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贰拾·数之不尽的灵魂

数之不尽的灵魂

1

当你和其他所有的人

都在雨露阳光下映满取之不尽的欢欣

为何就不能容忍我把孤独的悲伤铭刻在我的灵魂

我的孤独并不是要索取你的温存

我的悲伤也不需要抵抗你的欢欣

我只是在独自祈祷，独自怜悯我的灵魂

2

你的灵魂已经飞在天上

我不知道你是否爱恋那道彩虹和那朵白云

但我的灵魂还没有翅膀

她湿漉漉的双手还紧握着那根断裂的井绳

我还在沉思，是捆绑着我的灵魂一起腐朽

还是放飞我本就单薄的灵魂

让我的身躯不再负重，象一只漏尽了水的木桶

吱吱呀呀地摇晃，空洞地前行

3

你和我都喜欢仰着头

数天上的星星和遮挡星星的乌云

你不会问我星星的闪光是否充满了毫无意义的感情

我不会问你乌云的背后是否一定有怯懦畏缩的光明

反正你和我，都丈量不了天空的肤浅和深沉

我们相信，那悬挂着的是数之不尽的灵魂

我们可以遥遥相望

但距离与空虚会让我们非常满足日复一日的不闻不问

我们唯一学会的，是用充沛的感情

去制造沉默，淹没所有细若游丝的声音

4

你向我宣告，你在那一个夜晚汇入了洪流

你要用澎湃汹涌的奔腾把我的梦境惊醒

你不会知道，我鸦雀无声的冰凉

接受不了你漫无边际的寒冷

你可以放弃你的声音，但我不能离开我的灵魂

你已经失去了你的孤独

从你汇入洪流的那个夜晚，从你开始奔腾的那个清晨

我一直在流着泪，看着你一点点熔化了自己的身影

你已经不再是你

我又怎能向你屈服，那似曾相识陌生的人

5

让一个灵魂，去纠缠另一个灵魂

一瞬间的纯洁，要用数不尽的邪恶才能验证

你的一个吻，能够堵住我即将嘶哑的哭声

但我的一滴泪

你要用什么样的眼睛才能分辨

到底是浑浊，还是洁净

6

你不要用爱来迷惑我

既然你要用你的欢乐来囚禁我

你可知绝不会接受锁链的

就是我早已远离了鲜花和果实的孤独

如若你不能感知我的痛苦

我的灵魂怎能就此被吞噬于你的欢乐

7

没有一个灵魂

能与另一个灵魂交换过去的记忆和未来的思索

即便如你

即便如我

8

在灵魂的海洋里

我数之不尽的是你

你数之不尽的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