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刀剑14
“他是个，很好的剑客。”
走在黑夜之下的街道上，阿玉的手里抱着鲶尾特意买来的一袋包子，一边啃一边说着。
鹤丸国永点点头表示赞同：“如果那把乌鞘的长剑也能化为人形的话，也是一把很好的剑。”他在说话的时候，飞快的低头从阿玉手中的包子上咬了一口，含含糊糊的道：“包子也是很好的包子。”
阿玉睁大了眼，看着自己手上的包子许久，忽然提高了声音大喝道：“鹤丸国永！！”
“啊，鹤丸先生好狡猾！”鲶尾控诉道，一边眼巴巴的望着阿玉手中的包子，他也想咬一口。
阿玉见此，飞快的将剩下的包子塞到自己的嘴巴里艰难的道：“莫......有......了......”
鲶尾有些失望。
恰在这时，有人叫道：“糖炒栗子，热乎乎的糖炒栗子唉——”
看了看被抢了包子正不开心的阿玉，鹤丸国永自告奋勇的道：“主人别生气了嘛，鹤去给你买糖炒栗子。”
阿玉口中的包子还没有咽下去，闻言瞪了他一眼：“那你还不快去。”
“嗨嗨嗨。”鹤丸国永一边应着，一边向着传出叫卖之声的方向而去。
拐角处也有一臂弯里挎着一只竹篮子的老妪走出来，见到鹤丸的时候和蔼的笑问道：“这位公子，要买糖炒栗子吗？”
“对啊。”鹤丸这么说着，又好奇的问道：“婆婆这么晚了还出来卖栗子啊？”
老妪微微叹了一声，道：“那也是没有法子的事情。老婆子家里只得孤独一人，若是不卖这栗子，就只能等着饿死床头了。”
鹤丸闻言顿了一下，然后道：“婆婆这栗子怎么卖的？”
“不贵不贵。”老妪像是怕他不买，连忙说道：“我这栗子只要三文钱一斤，不仅个子大，而且也是很甜的。”
“既然是这样，那这些栗子我们就都买了。”阿玉三人也走了过来，很明显听到了老妪先前的话，开口说道：“天色也不早了，婆婆还是早点回家去歇着吧。”
老妪看了看四人，笑的乐开了花，连连道：“好嘞好嘞。这篮栗子正正好十斤，一共三十文钱。姑娘买的多，这篮子便也送给你们了。”她说着，当真连着篮子一起递了过来。
阿玉朝鹤丸国永递了个眼神，后者就会意的将一个钱袋递了出去。
老妪掂了掂，惶恐的说道：“公子哎，这多了多了.......”
“不多不多。”鹤丸避开了她还回来的钱袋。“主人很喜欢这个篮子，多了的就当是买篮子的钱了。”
老妪的唇翕动了几下，最后双手合十向几人道谢道：“几位公子姑娘真是大好人，好人会有好报的。”
阿玉道：“婆婆早些回去休息吧，我们也该走了。”她一边说一边顺手从篮子里摸出了一颗栗子来放到了身边骨喰的手里。
鲶尾也伸手去拿了几颗三两下剥了壳赶在骨喰之前递给了阿玉。
他们不知道，原本转身向回走的老妪侧了目在看他们这边，嘴角挂上了得意的笑容。
阿玉接过了栗子肉塞到嘴里嚼了几下咽了，还没等鹤丸询问好吃与否，就见到她哇的吐出了一口血来。
这番变故，莫说是鹤丸被吓了一跳，就是骨喰也在一瞬间变了脸色。
“主人——”鲶尾手疾眼快的接住了倒向自己的小姑娘，另一边，骨喰与鹤丸两人发挥出了超高的机动，相继拦在了老妪的身前。
那老妪已经没有了先前的和蔼可亲，而是带着得意的笑向二人道：“夜幕降临，梦魇也将随之而来。两位公子不快些去找大夫，却来找我做什么？”
鹤丸和骨喰的脸已经冷了下来，开口的声音也带着压抑的怒火：“你在里面下了毒？”
“哈哈哈。”老妪没有回答，反而大笑了起来，原本有几分浑浊的眼睛此刻十分清明，与那鸡皮鹤发的皮肤完全不相符合。她慢慢的开口，声音也不复方才的苍老，反而十分清脆悦耳，带着几分恶作剧得逞的得意：“这江湖上的人都知道我熊姥姥的栗子买不得。只怪那小姑娘过于贪嘴，要不然我就是下了毒又能奈她如何？”
“狡辩！”鹤丸虽然爱恶作剧，但不会如这老妪一般拿人命来恶作剧。“解药在哪里？”
熊姥姥道：“没有解药。”
鹤丸看着她，手中的刀已经推出了几分，他又问道：“是不是谁来买栗子你都会卖给他？”
熊姥姥道：“那是自然的，有生意不做岂不是脑子有问题？”
话音未落，她整个人已经飞快的向后退去，堪堪避过了骨喰的刀锋。心中震惊之下，一双手不知从何处抽出了一对绑着彩色绸缎的双剑来。
双剑舞动，竟是传自唐时公孙大娘的剑舞之法。她向来自傲于自己的剑法与武功，却在与鹤丸骨喰二人交手之后才明白何为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双剑虚晃一招，熊姥姥运起了轻功准备逃走。哪知道骨喰原本就已经很快的速度蓦然变得更快，在她遂不及防之时以手中刀划向了她的颈项。
那刀光来的极快，叫人避不可避，去的也是极快。熊姥姥甚至觉得自己还没有感觉到痛苦，视线就开始变了。她看到了自己的脑袋掉落下来，看到了失去了头颅的身躯还保持着轻功起式立在那里片刻，忽然喷涌出了大量的鲜血来染红了整个视野。
“你们......”是什么人？
这个问题的答案，熊姥姥终究是听不到了。
“她死了。”
骨喰收起了刀，面无表情的开口。
鹤丸也还刀入鞘，同样面无表情的答道：“死了就是了吧。”胆敢伤害主人，就要做好被他们斩于刀剑之下的觉悟。
骨喰微微点了点头，转身往回走。
鲶尾抱着阿玉还在另一条巷子处等他们。
月亮不知道什么半躲进了云层里，洒向地面的光华也就便的模糊起来。
鹤丸看了看闭着眼睛的阿玉，舒了一口气道：“契约没有任何变动，说明主人没有事情。要不然，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善医的药研不在，现在又只有他与鲶尾骨喰三人，烛台切还没有被唤醒......
“要是长谷部先生知道了今晚的事情，恐怕又要暴跳如雷了。”鲶尾这么苦笑着说了一句。
听他这么一说，鹤丸不禁想起了往日压切长谷部的厉色训斥和让人闻之色变的说教能力，不免生生的打了个抖：“这可真是......吓到鹤了呢。”话虽然这么说，但是三人谁都没有打算将这件事情隐瞒下来。
骨喰在这时候开口道：“先去找个地方住下来吧。”
“兄弟说的对。”鲶尾赞同的点点头，“明天一早，我们就出发去找药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