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成为猎刃
阿克却犹豫了。
“怎么了？”莱格斯回头问。
阿克勉强挤出笑容，摇了摇头，说：“进去吧。”
洞穴延伸地很长，中途很长一段才点了一个烛火。阿克在前面领着莱格斯，右手扶着墙壁。
“阿克，你怎么办？你的任务可是失败了啊？”
阿克沉默不语，静默的洞穴里偶然传出水滴砸在石头的声音，显得更安静了。
光亮慢慢射过来，阿克和莱格斯走了出来，眼前是一个更大的空间，几乎把一座山掏出得到的空间。
顶端有些发光的矿石，微弱的光亮照亮着这个巨大的空洞。
脚下的路变成长长的栈道，往下看是无尽深渊。栈道的尽头是一个镶嵌在山体里的建筑，密密麻麻的窗口不少都闪着烛光。两旁还有好几条栈道，通向这同一个建筑，但是距离都很远。
“真令人惊叹！”莱格斯不禁感叹道，“这是怎么做到的？无论是镂空一个山体打造成建筑，还是搭建这一条条栈道！而且这座山又是如此的巧妙，偌大的空洞，上方又恰好有发光的矿石照明！”
阿克已经往前走了好一段，听到莱格斯的惊叹，转过身来，笑着说：“我第一次也很惊叹，但没人知道这一切是谁建设的。快走吧。”
谁带着阿克第一次走过这里的呢？
相邻的栈道距离很远，起点肯定也各不相同，莱格斯猜这可能就是不同部门使用的不同的入口造成的。
有一个人站在建筑外面的连接栈道的平台上迎接他们，是个留着黑色长发的斯维奇女人，年纪四十上下，化着淡妆，上身穿着黑色紧身衣，下身是黑色长裙，看起来很有魅力。
“阿克。任务失败了？”
这女人似乎早就料到了。
阿克低着头，声音像蚊子一样，说：“嗯。”
“那你怎么回来了？”
“我已经暴露了。丹尼尔和阿斯兰都知道了我的身份。”
莱格斯突然有些后悔，正是他把阿克的情报告诉阿斯兰王子的。
这女人眼神一下子犀利了，她朝莱格斯看了看，“这是谁？”
“他也想加入猎刃，我做他的推荐人。”
“我叫莱格斯。”莱格斯觉得应该做个自我介绍。
“我还没问你。”
这女人的声音冷的像冰，让莱格斯刚才涌现的好感全都消失了。
“阿克，你留在这里。”
“不让我进去吗？”阿克的声音很是惊恐。
“你等着便可，会有人来找你的。其他栈道的人。”这女人还是冷冰冰的语气。
“莱格斯，你进去吧。”阿克轻声说道，声音像是患了重病的病人，又轻又飘。
“跟我来。”这女人转身就走。
莱格斯想跟阿克说两句话，阿克却摇了摇头，挤出笑容朝那女人抬着头，示意他跟上去。
阿克会怎样？
莱格斯心里还是乱糟糟的，怎么想都没好事吧，可是自己的脚步还是跟着那女人走了，他时不时回头看一眼阿克。
阿克低着头，身形颓废，他的身体越来越小，在发光矿石微弱的火线照射下，像是一只萤火虫。
一只拼命想改变命运却只能被一次又一次被击退的萤火虫。
莱格斯后来再也没见过阿克了。
这段路很长，走进一扇门后，那女人把门关上。
外面的一切似乎都随着她关门的动作都消失了。
烛光摇曳，沿路都是一个个小房间，里面有着形形色色的人物。
拐了好几个弯，莱格斯看见了好几个不同功能的房间，心里也不禁有些佩服猎刃。
最后踏入的是一个小房间，只有门上一个小窗，连蜡烛都没有。
一桌二椅。
“坐下。”
那女人自己先坐在背对门的一张椅子上。
莱格斯忙不迭坐下，才发觉，门上小窗透射的光全都射在了他的脸上，闪得他睁不开眼。
“你叫什么？”
“莱格斯。”
“什么种族？”
“呃，胡曼人？人类？我自己也不清楚，我没见过和自己一个种族的。”
“哦？”
那女人似乎有了点兴趣。
“把脸凑过来。”
莱格斯听话地照做了。那女人抬起他的下巴，看了看他的脸，又捏了捏他的耳朵。
“有点意思。”
她的手冰凉冰凉的，摸得莱格斯心里痒痒的。
“出身？”
“一个马戏团，从小随着四处飘荡。”
“具体点。”
马戏团没有名字，莱格斯说了说马戏团这些年途径的地方。
“好。”那女人站起身就要走。
“那个？”莱格斯叫住了她。
“怎么？”
小窗的光都洒在她的后脑勺，莱格斯的脸庞隐藏在黑暗中。
“阿克会怎样？”
“那不需要你考虑。”
“等等！”
莱格斯又叫住了她。
“你叫什么名字？”
“你不需要知道，也许你很快就死了。”
那女人甩门离开。
只有小窗的光照耀着房间，灰尘悬在光线中，莱格斯盯着看，一直盯着看。
三天后。
门突然打开，一个陌生的女人站在门口，是个布鲁女人。
一头金发，穿着短袖露脐的皮甲，下身也是皮甲，腰间别着一把短剑。
莱格斯还不能适应这么多的光线，蹲在房间的角落里，避着光线，这个女人背后的光线看得他很刺眼。
“你就是莱格斯？”
莱格斯用手遮住刺眼的光线，轻声说：“我是，我是。你是谁？我可以出去了吗？”
这女人走了过来，靴子在岩石地面发出清脆的响声，她牵住莱格斯的手，把他拉起身。
整个房间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臭味，莱格斯自己都要吐出来了。
“我叫蕾。你已经通过审查，成为了一员真正的猎刃。”
莱格斯站起来的时候，感觉天昏地暗，整个地面都在旋转。
莱格斯晕了过去。
奇怪的梦境又一次侵袭了他，又是中途河，只是这一次他不在河里了，他的视角在空中。
湍急的河流里，阿什莉被河水裹挟向下，无法挣脱。
我来救你！
莱格斯拼命飞过去，伸出手来……却抓不到阿什莉的手……
莱格斯惊醒。
一身的冷汗。
刚才的金发女人就在他身旁，她轻声说：“欢迎加入猎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