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情绵绵生诡计 意切切表真心
转天清晨，白沉吟的门口就传来柳清清的敲门声：“沉吟哥哥快起来，我做了早饭呢。”
白沉吟边摇头边打开房门：“这里是客店，不用你亲自做早饭的。”
“那可不一样的，我好久没有做早饭给你吃了。都是你爱吃的。快点尝尝吧。”
此刻楼下夜雪见冷着脸不和悦百草说话，悦百草呢嬉皮笑脸的逗着夜雪见开心：“真的很好吃，我的妹妹，你就原谅我一次吧，你也要体谅当哥哥的心情啊。我做什么都是为了你好啊。吃一点吧。”
思慕也是头一次见到如此状态的悦百草很是新鲜：“雪见，你要不要去楼上，喊公子下来吃饭啊？”
“喊什么？不是有人给他送早饭的吗？悦百草你不是风寒吗？怎么好的这么快啊？”
“雪见，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好不好。你看我给你跪下好不好？”说着就要下跪，夜雪见简直不知怎么办才好：“快起来，好多人呢。吃饭。”
“对对对，吃饭，吃完饭还得解决楼上这位。”墨少渊端起豆浆觉得滋味不错：“雪见你尝尝，思慕的秘方，磨得豆浆特别细腻。”
“是吗？思慕的秘方，怎么不叫上我一起吃啊。”白沉吟下了楼来，看样子柳清清的早饭白费了：“确实不错。”顺手拿起夜雪见喝了一口的豆浆，喝了起来。
夜雪见这才发现白沉吟没皮没脸起来真是无敌，为什么以前从来没有发现他还有这样的一面呢：“柳姑娘的早饭不好吃吗？”
“我呢吃饭得看人，有你在，顿顿都是山珍海味啊。”众人听到白沉吟的这句话差点把刚才的早饭都吐了出来，墨少渊摇摇头：“看来这爱情真是很可怕的东西，要是江湖上那些小姑娘听到我们白公子的这句话，估计都得死啊。行了，雪见我求求你，好好吃饭，我不想吐。”
思慕呵呵大笑，连同悦百草也笑声爽朗，夜雪见已经恢复了喜怒哀乐的情绪，虽没有大笑，嘴角的弧度确实上扬的，白沉吟和悦百草对视一眼，心中明了了对方的意思。可这一切对楼上的柳清清来说确实莫大的刺激。压制住内心的怒火走下楼来：“昨夜还要谢谢思慕姑娘出手相救。不然后果不堪设想，沉吟哥哥，要是没了清白我如何面对你啊。”
“我不过是看在公子的份上才救你的，不用榭我，吃也吃饱了，小二啊，还不开门做生意。”思慕扭头离开，对柳清清很是不屑。
“沉吟哥哥，这少渊大哥也在啊，这位是？”柳清清看着悦百草故作不认识。
“在下活死人谷悦百草，雪见的亲哥哥。柳姑娘有礼了。”
“悦谷主有礼，是清清见识浅薄了。”
“哪里的话，我不过是一届山野郎中，柳姑娘不认识也很正常。”
“雪见姑娘，鬼域一见别来无恙。这些日子听了很多你的传闻，还要谢谢你照顾沉吟哥哥呢。”柳清清无时无刻不在宣誓自己的主权，如同白沉吟已经印上了她的标记一般。
如果是傻傻的上官郁或许就正中她的下怀，可是眼前这个人是夜雪见：“照顾，我从来没有照顾过白沉吟，是你的沉吟哥哥死皮赖脸的跟着我才对吧。是吗？沉吟哥哥？”
白沉吟还真是发挥了死皮赖脸这几个字：“我说了就算死我也要跟着你的。”
“喏，清清姑娘你看到了，是他纠缠不清，和我没关系。”
“沉吟哥哥，你，从来都是别人入不了你的眼，没想到今日是你入不了雪见姑娘的眼。”
“各花入各眼，清清啊，你以后会明白的。我看我还是让少渊早点儿送你回家吧。”
“我不想回家，我想和你在一起，我见到雪见姑娘就觉得很亲切，沉吟哥哥也知道我没有姐妹兄弟，家里管教又很死板，难得见到雪见这么喜欢，就让我多呆几日吧。再说我这次跑出来，父亲一定很生气的，就算要回去也要沉吟哥哥亲自送我回去。”柳清清眼中含泪，楚楚可怜。
“我看，就让清清姑娘呆几日吧，等过几日公子亲自送她回去也好。勉得她动不动就跑出来，不是说你们家管教很严吗？怎么一个大小姐说跑出来就能跑出来啊，真是可笑。”思慕不知何时冒了出来。
“雪见姑娘，这里看起来很有意思，你要是没事的话，带我去走走会不会很麻烦啊？”
“让思慕带你去逛逛吧，我和雪见有些事要处理，你要想留几日也行，不过要听我的话。”白沉吟推着夜雪见往外走把柳清清推给了思慕，思慕发现她掉进了自己挖的坑里。
“你要和我去办什么事情？”夜雪见一直被拉出了很远，白沉吟才停下来：“清清啊也算温婉可爱，可惜现在看来有些烦人，我说了要重新开始，怎么能让她破坏了我们的计划呢。”
“我和你没有计划，白沉吟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就当上官郁已经死了，不要再纠缠不清了。”
“我没有说上官郁还活着啊，你是夜雪见，我喜欢的人就是夜雪见啊，如果是上官郁怎么可能方才呛得清清无话可说啊。走啦，跟我来，等我们去了谷底密室想要偷个懒也恐怕没时间了，再晚就看不到了。”
“你带我去看什么啊？”
“看戏法啊，我听说来了一个很有名的戏法班子。他们每天就演一场呢。”
“我应该有理由不去吧。”
“你的理由我都驳回了。”白沉吟紧紧握住夜雪见的手，有些强势的温柔，夜雪见有些舍不得放开，脚下不由自主的跟着他往前走。
“就是这里了，看我说很多人吧。我定了位置。”茶馆的小二领着他们到了预先定下的位置，要了几个零嘴，一壶茶。戏法表演正式开演，白沉吟突然想起当年和上官郁也一起看过戏法，只是当时主动的人不是他。夜雪见也想起了当年的那场表演，锣鼓喧天中，上官郁如同一只唧唧咋咋的小鸟：“问哥哥，快看啊，他们变出兔子了。”
白沉吟冷着脸：“是啊，回去吧。”
“这就回去了吗？你不开心啊，为什么啊？”
“我很好，只是我不喜欢看变戏法。”白沉吟推开上官郁粉嘟嘟的脸：“你坐好。”
“问哥哥，你今天感觉怪怪的，我想和父亲说我要嫁给你。你说可以吗？”
“随便你。”
“那我就去说咯，你可一定要娶我。”边说着话，边亲了上去。白沉吟的思绪被锣鼓声拉回现实：“雪见，你还记得在这里我被人亲了吗？”
夜雪见方才也在回忆同样的内容，心下有些窘迫：“那时候不懂事，你别在意。”
“我很在意的，说了要娶你，就不会食言而肥。”白沉吟的一句话夜雪见一个惊慌从椅子上掉了下去，白沉吟接住慌乱的夜雪见：“怎么太高兴了。”
“你觉得很好玩吗？我不是从前的那个人了，不会再干这些无聊的事情了。”推开白沉吟座回了自己的位置。
“我知道，所以我在重新让你爱上我啊。快看，他们变出兔子了。”时光交叠同样的话，再次响起，夜雪见凝视白沉吟：“为什么现在才明白，会不会来不及了。”
“不会，永远不会。如果你的勇气用完了，就换我来给你勇气。看，要大变活人了。”
夜雪见深深的吸气不知道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跟着其他人一起鼓掌。看完戏法而二人慢慢的往回走，阳光照在白沉吟的身上，分外的明朗：“你怎么不问我和柳清清是怎么认识的？”
“阳光真好，我已经不想知道了。”
“我的童年并不是那么美好，母亲怀孕的时候经历了很多事，导致我先天不足，认识柳清清那年我九岁，还记得那天下了很大的雪，我被蛇咬昏死在青城山中。若不是柳清清路过救了我，可能这世上早就没有白沉吟这个人了。那时候除了少渊和思慕我几乎很少和外面的人接触，柳清清是那么的与众不同，在我的记忆里她永远是那个雪地里冲我微笑的温婉娴静的姑娘。我们也算一起在傲雪小筑长大，一起读书习武，一起弹琴喝茶，她对我来说可能更像是一个朋友，在没有认识你之前，我也曾觉得这大概就是喜欢，可是后来我才渐渐明白，原来习惯不等于喜欢。确实如你所说她有些不平常的举动，身上甚至存在很多疑点，但是我还是希望她依旧是那个单纯的和我一起长大的人，那个救过我性命的朋友。”
“你一直比较相信她不是吗？所以到底我和你没有过命的交情。你就算知道有疑点，也宁可装聋作哑。”
“雪见，有个对我来说很重要的秘密，我要告诉你，这是一个我永远也不会让柳清清知道的秘密。白沉吟的白不来自于巫雅白家，我就是天空之城那个存活下来的少主，白浩轩和冷轻尘唯一的儿子。天地灵，我来自天支，少渊属于地支，而你就是月姑姑的骨肉，灵支的血脉。巫雅白家的少爷早就死了，为了保存天空之城唯一仅存的希望，我用巫雅白家传人的身份活着。我接近你不光是为了巫雅白家的冤屈，也是为了月姑姑的冤屈，为了天空之城的冤屈。再次开启天空之城的结界需要天地灵三支汇聚，你的梦总是会变成现实，那是因为你和月姑姑一样天赋异禀，是月姑姑封印了你的能力，只要你觉醒便可以同月姑姑一样，精通兽语，驱使草木，占卜天象。其实我和少渊也一样，天空之城中这强大的三支都有自己天赋异禀的能力，这也是我们招来杀身之祸的原因。当年为了避免我们被发现，悦无涯和月姑姑、苍穹叔叔去掉我们的印记，封印了我们的能力。月姑姑临死前解开了了我的结界，使我功力大增，但是这依旧不是真正的觉醒，我们必须要到达天空之城才能觉醒，才能有力量和那个青铜面具决一生死。我和少渊这些年一直没有展露我们真正的实力，也是害怕前人做的一切努力都会成为灰烬。世人都以为到达天空之城，拿到属于天空之城的秘密，就能有强大的力量，其实他们不明白，所有的力量都是天赋的，整个天空之城只有天地灵三支能支配和驾驭这种能力，而拥有这种能力的人也是被上天选中的人。所以不是每个白家人，岚家人，姬家人都能成为天选之人。白家世代为天空之城的主人其实也是守护平衡的人，而岚家和姬家便是守护白家的人。天空之城追求淡泊、宁静、平衡、感悟。世间万物人与自然都是和谐统一的，没有争夺，没有欲望。她的大门为每一个人敞开，希望人们在这里得到真正的灵魂洁净。”白沉吟对于天空之城的责任一直压的他透不过气，今日说了出来，尤其还是对夜雪见说了出来，突然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很多时候夜雪见会对自己说，上官郁已经死了，和她有关的恩怨情仇也就这样烟消云散吧，可是真要放下谈何容易，她身上背负着的不仅仅是一个人的爱恨，这件事牵扯的人太多了，从前她不理解白沉吟的很多行为，但是今天她总算明白了，眼前的这个人突然间成了她无法逃离的责任了：“你要的不仅仅是鸣冤，你要复仇，要那些人为自己做过的事付出代价。何必告诉我这些，我想成为夜雪见，离开御剑山庄，离开银月姬，离开你们所有人。可是你们却一次次的把我拉回来，拉回这个漩涡，我的梦总是充满着恐惧和不安，你懂不懂，我不想要预知未来的能力，未来，未来是一片血色你明白吗？”
“雪见，你梦到了什么？你是不是梦到了什么？”
“是啊，我是梦到了，我梦到了谷底密室，血流成河。自从我不喜不悲，我很久没有在梦到了如此可怕的情景了，可是你为什么，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一切。在谷底密室我们都会跌入漩涡，我们都将消失在漩涡里。”
“雪见，这是我们的责任，就算万劫不复也无法逃避。但是你相信我，我一定会护你周全的。”白沉吟相信夜雪见的梦境，如果真有那一天，他会义无反顾的代替夜雪见去死。
“我不要，我要你的命有何用。就这样当做不认识，离开是是非非各自生活吧。如果明知是条不归路为何还要走下去。你不欠我什么？不用还一条命给我，你就这样活着，上官郁才没有白白死掉，你明白吗？上官郁从来没有后悔过她做过的事，值得的，一切都是值得的。”夜雪见看着白沉吟仿佛此刻就是最后的时刻，仿佛下一秒他就会消失掉。
白沉吟紧紧抱住上官郁：“是危机也是转机，你的梦境是不完整的，也许我们三个觉醒后，就有能力掌握主动了。上官郁不会白白离去的，我从来没有因为过往而用愧疚和歉意来代替爱情，我爱的是现在的你，是夜雪见，是眼前的人。若连我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我又怎么能让天空之城再次恢复生机呢？难道你不想从此以后在天空之城过着你一直向往的平淡而恬静的生活吗？雪见我说过，这次换我给你勇气，你只要跟着我，别放手就够了。”
“我们都不是四年前的那个人了不是吗？你都不曾问过我，还爱不爱你，在活死人谷我一直在想，也许我们并不合适，是我一直在强求，不够聪明，不曾经历过风雨，甚至连武功也差得很。上官郁不过是个孩子，用孩子的方式来爱你，是用错了方式。所以你觉得我们还需要为了那段错误在一起吗？”
“每个人都会有年少无知的时候，四年前的我也是满腔怒火，偏执总觉得所有人都不可饶恕。但是经过了失去，经过了痛彻心扉我才明白上官郁的纯真无邪是多么的难能可贵，遇上你后我更坚定了一个信念，灰暗的生活需要光，上官郁是太阳，温暖灿烂，可是我的人生最适合的也许是月亮。你便是我寻寻觅觅的月光。其实上官郁和夜雪见有很多相同的地方，也有很多不同的地方，历练让人成熟不是吗？如果当年的言问和上官郁换成今天白沉吟和夜雪见，也许很多事都会不一样，我喜欢年少的轰轰烈烈，也向往岁月静好，执子之手。你不必急着回答我什么？我说过，让我们重新来过，我是以最真实的我，原本的白沉吟来认识你。就像现在这样就很好，把过往都摊开来，没有秘密。雪见推开我也不一定就意味着安全不是吗？”白沉吟看着和煦的阳光照在夜雪见的身上，内心无比的宁静。
夜雪见有些贪恋今日的阳光，如果这条路没有终点，就这样走下去那该多好，被自己的想法有些吓到，本能的往回缩了缩不经意间看见了乔黔荀：“乔黔荀，他走的这样着急，似乎是往御剑山庄去的。”
白沉吟拉着夜雪见闪到一边：“他真的来了御剑山庄。”
“你早就知道他会来御剑山庄，发生了什么事？”
“乔少夫人不见了，思慕打探到的消息。我也很好奇为什么乔黔荀突然来了御剑山庄。我们先回去。”
“那柳清清怎么办？你自己也承认她有些问题。”
“雪见这就要看你的了。既然之前几次交锋你都丢盔卸甲，难道不想扳回一局吗？”
夜雪见突然明白了白沉吟的意思：“我怕你会心疼的。”
“我会帮你的。”
二人大约晚膳的时间才回到听雨轩，其他人自然不会有什么意见，唯有柳清清端着温婉可人，心里却很不是滋味：“雪见姐姐，沉吟哥哥你们总算回来了。我做了点心，是沉吟哥哥最喜欢的。”
“我记得我在鬼域的时候就说过，我比你年纪小，你这声姐姐，叫得我有些不敢当了清清姑娘。”夜雪见一点也不客气，弄得一贯耍计量段位极高的柳清清有些不会接招了：“哦，是我忘记了，主要还是我见到雪见妹妹就很欢喜呢？怪不得沉吟哥哥这么喜欢你这个妹妹了。”
“白沉吟啊，你喜欢我，是因为把我当成妹妹吗？可是我有哥哥了啊。”
“当然不想当你的哥哥了，不过我可以当你的情哥哥啊。只要你愿意。”白沉吟倒也是配合，这么有意思的戏，思慕真的很想弄点瓜子，边看边吃。
“沉吟哥哥，出去忙了一天你也饿了吧，先吃点心吧。我做的，是你说的我做的点心你最喜欢了。”柳清清不好发作只好转移话题，勉得自己尴尬。
“点心留着等下吃吧，我饿了，思慕可以开饭了吗？”
“沉吟哥哥，晚饭我也做好了。”
“真是辛苦你了，思慕你怎么能让清清做晚饭呢。”白沉吟能感受到柳清清此刻的醋意，只好说几句话，安慰她。
“不辛苦，只要沉吟哥哥喜欢就好，沉吟哥哥还记得吗？我们一起在傲雪小筑过中秋，你说想一辈子吃我做的饭呢。雪见妹妹也吃啊。我厨艺不好，雪见妹妹可不要介意啊，下次去傲雪小筑，我做几道以笋入菜的佳肴给你尝尝，沉吟哥哥就很喜欢笋。”柳清清给夜雪见布菜，殷勤的很，这情景让夜雪见想起当年在傲雪小筑，柳清清也是这样话里有话的，只是当年太简单，脾气上来一脚踢翻了桌子，弄得不欢而散。但是今天，夜雪见微微一笑：“是吗？清清姑娘的厨艺很好啊，这是什么，辣椒炒牛肝菌吗？哥白沉吟不是刚受了伤吗？这辣椒和牛肝菌都不利于伤口的愈合啊。真是可惜了清清姑娘的一番心思啊。还有这个红烧肉，放了怎么多的老抽，也是对伤口不好的。还有这醉虾，怕也是不好呢。”
白沉吟的伤口其实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可如今夜雪见突然借题发挥，刚放在嘴边的虾，是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那，那我喝汤。”
“清清姑娘的手艺真是好啊，这红烧肉很合我的胃口。清清姑娘，我觉得你的手艺真的比这里的大厨都好，我看这几天你就在后厨指导大厨做菜吧，这样我想这听雨轩的生意一定好的不得了。你说呢思慕。”夜雪见这口才连悦百草也是刮目相看，看来这柳清清的日子有些难过了。
思慕趁火打劫。乐得开心：“好啊，好啊，那就劳烦柳姑娘了。”
“我，我也就是做了几个家常菜，要是真的和大厨比那简直是班门弄斧啊。”柳清清尴尬的向白沉吟求救。
“清清是客人，让她去后厨，难为她了，不过清清的点心确实做的好，让点心师傅跟着清清学几招吧。少渊我们也很久没有切磋了，吃完饭我们后院切磋几招吧。”白沉吟找墨少渊有事，有柳清清在只好找了个切磋的由头。
“好啊。求之不得。”
“沉吟哥哥，你之前教我的秋雨剑法我还不怎么会呢？不如你带上我一起，还能指点我几招呢。”
“让思慕教你吧，刀剑无眼的，当心伤了你。”
“这，好吧，那就让雪见妹妹教我吧，江湖上都说你是致远方丈的高徒，武功一定很厉害吧。”柳清清突然点名要让夜雪见教她剑法，夜雪见还真是没想到：“秋雨剑我不会啊，怎么教啊。”
“那就教个你拿手的吧，我一直不愿意好好学武功，所以功夫很差的。”柳清清这一笑在夜雪见看来充满了计谋，不过夜雪见也有准备：“那好吧，我教你繁花诀吧，我也是从百花羞那里学的。”
“清清姑娘，听说令尊柳虚谷先生写得一手好书法，江湖上有妙笔书圣的美誉，只可惜柳先生深居简出江湖上几乎没人有幸得见。今日见了清清姑娘想必柳先生一定是一位虚怀若谷的高人啊。”由于刘清清身上的疑点悦百草自然怀疑到她的父亲，人的性格城府多少受到原生家庭的影响，也是所为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家父不善与人交际，故很少离开青城山庄的。若是悦谷主喜欢家父的字，我可以请家父写上一幅曾与谷主。”柳清清莞然而笑，温柔之情不可言说。
“那倒不必，在下对书画实在一窍不通，怕是玷污了柳先生的字了。”悦百草温温浅笑便不在说话。晚饭在柳清清的各种殷勤下结束，白沉吟和墨少渊自顾离去也没有过多的理会柳清清。夜雪见答应了传授繁花诀只好同柳清清一起去了后院。
“繁花诀听着就是很有意思的武功，一定很美吧。”
“是很美，是一种同舞蹈相结合的功夫。”
“哦，那用什么兵器呢？剑吗？”柳清清端着温柔大方，拿着楚楚动人，心里却有着阴暗的小心思。
夜雪见冷冷一笑：“不用兵器，就用这条缎带吧。这是一种很适合女子的功夫，观赏效果极佳。”夜雪见早有准备，这繁花诀是一种以观赏为主的武功，类似舞剑，是用来祈求五谷丰登的祭司舞蹈，百花羞的家乡很多人擅长此舞。
“观赏。”柳清清心中突然明白了这个夜雪见看来是有备而来的：“哦，原来这样，那我就跟着雪见妹妹好好学了。”虽然夜雪见有所防备，却也抵不过柳清清的精心准备，只听见后院一阵响动，接着是惨叫声，把所有人都聚拢到了后院。柳清清的脚上压着断掉的石凳，左手满是鲜血。夜雪见捂着被震得生疼的手臂。
“什么情况啊？清清姑娘你是要拆了我的小店吗？”思慕一看就知道又是柳清清的诡计，也没给她什么好脸色：“雪见，你受伤了吗？”
“都是我的错，你们不要怪雪见姑娘，都是我的错。是我不好。雪见妹妹有没有受伤。”柳清清奋力想要起身，可是脚边压着石凳一声：“哎呦”，梨花带雨，可怜楚楚。
这场景看起来就会让人认为是夜雪见对柳清清做了什么，夜雪见也不争辩：“手有些疼，没事。”
墨少渊先于白沉吟几步到，搬开压住柳清清的石凳，将柳清清扶起坐于另一条石凳上。白沉吟到后直接向着夜雪见而来：“你的手怎么了？没事吧？”
“档石凳的时候被震到了。”夜雪见微微动动手指想确定是否有损伤。
“我看看，手还能不能动，有没有骨折。”白沉吟似乎完全没有看到柳清清，这是他发自内心的担忧，至于旁的人他也没有心思过多的在意了。
柳清清哪里允许这样的忽视：“我真该死，雪见妹妹让我瞧瞧。”柳清清一个踉跄整个人往白沉吟的方向倒去，白沉吟无奈接住了她：“你怎么不好生坐着，脚受伤了，还乱动。”
柳清清几乎整个人挂在白沉吟的身上：“我武功太差，才会害的雪见妹妹受伤的，我真的太没用了。”
“清清姑娘武功不算差，一条缎带就能把石凳截成两段，我都未必办得到。”夜雪见一句话将柳清清堵了回去，场面当下有些尴尬。
“我，我怎么可能有这样的能力，一定是刚才慌乱之中，雪见妹妹为了救我才将石凳打断的。”柳清清将流血的手有意划过白沉吟的面前。
“看来伤的蛮严重的，思慕带着清清去处理下伤口，劳烦悦谷主帮着看看。”白沉吟转身放下柳清清：“雪见快坐下来，我帮你检查下有没有骨折。”
夜雪见配合的坐下来：“有点疼，你小心点。”
“走吧清清姑娘我带你去处理伤口。”思慕连拉带拖将柳清清弄出了后院，虽然不知道柳清清此刻脸上的表情，不过夜雪见还是心情大好：“我没事，被震到了。不用检查了。”想抽回手臂却被白沉吟一把揽入怀中：“知道她可疑，你就该小心点啊，刚才究竟怎么回事？”
夜雪见推了推白沉吟，却没能撼动这个拥抱，手臂还有些疼便放弃了挣扎：“她的武功如何你可曾细细的了解过？”
“应该比她表现出来的高深。”
“看来你知道一二，方才她用一条缎带击断石凳，内力深厚，这样藏而不露待在你身边，不容小觑啊。你现在是否相信上官郁说过的话呢？那个青铜面具主人和柳清清的秘密相会。送她走吧，此人留下会成为祸害。”
“若她真的和青铜面具的主人有关系，估计早就有所打算了，送不送走都不一定安全。”白沉吟微凉的嘴唇凑近夜雪见的脸颊，夜雪见向后退了几步，对于这些恋人间才有的举动，夜雪见感到抓不住的迷茫和不确定。白沉吟抬手抓住想要逃开的夜雪见，心中突然有些挫败：“老天如此的公平，当年那个牛皮糖一般缠着我的人如今却用各种方式和我保持距离，我想我可能不够冷静也不够理智，柳清清于我是年少之交，是在最困难的时候帮助过我的人，若我说我不是不相信上官郁，而是不愿意相信呢？就算为了当年的情谊我也会给她一个机会的，希望她能悔悟，希望一切不过是个误会。也许我需要和他谈谈。”
“你无法放下她对吗？既然无法放下又何必来纠缠我。”夜雪见挣脱白沉吟：“既然她是如此重要的人，就应该好好珍惜的，我生来凉薄，只不过是活死人谷的活死人，能够了解我的除了活死人谷的野狼没有其他的了。什么温婉娴静，我是没有的，也许上官郁就是眼瞎了，根本没有什么青铜面具的主人，不过是心中愤愤不平编造的谎言罢了。不管你是不愿意相信，还是根本就不相信，我都不想知道了。”夜雪见觉得心中有股子郁结之气无法舒展，是为了上官郁这个傻瓜，也是为了她自己依旧傻的无药可救。
“雪见你在生气吗？”
“是的，难道你看不出来吗？我为什么不能生气，我很生气，因为上官郁至死都不过是个傻瓜，你知道换脸有多痛吗？整整半年时间，我甚至不能说话，不能正常吃饭，我每天都能感觉到我的脸从我身上离开时那种撕心裂肺的感觉，不要说笑，就算哭也如同万把尖刀活生生的凌迟我的脸。所以半年后我不会哭也不会笑了。但是这算得了什么，寒毒发作的时候如坠寒冰地狱，开始的时候就算呆在滚烫的沸水里，我也能将它顷刻之间变成寒冰，这里，这里被尖刀一块一块切割，然后蹂躏，刺骨的疼痛，痛到失去知觉，刺骨的寒冷，冷到我以为我不过是行尸走肉。我不敢想起你，不敢想起上官郁，因为哪怕提到一个字，万蚁钻心，啃食我所有的理智，我用刀刺破肌肤，直到鲜血染红衣衫，我用火灼烧自己的脸，因为蛊毒，脸上的肌肤溃烂，面目可憎，脓血流满了脸，无药可救。我感到渐渐失去力气，生命在流逝，可是我无能为力，那个时候我只希望用我恶贯满盈，毒气熏天的血救灵霄。反正缓解痛苦的方法就是放血。你怎么可能会明白，因为放血我更加羸弱不堪，性情大变。偶然毒发间隙我会和同样虚弱的灵霄讲讲活死人谷外面的世界，那个时候悦百草似乎总是有办法把我从鬼门关拉回来。直到那夜所有的办法都没用了，我的大限到了，我竟然出奇不再觉得寒冷，也不再疼痛，内心无比的宁静，也许是回光返照，我独自走在活死人谷的山谷间，周围传来狼的悲鸣声，它们跟着我，却不攻击我，也许它们也能感受到布满蛊毒的身体是多么的可怕。那个时候若就这样走了，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可是灵霄这个傻姑娘，竟然一直跟着我，学着悦百草为她解毒的样子，把她的血喂给了我。就是这样，我又一次没有死掉。就是这样灵霄把生命给了我，她说我的命是她的，她不说让我死我就不能死，我要代替她温暖哥哥受伤的心，带给哥哥活下去的希望，她会永远跟着我，我们一起体验属于我们的人生，不再被任何人左右。我有了一张令人窒息的美丽的脸孔，有了全新的生命，可是那又如何，蛊毒依旧是不能根除的，喜怒哀乐也不复存在。你到底算什么？怎么敢，怎么敢，这样伤害上官郁，怎么可以要求我不恨不怨，死心塌地。你知道我当年去找你的时候，是多么的绝望和无助吗？上官家不要我了，御剑山庄同我恩断义绝，我背叛了哥哥，背叛了司傲宸，背叛了五大家族。但是我只是想要你完成那个承诺，我甚至傻到一时一刻也没有恨过你。我只是想死在你的怀里，成为桃花源里的一缕魂魄，能时时看到你，看到你和柳清清结婚，看到你们儿孙满堂，就算我会嫉妒，会嫉妒的发疯，但是能看到你就值得了，只要你有一时一刻想起我，就够了。可是你不要我，你从来都是如此的绝情，一点希望都不留给我，所以看到那把箭向着你飞来的时候，我甚至不用想，我只要你活着就好，只要能死在你的怀里就好。这个世上所有的痛所有的错就让我一个人偿还吧。但是有用吗？我做的所有的一切有用吗？我始终不如柳清清，我始终没有能做到答应灵霄，不被任何人左右，为了自己活着。原来就算我说的是真的，也抵不过柳清清曾经救过你。可是白沉吟，我也一样救过你，我救你是一命抵一命。我救你是因为我用了整个生命来爱你。如果你如此在意柳清清，又何必对我说什么想要和我重新开始。上官郁被你亲手杀死了还不够吗？你还要杀了夜雪见吗？那等什么？我们今天就了结这一切吧，拿着你的剑杀了我。或者我杀了你，为了上官郁，为了我死掉的爱情。”此刻夜雪见丢掉了所有的理智和冷静，也丢掉了所有的冷漠和寡淡，她变得鲜活，变得有血有肉。凌霜剑感受到主人的怒气，剑尖发出致命的嘶吼。
白沉吟看着夜雪见，深情温和一步一步慢慢靠近凌霜剑，直到剑尖刺中胸口，直到鲜血划过剑锋，雪夜见的整个理智都被这一抹鲜红拉了回来：“你，你为什么？”夜雪见觉得胸口莫明的揪痛，哐嘡一声，凌霜剑掉落。
“我知道你的怨恨，你的无奈，你的痛不欲生。如果你想要，我的命你随时拿走。但是无论生死我都将伴你左右，不离不弃。悦百草说很长一段时间，你没有办法入睡，就不停的喝酒，直到把自己醉死过去，他实在不忍心只好给你吃药，虽然会形成的依赖但是总好过，你伤害自己。为什么睡不着，是因为想起往事便心痛到窒息吗？现在呢？现在好了吗？我很害怕，我害怕你说不怨不恨，那么我就将彻底从你的心里消失，我将失去再来一次的机会。我告诉你我想要给柳清清一个机会，不是因为我爱她，而是因为我想和他从此一笔勾销，再也不要有任何的牵扯。我怕她会伤害你，我不想再一次失去你，不想看到你再次受到伤害。雪见谢谢你告诉我，你的这张脸你的这段人生是用了如此大的代价换来的。雪见若你不信，此刻拿起凌霜剑，我绝不反悔。”
“你，你犯什么傻？你是谁你忘记了吗？天空之城才是你的宿命，才是你的责任。你死了那些枉死的冤魂又去何处述说他们的冤屈？”夜雪见收回凌霜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但是身体不住的颤抖，她在害怕，她害怕白沉吟从她眼前消失。
白沉吟稍稍用力将夜雪见揽入怀中：“不要害怕，你可以依靠我，信任我，就如同你信任悦百草一样。你才是我的宿命，才是我最在乎的东西。没有你天空之城没有任何意义。雪见，再相信我一次可以吗？”
夜雪见抬头，有些迷茫泪水滑落，她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回被白沉吟亲手埋葬的爱情，鼻腔中的血腥味提醒她白沉吟方才被凌霜剑刺中：“走啊，我帮你处理下伤口。”两人一前一后来到夜雪见的卧室，白沉吟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夜雪见利落的拿出金疮药：“把衣服解开我看看伤口深不深。”
“我没事，一点小伤。”
“是吗？胸口湿了这么大一片，会没事吗？凌霜剑的威力我知道。还是我来吧，你坐好。”看着白燕下忍者痛带着笑的样子，夜雪见感到心口闷闷的，伤口露出来的那一刻夜雪见才意识到，方才真是凶险，若不是她及时恢复了理智，恐怕真的会伤了白沉吟的性命，完全放弃抵挡，一丝内力也不用，硬生生的把胸口向凌霜剑撞去，真是不想活了：“固本培元的丹药你先服下，这几天要小心，会有点痛，你忍着点。得止血，伤口很深怕是要缝合，我缝合技术没有悦百草好，我去喊他来。”
“不要，你帮我缝合就好。为了你这点伤值得，这点痛怎么能和你经历的相比呢？”白沉吟拉住夜雪见，执意要夜雪见帮他处理伤口，看着夜雪见一脸严肃的样子，白沉吟心中泛起温暖，从前错过的今后一定不会再有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