!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大师不是说了,此事还得从长计议,远远没结束。
于是,我假装东西掉在地下,在弯腰捡东西的一瞬间,瞟见一个穿着白T恤的胖子,跟在不远处。见我停了下来,立马站在原地不动,装腔作势的接着电话。
“就这水平也来跟踪人,真是太low了!”想到这里我并没有打草惊蛇,假装不知道继续往前走。我决定要抓住这个人,倒要看看是何方神圣跟踪我!
我扛着牌子继续若无其事的往前溜达。我已经想好了,前面就是天桥,右侧有个报刊亭。转过报刊亭上天桥的时候,是一段视野的盲区。如果是专业的跟踪者,他看不到我的时候不会贸然跟进,会等目标出现后保持距离的跟进。
如果新手,当他看不到的我时候肯定会急急忙忙的赶过来。到时候我在报刊亭蹲他,直接就可以抓住他。从刚才偷瞟的一瞬间我断定这个胖子是个业余选手。
刚过报刊亭,我立马把“公司”靠墙角放好,侧身贴在亭子里侧。果然,有个人气喘吁吁的追了上来,我猛的往出一窜,他收不住直接撞在我身上。
我靠,这个死胖子不就是赵大器吗!
我举起拳头对着他的脸。
"别别别,别打脸!涛子,涛子,我是大器,你听我说。"
"赵大器,你鬼鬼祟祟的跟着我干什么?"我气愤的问道。
"对不起、对不起,涛子、说来话长,咱们能找个地方说吗?"他气喘吁吁的说道。
“我的新公司今天刚开业,你耽误的起吗?”说实话,我不想对老同学说起现在的境遇,混不好的我已经越来越没底气了。
“涛子,你的情况我都知道了,我可以补偿你的损失,但你能找个地方让我把话说完吗?”他很真诚看着我。
“到我家吧。”我尴尬的看了他一眼,觉得他肯定知道些事情。
“哎、哎,好!好!”他连忙点头道。
回了出租屋,我从冰箱里取了罐啤酒扔给他,“家里没女主人,比较乱,自己找地方坐。”
“哎,好。”他左右看了看,挠了挠头,估计是没处下脚,最后坐到了沙发边上。
看着他胖乎乎的脸,想起我们从前的样子。他本名叫赵继业,据他讲“继业”二字取自《孟子》“君子创业重统,为可继也。”一文,父母期望他长大后能创立功业,开创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地。
但所有接触过他的朋友对他评价就四个字:器大!喜硬!形象生动的概括了青春期的他。所以大器这个绰号在同学间也就慢慢传开了,他自己也欣然的接受了这个称呼。
那时候我们哥几个一起打球,一起跑去看高一的女生。凑钱买一瓶啤酒都能喝醉,两人借着酒疯砸路灯,被撵了好几里地,还被抓到黑屋子关了一宿。学校点名要开除我俩,最后还是他爸出面帮摆平的,现在想想都觉得有趣。
自从我俩闯完祸不久,他就转学了。据说他父亲升迁了,举家到了外地,以后也没在联系过。
他坐在那里非常拘谨,坐立不安,想说什么又开不了口。或许是好多年不见了,已经没有当年的那种熟悉感了,变得像陌生人一样。
但对于他跟踪我这件事,我心里十分不解,也不知道该怎么问。几年的同窗情,就算再生疏也不至于偷偷跟踪我吧,一个电话打过来再难我也会设法帮忙的,估计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自从经历了鬼哭煞,我的世界观都崩塌了,整个人都变得疑神疑鬼,我甚至怀疑他有可能是那个浊眼的老妇人幻化的,一度想咬破舌尖喷他一脸血,最后还是忍住了。
想到这,我也没主动搭理他,我到要看看“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我拿着啤酒走到窗边,一饮而尽,透心凉的感觉顺着毛孔传到头顶,好久没这么舒爽了。
“涛子,咱们七、八年没见过面了吧。”他终于忍不住了。
“呃。”我继续盯着窗外一动不动。
“还记得有天放学打架的事吗?你和我说你是九五至尊命,我嘲笑你,结果咱俩打了一架。”
“不记得了!要没什么事你走吧,我得去摆摊了。”说完我把易拉罐捏的嘎嘎直响。
“涛子、涛子,你别这样,你得救救我!”他突然起身激动的冲到我面前,“我最近老是做噩梦,一闭眼睛就看见一老一少两个女人来找我,她们掐我脖子说:‘花非花,果非果,九五至尊命,解你命中愁!’我已经连着做了一个月这样的梦了。”
他说这段话的时候声音都在发抖,我能感受到他的内心多么恐惧。
“我找了许多大师,市里面的,网上的,被骗了不少钱都没效果,后来我想起你以前说过你是九五至尊命,我实在没办法了,只能来求你了。问了好多同学才打听你的电话,那天先给你打了电话,查到了你的行踪。”
“你!”我指着他的脸,气的话都说不出。
“对不起,我实在是吓坏了,网上雇了个黑客,给你手机植入了定位木马,这才了解到你的行踪。就开始跟踪你,自从接近了你,我发现那个梦再没出现去。”
我靠,那我猥琐的日常生活他肯定都知道了。唉,真丢人!管他呢,他现在肯定无暇顾及这些了。
我故作镇静的咳了一声,冷冷的说道:“哼,她们忙的找我麻烦,当然不会来纠缠你了!”
他听完愣了一下,“涛子,涛子,你肯定有办法,看着我们同学的情谊上,这次一定要帮帮我!以前我有眼不识泰山,狗眼看人低,还嘲笑过你。我知道这件事不会这么容易结束的,你一定帮帮我,多少钱我都愿意。”
说完,他扑过来抱着我的腿哀求道。
“起来、快起来,我现在都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我现在还是有点信不过他,慌忙的想推开他。
你一定有办法的,救救我,多少钱都行!”他扑过来抱得更紧了。
“这样吧,你先放开我。我没能力救你,但可以带你去见个人,他也许会帮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