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看戏
第八十一回看戏
大厅之中，府台算不得是什么贵客，这地方贵客很多，官员只不过不敢穿官服，仅是常服掩人耳目，这样的会所外面是看不出什么的，只有进得里面才知道热闹和繁华。
陈四已经在戏台前坐了很久了，他实在忍不住，说自己不来，本就是想闹下情绪，看着这两夫妇在一起没有逼他去会馆，他已经很是难受，于是一听到敲锣打鼓就忍不住跑了进来。这名角演出自然有非常高的人气，这里的戏台是公共地方，何况陈四手里还有请帖可以进门。
“四爷，看戏呀！”
一个小厮样子的人主动和自己打招呼。
“我是师爷，陆师爷。”陈四连忙解释道，其实他记不起自己在哪里看过这个人。
“陆师爷，今晚是逃走的好日子。”小厮说道，“人困马乏的时候走了正好，师爷如果想走，我会想法送您离开这里。”
“开玩笑！”陈四说道，“谁逃？我好端端的去哪里？”
“傻子！你真不走？”小厮说道，“害得我枉费心思，现在他们都没跟着你，你不走难道还等着他们来灭了你？”
“谁要灭我？你又是谁？”陈四说道。
“你……真笨！你以为他们会放过脚底下有字的人吗？”小厮说道，“四爷，你难道愿意一辈子为虎作伥吗？”
“你说得我迷糊了，我……”陈四觉得自己脚下有字的人少而又少，这人有点面熟，可黑灯瞎火，自己眼睛不好使。
这家伙眼睛不好自己知道，可是换了声音他却又认不得了，但是最主要他似乎没有走的意思。
“你不走就算了。”小厮说道，“你想通了，就自己溜，我不管你了。这段时间我有事要做，你自便吧。”
这是什么话？陈四抬头说道：“你怎么对我说话的，就算我一时记不起你名，按道理，你也不能那么对我说话。”
“陈四，你少在我面前装，只有你离开你那个家才能保他们平安，上山是迟早的事。还摆什么主子架子呀。”
“你是谁呀！”陈四用莫名的眼神看着他。
“连我谁也看不出？”小厮太失望了，毕竟她觉得不太可能。
“你？你是谁？我怎么会不知道，竹屋嘛，只怕大人舍不得我走，要不你自己去玩段时间。”陈四说道，他拉住了小厮的手，“瞧你这神情……洛儿，你走吧，我还不能丢下你姐夫。”
小厮一把丢开了他，说道：“爷，那你可不要管我做什么。”
“我最多只有装聋作哑，你做什么，我何时能管？”陈四说道。
洛儿有点失望，原本以为他已经说明了身份，那就不应该再站在那边了，这脚上那两个字分明就是他原有身份的标识，他怎么还可以混迹于粘干处呢？至于他的那些家人原本就不应该是和他一路的，但是他的心似乎还没有完全回来。
“四爷，我还不是担心你迟早要吃亏。”洛儿说道。
“我到那边恐怕也是天地不容的。”陈四说道。“你哪知道我的苦楚。”
陈四是很矛盾，老爷子是收留了自己，可自己与其他兄弟不一样，自己到底算是什么人？
“你……你就呆在家里做个教书的就是了，我不会对别人说你的事的，也许你需要的就是平平安安，可是我有太多的事要做……”
“那我不拖累你了。”陈四说道，“你走吧，只是孩子你不能丢给婉儿。”
这算什么话，洛儿知道他心里不希望自己再次参与江南的事。
“我……你别管我的事。”洛儿推开了他，往外而走。
扫兴……陈四该烦恼了。
婉儿与世倌出来了，看见戏台下陈四，他似乎在发呆。
“怎么了？叔叔。”世倌可是块做戏的材料。
“没什么，”陈四说道，“我只是在看戏，这戏我一时看不懂。”
婉儿看了看台上，那青衣女子正在咿咿呀呀唱着，是最有名的西厢记，曲调悠扬。
“这戏很好理解。”婉儿说道，“爷你难道没看过？”
“看多了反而困惑，这两情相悦，就盼望日夜相伴，可惜有人并非对张生真心。”陈四说道。
婉儿说道：“您这话可真奇怪，是不是见到洛儿了？洛儿不愿意帮我们，其实这也很正常，我们毕竟是官府的人，她却是自由惯的。”
“自由惯，你可真是好姐姐。”陈四说道，“我为她担惊受怕，她想过没有？”
“那是您自找的。”世倌说道，“好端端的，你惹她做什么？”
“我……”陈四觉得现在有苦说不出，“我不是因为你们……”
“这又与我们有什么关系了？”婉儿说道，“我妹妹不会真的倾心于你，只怕是你占了她的便宜。”
“你这女人也是蛮不讲理，这种事情岂是我的错……”陈四说话声音小了，那不是自己的错，是谁的错呢？这自己身边的女人不少，犯不着主动去犯这样的错，所以对洛儿这样，也是觉得亏欠了她，哪知她的心思还是这样活。
“我们的事，就是你的错，不是吗？”婉儿说道。
“我不与女人争论，这女人就是难弄。”陈四说道。
世倌拉着妻子就走。
“婉儿，你能不能不与陈四针对，你那妹妹可不是什么单纯的女孩子，如今又不守规矩，这陈四难免要抱怨，他也为你这个妹妹付出了很多。要不然他怎么会在这里？”
婉儿笑着说道：“你还不如四爷呢，愿意为妹妹付出那么多。”
“陆知府”对夫人的冷言冷语却一笑而过。
“这回，我只关心这场戏怎么唱，我总觉得我不会那么太平，你那妹妹的事还是不要提了。”世倌说的是实话，他心里完全没底。这盐道都来赴宴了，这怎么也是件事呀。盐道是个肥缺，自己要网开一面，让一切都当做没见到，这与自己想做清官的良心过不去。
“那个潘老大是什么人？”婉儿问道，“我在偏院并没有见到他的女人。”
“他是江湖人士，神龙见首不见尾，他这回出现了，年纪并不大，也算少年英雄吧，读过些书，却是个武林人士。”
“少年英雄呀，”婉儿说道，“真是人才辈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