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千年世家

在虞城和鱼娘子先在客栈安顿下来，用了几天就帮她找到了亲身父母的消息，秦铮先装成园丁混入那户人家中做了一段时间的园丁。

确认鱼娘子不会受到欺凌，有良好的成长环境，便带着鱼娘子登门拜访，安顿好鱼娘子后，秦铮告别依依不舍的鱼娘子。

答应日后会来看望她，才离开水府，找到虞城本地的霸王会花重金为鱼娘子请了几名保镖，暗中护卫鱼娘子的出行安全。

才再次启程去清州寻找崔九昭，从宋州前往清州的河道上远远的能够看到繁华的开封府，那是他新生的地方，如今饶了一大圈又回到了这附近。

开封他会再去，但不是现在，至少在他踏入武者这个神秘的圈子之前不能踏进开封，那个黑店能在天子脚下开那么久，背后关系必定错综复杂，因为他的意外降临附身新宿主而被一锅端。

那些被损害利益的掌权者一时半会虽然查不到到他身上来，但当时毕竟有不少目击者存在，他在没有实力自保之前只能距离京都远远的。

宋州到清州逆流而上，清晨出发，当夕阳的余晖洒在颍水河上时，秦铮已经来到了清州主城清河郡城之外。

这就是欧阳修留下名篇《清州书事》的城池，闻名中原的“七宗五姓”之一“清河崔氏”一族祖宅便坐落在这座古老的城中。

清河郡清州千里之地腹地最璀璨的明珠，与南方城池相比，清河城的占地面积更大，建筑石材更加厚实、密封，城墙修建的比南方城市高、厚实，城门不远处更有两座高耸入云的哨塔用于防范占据燕云十六州的草原骑兵突袭背后的都城。

清河城百姓的穿着打扮也更加贴近北地的彪悍、干练风格，江南士子们上好绫罗绸缎编织的飘逸衣袍在这里几乎见不到，大都数男子都穿着亚麻和兽皮编织而成的衣物，背后披着一件戴兜帽的披风。

女子的服装也是紧身、保守、扎实，北地的风沙太大，而且一到冬季就严寒无比，不穿戴的严严实实皮肤容易受损。

秦铮看着自己身上格格不入的江南水乡衣物，决定先去成衣店裁剪一套北地的衣服。

然后在茶栏酒肆混入人群中不经意的小心探听与崔家相关的消息，看崔家的家风如何？再考虑如何寻找崔九昭其人。

秦铮沿着街道走着，一家家布牌、台阁、市招、门楼、灯箱广告看过去，“济南刘家功夫针铺”、“万柳堂药铺”、“石家念二叔”、“老实舒家”、“东京烤鱼”、“容斋阁”、“徐娘胭脂”、“元缘烧饼”“二月剪成衣店”等等各类店名在他的眼前略过。

最后他在“二月剪成衣店”前停下了脚步，紧了紧肩上的包袱，秦铮走进了店内。

当秦铮的脚一跨过门槛，成衣店内便有一名身着红裙的妙龄女子笑脸盈盈的走过来说道：“呦，好俊的小郎君，小女子翠袖见过公子，不知公子心仪什么样的成衣？”

秦铮微微一笑说道：“劳烦小娘子为我取两套合身的北地服饰。”翠袖盈盈一礼说道：“请公子随小女子到后面测量一下腰身、身高，然后本店再根据公子的各项数据挑选合身的衣服？衣服颜色公子有什么要求？”

秦铮在温暖的更衣厢房中说道：“衣服颜色最好是藏青色，其他倒是没什么要求。”

翠袖拍拍掌，一名拿着皮尺的女子从厢房外进来，同时厢房的浴桶另有两名女子提着水桶注入热水。

等女裁缝量完尺寸后，片刻后一套充满北地风格的藏青色皮衣被翠袖拿来，然后所有女子退出厢房，让秦铮自己在里面沐浴更衣。

换上一身紫藤皮制作的皮衣，站在琉璃镜前，秦铮感觉整个人的气质焕然一新，皮肉被一层弹性十足的树脂包裹着，温暖，防风。

穿上与众人风格一致的服饰后，走在街上的秦铮再也没有吸引众人的集体目视了。

该了解的如今都了解了，秦铮觉得是时候登门拜访，直接单刀直入的从崔氏族人口中得到崔九昭的消息。

比他暗地偷偷摸摸打听更有效，而且他白天手持拜帖登门拜访，有很多路人见到，还买通了几个牙差，如果他傍晚时分没有出来就立刻报官，即使崔九昭其名涉及什么忌讳，他也不会被扣留在崔府。

在接近崔府金黄的大门时，两名长得像神话中哼哈二将的守卫手中的长枪交叉挡住了秦铮接近白玉石门槛，同时威严的开口说道：“止步，崔氏祖地严禁外人靠近，公子来此所为何事？”

秦铮双手抱拳施礼道：“在下秦铮，持拜帖求见崔家主事人，请二位把帖子转达给府内之人，在下的来意业已在拜帖中写明。”

右边的壮汉收起银枪，走到大门前扣动了一下，三重门中最小面的小门打开，一个苍老的头颅从中冒出来闻道：“金吾何事扣门？”

身穿金色盔甲的大汉恭敬的说道：“大管家，有一位公子持拜帖前来求见家主，这是其手书，请您老过目。”

老者漫不经心的接过拜帖，打开帖子一眼扫过，在崔九昭那三个字上停顿了很久，片刻后才对金吾说道：“带那位公子过来，三重门从内部全部打开，同时管家拉响了门前的迎客钟，钟响了六下，所有在层峦叠嶂般的宫殿楼阁中的崔家族人全部被惊动，六声钟响可只有三十年前帝王亲临时才响过。”

所有崔氏族人迅速集合到演武大院，在崔家当代族长崔长生的带领下向大门走去。

秦铮在金甲守卫的带领下走到了大门前，秦铮仰望了一眼高耸的大门，然后就听到了九声钟响，接着黑压压的人群气势如虹的朝着大门走来，被这突然的阵势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他只想问问崔九昭其人而已。

老管家在崔长生耳边耳语一阵，老族长瞬间有些激动的跨步上前抓着秦铮的手问道：“年轻人，你从何处得知崔九昭这个名字的？快请进，我们要详细听听你认识九祖的经过。”

在客厅，崔府的主要掌权人济济一堂，倾听坐在崔长生下首的秦铮讲诉他那一晚的历险经历，当听到《数书九章》时一些长老的眼中更是冒出了红光，那本书是崔家的经商的立足圣典，可是七年前被盗走了，而九祖这个原著者已经失踪了二十年，他们这些年的生意一直在走下坡路，现在《数书九章》又出现了怎能不让他们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