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猴群
天空逐渐放亮，暴雨终于停了下来。大家聚在一起吃饼干喝饮料，算是科考队到神农架的第一餐早饭。
由于凡芸芸勇救周斌斌两位同学，冯教授和李教授均同意吸收凡芸芸姐妹俩为科考队编外队员。罗燏和斯冰十分高兴，科考热情更高。
神农架林区政府得到上级通知，派来一名向导和两名林业公安，今天上午也赶到林区。由于河道涨水，他们只得架索桥过来，与科考队会合……
科考队在向导的带领下，在手持长枪公安的护卫下，向猴群觅食地进发……
神农架属于亚热带季风气候，垂直气候特征十分明显。向导说这时节正是猴群下山采摘秋果的时候，在前面山腰那片林地就能看见它们。
向导拿着砍刀在前面劈棘开路，冯队长率领科考队员紧跟向导，两名公安护卫在后……这雨后的丛林十分难走，绵软而湿滑，罗燏拉着凡芸芸，斯冰拉着凡婷婷艰难地向前走着……
一片野香蕉林出现在眼前……只见乌黑的、粉红的，麻红的野香蕉挂在枝头，刹是好看。这野香蕉并不成串，而是单只排列，没有规律。向导说这是猴群最爱吃的野果，又叫“八月瓜”，要我们就在附近躲藏，耐心等待候群下来采食。
“停止前进！”冯队长命令道，“科考队员各自找树丛藏身隐避，用望远镜观察记录猴群觅食过程，两人一组，不许出声，不许弄出响声。”
罗燏和凡芸芸躲在右边的树丛中，斯冰和凡婷婷藏在左边的树丛中，周斌斌和他同学隐蔽在中间。冯队长和李教授架起了长焦距相机，准备拍摄照片。林业公安在科考队身后护卫。
一切准备就绪，只等猴群出现……
午后，太阳破云而出，尽情浑洒热量，仿佛要烤焦雨后的叶片，一报云遮雨淋的仇……透过树叶缝隙射入树林的阳光，翻腾起阵阵蒸气和热浪……
就在科考队闷热难耐时，向导小声说道：“快看，猴群来了……”
罗燏顺着向导手指望去，只见一群红面褐毛的猴子在树梢间向下移动，一只猴子在前面领路……这只领头猴应该是猴王。
树梢不断摇晃，猴群紧跟猴王跳跃移动……猴王来到野香蕉林前突然停下，警惕地四下张望一阵。它又跃上高树，“嘘嘘嘘”地嗅着气味……猴群瞬间静止不动，隐藏在树叶间无声无息。
大约五六分钟，猴王独自跃下树梢，来到野香蕉林前，摘下一串最大最多的乌黑香蕉，又攀爬上高树……见没有危险，猴王“叽叽叽”叫了一阵，便开始剥食黑香蕉……
猴群一个接一个来到野香蕉林中，毫无顾及地摘下一只又一只野香蕉，剥食起来……它们觅食的行为完全是各自为阵，只有猴王在高树上边吃边站岗放哨……过了一阵，一只年长的猴子也跃上高树，协助猴王警戒。
一只母猴最后下树，它胸前挂着一只小猴子。母猴摘下一根麻红野香蕉，剥皮后塞进小猴嘴里，教小猴拿着后半截香蕉自己喂吃。小猴一只手抓着母猴的颈毛，一只手握着香蕉往嘴里喂。母猴又摘一串香蕉，攀爬上树独自剥食……
半小时后，林业公安隐蔽处发出声响，他举起长枪用瞄准镜观察高树上的猴王，也许是瞄准镜反射的太阳光射到了猴王，它机警地怪叫数声，带领猴群跃上树梢向高山撤退，很快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林业公安背上长枪现身，自责道：“唉，都怪我！”
“没事，照片已拍完，猴群的整个觅食过程全部记录在案。相信大家也都进行了圆满的观察。”冯队长十分高兴。
“真是难得一见。”李教授补充道，“队员晚上做好笔记，写出观察结论。”
斯冰钻出树丛，过去摘了几根野香蕉递给凡婷婷，“想不到猴群是这样觅食的。看着它们吃我都想吃了！”
大家各自摘下野香蕉，学着猴子剥食起来……
冯队长命令大家在野香蕉林空地上安营扎寒……
科考队分工协作，搭帐篷的搭帐篷，生火做饭的生火做饭，拣柴禾的拣柴禾。
罗燏亲自下厨，做的是乡村特色的“焖锅饭”——锅上为滤米饭，锅下为烧土豆、青菜和肉丁。不一会儿，袅袅炊烟升起……锅里米饭夹杂着锅底烧菜的香味慢慢飘散而出……
“开饭了！……”罗燏大喊。
凡芸芸和凡婷婷早被香味诱来。罗燏给她俩各盛了一碗。
“香，香，香。没想到你还会做饭。”凡芸芸赞不绝口。
只有一大锑锅饭，刚好每人一小碗，根本不够吃，罗燏只好又煮起汤菜面……
“不许动，举起手来！”随着一声大喊，一杆猎枪对着煮饭和烧火的罗燏和斯冰。一位五十多岁的老汉现身……
凡芸芸旋风般冲来……老汉还没明白怎么回事，猎枪已到了凡芸芸手里。
“老马呀，怎么是你？”林业公安走了过来。
“你们这是？……”马老汉十分诧异。
林业公安笑道：“这是科考队的，考察野生动物。我们是来保护他们的。”
“哦……我还以为是偷猎的呢。”马老汉放下心来。
林业公安对罗燏他们介绍道：“这是护林员老马。”
罗燏一笑，拿过凡芸芸手里的猎枪，递给马老汉，“误会了。”
马老汉接过猎枪，看着凡芸芸，“这女娃身手了得，老汉佩服。要真是偷猎的，老汉今天就栽了！”
众人大笑……
冯队长留下马老汉吃晚饭，马老汉也不推辞，坐下来给科考队讲起了野人的故事……
树林深处，一只直立上身，全身长满棕色毛发的怪物，用眼睛扫视科考队每一个人……目光长久停留在凡芸芸身上……
一碗米饭，一碗面条下肚，科考队员也算吃饱喝足。
罗燏撤下锑锅，生起篝火……大家围火而座，一边烘烤雨水打湿的衣服，一边听马老汉讲述神农架的野人和遇见的怪事……这神农架的天气一日三变，早晚凉意浓浓，坐在篝火边正好驱寒……
“这神农架怪事太多……”马老汉说，“前几天我巡山，看见一群长手猴在玉米地里驱赶几只小猴子，不准小猴子掰玉米，还把小猴子掰下的玉米放回地里。你们说怪不怪？后来我悄悄跟踪这群大猴子，发现它们像人一样行走，快步如飞……”
“后来呢？”凡婷婷好奇。
“后来我没跟上，但我寻着它们的痕迹找到了它们，发现它们在树林里分食野果和嫩叶……”
“怎么分食法？”李教授心急。
“每人一捧嫩叶三个野果，小一点的大猴子一棒嫩叶四个野果。”
“会不会就是传说中的野人呢？”斯冰插话。
“绝不是野人。野人要比它们高大壮实，而且都是单独行动，不会成群结队。我见过野人，那眼光如利剑，吓死人了！”
“那群长手猴子有多少只？”罗燏产生了疑问。
“我没细数，大概有十多只。”
难道是飞猿？……罗燏望着山林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