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中部公国
“这世界要比你想象的复杂的多。”
艾伦又一次开始给漂亮大姐姐做心理辅导，讲解一下她能理解的地理位置，和自己能说出的成神故事的剧情。
嗯，艾伦说完这句话后就调制着手中的下午茶，在这之前要先稳定下诸位的情绪，通过一点家常的闲聊。
阿尔雅听见这句话有点耳熟，想了一会，才想起来这是教皇见到她时说过的第一句话。
他们坐在庭院中，这是子爵的一处闲置房产，被临时借用给艾伦，门口有守卫，挡住怀着各种目的来结交的人。
挂在门沿上有着表示庭院名字的亮银色门牌，据说银可以驱离邪恶生物，有很多大户人家都会把牌子弄成银色的。
小户人家是没有银币浪费的，就算他们贪慕虚荣把牌子变成银色，驱离邪恶生物的同时也只会招来盗贼的注意。
门牌有些晃动，但还是被拴在上面，此时正随着风不住的晃动，发出悠闲的咯吱声。
艾伦悠闲的把茶点敲了敲，让碎渣一点不差的都落在茶碗里。
有在闲置房产呆惯了的富贵鸟立在旁边，抖着金色华丽的羽毛，看到没有点心渣可吃，扑棱着翅膀在蔚蓝色的天空飞了几圈，然后回了屋里，享用味道稍差的鸟食。
森灵精灵蒂娜好奇的看着这群样子优雅的飞鸟，她对长着羽毛或是绒毛的可爱生物都很喜欢，嗯，尤其是喜欢陪了她不知几世纪的独角兽之神安琳卡，纯白不掺一点杂色。
“在田野里，这原本是一种被讨厌的鸟，因为它们总是用鸟啄吃掉所有的农作物，它们尖长有力的嘴，可以嚼碎大多数谷物，粗壮的爪子会刨出土豆红薯，特别喜欢啄食的就是刚刚萌发的新芽。”
阿尔雅就和他曾经的弟弟赶过这种飞鸟，他们站在麦田里挥舞树杈，将这些讨人厌的东西赶到远处，这些鸟根本不怕稻草人，连人都会离得很近才会飞开，不一会就又回来。
不过这种大胆的鸟即便是在农民手中，也有些有用的地方，是最容易弄到嘴里的肉类，经常会有聪敏的人比方说艾伦，借助一些简易的东西大量的捕捉。
其实费劲捉回来也没什么大用，这种鸟身上没什么肉，不管怎么啃那修长的鸟骨，都啃不下来一块大一点的肉，阿尔雅为了不让弟弟的努力白费，只好混着青菜煮汤喝，至少汤到了嘴里，还是有一点肉的味道的。
也有其他的人吃这种鸟，贵族们会用油炸成金色，蘸着花胡椒面，据说吃起来酥酥的，特别是连带着骨头一起嚼的时候，贵族们为了让鸟身上的肉多一点，方便享受美味，也会养一点。
后来一个很巧合的机会，阿尔雅听见弟弟说听见了圣光之主的神谕，将叶兰花的汁液敖干后的粉末，涂在这种鸟身上，就会赢来富贵。
的确赢来了富贵，原本焦黄的羽毛被蓝色的粉末冲刷，蜕变成了高贵的亮金了，配合修长的身形，机警明亮的大眼睛，很是受欢迎。
这让阿尔雅他们一家去了城里居住，不必为每年的冬天烦恼，也能去的起开办的学校。
“就像是这种鸟一样，一旦有安逸的环境，都会变得安于现状。”
艾伦招了招手，几只富贵鸟看到了他手上的食物，略微犹豫一下就过来了，然后被艾伦放在了蒂娜的怀里，吃到点心的富贵鸟安心的让人摸抚它身上的羽毛。
“在中部公国联盟中，各个公国一直以一个最强的帝国为首，那个帝国的皇帝原本可以一统中部，占据大陆人口最稠密的中部，田野最肥沃的中部。”
“但后来还是被暂停了，军事上死灵法师学院插手，经济上候鸟商会阻拦，民间势力方面有圣职者和佣兵公会不断向皇帝施压，皇帝变得极其不镇定，因为手下的帝国军情局，面对阿特拉斯执行局，圣光教廷守夜人和佣兵工会的刺客信条的联手，甚至很难将消息传到帝都。”
“很奇怪是不是，如果是吸血鬼家族、恶魔这类黑暗生物反感统.一还很正常，为什么团.结的多的人类之间也会发生这种事，一个将人类国家拧成一股绳的庞大帝国，不是更适合发挥人类潜力，减少无意义的内耗么。”
提到吸血鬼家族时，正在奔着点心使劲的蕾米拉没有一点振动，家族是家族，自己是自己，自己死了可就一切成空了，当初她可是让手下自.杀式纠缠阴影教皇的人，不过是炮灰而已。
但她还是很好奇，好奇以人族的观点是怎么看待迟迟不曾统一的局势，各方势力的大佬一定有更有意义的理由，这个理由是什么。
“是为了避免更大的内耗。”艾伦自问自答。
“如果从长远来看，一个统.一的庞大帝国虽然能避免国与国之间的内战，但势必带来更严重的后果，那就是不可避免的内部糜烂。”
“在这些大佬看来，不论多么严重的外部危机也不会使整体崩溃，反倒是一点一点的白蚁蚀木会让帝国被侵蚀成筛子，帝国皇帝会把注意力从强国变成愚民，会把矛头转向于佣兵公会这些‘闲散人员’，处理圣职者这群不守.法的编外人员，不再维持阿特拉斯《遗体自愿转让书》，钳制经济……”
“把强盛的国家用美丽华贵的金色羽毛包裹起来，乖乖的把脖子缩回翅膀下。”艾伦总结到。
实际上他并不是很同意这些话，归根结底都是没实力的问题，相对于有着无尽寿命的神灵，再英明的君主，也活不过一个擅长调理的大德鲁伊，也让国家变得更加短命。
阿尔雅有些有些听不懂，这个干姐姐除了做饭不好吃外，对政这治种事也不太懂，要是哪天这个无暇的骑士当上了王，那王国多半是会被她的伟大理想所拖垮，然后想不明白哪错的她只会归咎于上天对不懂人心的惩罚。
旁边被关了很久的血族亲王蕾米拉很是感兴趣。
她在艾伦领兵剿灭怪物的时候，联系了一下城镇里的血族，准备好了接下来要干的事，靠着血族的积累花费一定代价，终结与艾伦的灵魂契约，或者再考察一下这位新主人的实力，连教皇都能欺骗的人，一定很有前途吧。
艾伦伸手在茶桌上划了几下，画出了人类和周边势力的全貌。
“下一步我们要去找教皇了，教廷改革方案有很多是我曾参与的，一些部分很容易弄错，改革这种东西本来就是随着时事变化的，他的很多内容都过于偏激了，太心急反而会起反效果。”
“我们尽量走近道，先回到黑铁城，我会说服黑铁城的分部部长给与我使用传送阵的权限，虽然不能直接到达，但会省很多路。”
艾伦指着一条贯穿山脉的长廊道：
“姐姐你来时的这条路过不去了，除非我们有硬冲兽潮的能力，否则只能绕路，其中一条路线可能会路过帝国国都，那样的话我可能以阿特拉斯使节的身份，会顺路见一见帝国皇帝，揣摩一下这位皇帝的意思，这关乎教廷改革的关键——是否会引起帝国的强烈反弹。”
再提到帝国皇帝时，阿尔雅的眉头皱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