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恋恋不舍的分离
高路张着大嘴巴一只眼睛就要瞪破了,他怎么也不敢相信张一真把石狮子举起过头顶,心想:这小子真有斤之力啊,看来和这小子玩硬的是玩不过了,阳的玩不过就玩阴的,张一真这小子四肢发达高高大大,头脑一定简单,咱也学学诸葛先生用用计。
“还不快滚!”陈景生指着高路的鼻子说,“事情扯平了,谁也不亏欠谁的,再来,我可没今天这样客气。你也许你也知道我儿子陈国林,他是国军的参谋长,小心一枪崩了你。”
点着头哈着腰,高路满脸堆笑地面对着陈景生,象只被猎枪打断腿的狗,很顺服地样子,“我们输了,再不敢,再不敢搅扰贵府,你是老爷,高抬贵手,咱自己人不打自己人。”高路的那付怪相只有奴才拿得出。转过脸面对着八个垂头丧气的家伙,他刚才的笑纹一丝也没有了,脸一下变得铁青,鼓着一只眼气乎乎的嚷,“一群饭桶,还不快滚!”他又转过身面对着陈景生,弯下腰呲着白牙笑着点头而后深深一躬,“打扰了,打扰了。”说着笑着,他费力地上马,轻抖缰绳,马小步走起来,走过陈景生的四合院这小子举起马鞭猛抽下,他的马冲到了八名手下的前面,消失在巷子的尽头。
来到一片小树里,高路跳下马来:“你们这群笨蛋可没吃高老爷的大米白饭,真没想到,真没想到啊这样丢脸,这回去怎么交待,老爷是花了不少银子找了个内线,才知道今天张一真这小子回来,让我们打残也要带回去,这可好人没伤着皮毛,我们倒丢人现眼。都给我动动脑子,看用什么办法把张一真这小子诓到高老爷身边。”
那边九个家伙想着办法。
这边陈景生略感宽慰,回到书房看最新的报纸。
张一真来到窦妮屋里,他要告诉窦妮,完成了任务,回部队。
张青躲开儿子去大门外打扫积雪,日本鬼子就在眼前,还说什么停战,停什么战,为什么鬼子不滚回老家去,陈老爷说才不敢相信停战,唉,兵荒马乱的年代,他多想儿子早点成亲好留个后啊!
窦妮从雕花的窗口向外张望着,她的心纠结不安,怎么陈参谋长家也有人敢来招惹,没有日本鬼子的地方咋也不消停,都是中国人为什么却不能和睦相处。
张一真走进屋里,窦妮倚靠在椅背上,满脸惊慌的模样。
“不要怕,这帮小子走了。”张一真说着坐在另一张椅子上,“我就要走了,陈大哥说了,把你送到家就算完成了任务,我就可以回部队。”
窦妮抬眼看张一真,又不好意思地扭头把目光望向窗外,对面的厢房屋檐看上去那么长,精致小巧的青布瓦被雪覆盖,风只吹出了它们大概的轮廓,如果张一真是其中的一块布瓦就好了,我住在这里,抬头就可以看到他。
“就不能不走吗?帮陈大哥家做活,部队那么多人也不会少你一个。”窦妮低下头好似自言自语,她长眉下的大眼睛不时偷看张一真一眼。
“没部队守着,鬼子早进城了,多个人就多份力量,我们装备太差枪也没带刺刀,每人配了把大刀。”说到这里张一真苦笑了一下,“老祖宗的兵器打小日本鬼又用上了。”
听到鬼子两个字窦妮心里一紧,打了个激灵。
“你冷,我跟老爷要件衣服去。”张一真说着往屋外走。
窦妮拉张一真的手,又不好意思地松开,“我不冷,我想跟你回去,在你身边我觉得才安全。”
“别说傻话了,我们部队和鬼子对峙着僵持着,虽说停战谁也说不准什么时候打起来,危险的很哟!”
窦妮扭动了几下身子噘起小嘴。
张一真看窦妮这样,笑了,“你生气的样子很好看,你不知道这家有个小少爷,我在他们家的时候常和他疯玩,他书念的好,等他放假的时候,你可以跟他学好多东西,他还会日语,八嘎牙路、咪西咪西的可好玩了,等他回来你能跟他学好多知识。”
张一真说着,窦妮看他开心地样子,眯眼笑了。
如果这就是爱情,这样美妙的时光为什么不多留点,可是不能,其实聪明的你不难看出,窦妮已深深地爱上张一真,在这样的年代这种环境里也许姑娘的每一个眼神都有爱的传递,张一真无法读懂,国难当头怎会有这样的心情,无奈的年代一对无奈的男女怎不让人唏嘘。
张青把马喂饱牵出马棚,吃饱喝足的马儿格外精神。
马在院里嘶叫一声,似乎在催促张一真快些上路,听到马叫张一真向外看一眼对窦妮说:“我走了,好好照顾自己。”
久违了这关心的话语,窦妮的内心承现一片晴朗的天空,那么温暖带着甜甜蜜意,她的心沐浴在灿烂的阳光里,紧张激动让她有点不能自已,想说好多话但还是羞怯地垂下眼睛,柔声,那声音小的只有张一真能听得清楚,“哥哥,你也一样照顾好自己。”
一匹红马,马上坐着一位高大的男人,他青春的脸庞洋溢着坚毅不屈,门口石狮边站着爹和陈景生,谁也没有留意门后窦妮,多么可怜姑娘,静静地悄悄地望着张一真。
张一真挥手告别,挥手响鞭马腾起四蹄消失在巷道里。
一切似乎恢复了平静,在张一真的耳边只听得马蹄奏出的和谐美妙的旋律。
高路和那八个小子,准确一点是八个打手,高麻子家看家护院收租要帐的家伙,个个摩拳擦掌要大干一番的样子,高路给这八个小子许了愿,如果把张一真诓住,到了高老爷家,他保证给每人奖三块大洋。
马蹄越来越近,高路抻着脖子,他看到远远的白雪里一个红点飞奔而来。
“听我口令,只要我说上,你们八个饭桶要一块出来,堵住去路。”
八个家伙紧张的手心冒汗,还故做镇静地点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