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你看妹妹

水盅里的粥已经快熬好了，赵淑琴看见亦含来了有些担心的用身体挡住亦含看水盅的视线。此时的亦含却只想要奶奶履行她的承诺给她烤苹果，压根儿顾不上看那个水盅。亦含说：“奶奶，帮我烤一下。”说着伸出一只手，把苹果递到赵淑琴面前，赵淑琴挤出一个微笑有些假惺惺的说：“好。”赵淑琴接过苹果往火边放着，亦含又说：“奶奶，妈妈说这个是你的。”亦含递过另一个苹果。赵淑琴接过苹果继续为她翻转着烤着那个苹果。

苹果刚烤几分钟，亦含嚷着要吃，赵淑琴说：“还没烤好，没烤好这么冷你吃了一会儿要拉肚子的。”亦含哪里听得进去这些劝告，她继续嚷着。赵淑琴有些不耐烦的说：“哎呀，你真是的，跟你说了这没烤好你还不听，你怎么好赖话都不会听呢？”亦含更加大声的叫着：“烤好了，烤好了。”赵淑琴将苹果用火钳钳出来，丢给亦含说：“拿去，拿去，哎呀你真烦得很，好好说你都不会听……”一通抱怨。

亦含拿着热了一半的苹果去找妈妈了，苹果上一层白灰，亦含拿着直接就啃了上去。明慈在忙着给亦含补衣服，低着头一针一线的穿拉着，她的余光发现亦含向她走来，她并未抬头说着：“这么快就烤好了呀？其实苹果烤着吃也就不怎么好了。”亦含咬了一口含在嘴里咿咿呀呀的说着：“好吃，烤过的吃起来还要甜一些呢。”明慈却未能听清，她抬头看了看亦含，发现亦含满嘴的灰，那张烂脸下却有着几分善意的微笑。明慈的心有些凉凉的，她不开口，低下头继续缝补，低头的瞬间眼眶湿润了。

这一夜亦含又做了一个特别清晰的梦。梦里：

奶奶背着林亦樾在忙着给一家人煮饭，爸爸妈妈在耕地里翻地，姐姐和亦含分工扫地。

姐姐扫堂屋以左的前后书房，亦含扫堂屋和火坑房。姐姐的房间全是木板地，亦含的全是凹凸不平的泥土地。姐姐很快扫干净了自己的那部分，亦含却怎么也扫不干净。

赵淑琴问：“亦娇，你们把地扫干净了没有？”亦娇说：“我已经扫干净了，妹妹还没有。”赵淑琴又说：“那你先去叫你爸爸妈妈吃饭了。”亦含有些失落，奶奶的这句话意味着自己不能和姐姐一起去，她说：“奶奶，我要去。”由于亦含的脸还敷着药，尽量不让她出门，但她又总想出去。赵淑琴想想说：“你的任务还没有完成呢，让你姐姐去就好了。”亦含不满的挥舞这手中的扫把，她想赶紧扫完，这样可以去追上姐姐，可她越着急这地就越跟她作对，怎么扫也扫不干净。

怎么一下子姐姐就回来了，姐姐自觉的去拿了扫把陪着亦含一起扫。姐姐扫过来，亦含扫过去的，一直没能完成。父母很快到家了，明慈问亦娇：“你们今天扫地了没有？”亦娇说：“扫了，我扫完了，妹妹还没有扫完，我来帮她扫了。”明慈欣慰的点头。

亦娇说：“妈，你看妹妹，我扫干净了她又把垃圾扫到我扫过的地方。”明慈并未开口。

吃饭的时候，亦含发现今天奶奶发了慈悲，煮了全米饭，平常家里吃的都是玉米面，今天真是奇迹。亦含大口大口的吃着米饭，吃完一碗还添第二碗，第三碗，她不停地吧唧嘴，觉得一直就吃不饱。

突然奶奶说：“今天的饭已经吃光了锅里没有了。”亦含说：“我还没有吃饱呢！我还要吃，还要吃。”明慈劝说已经没有了，下次有机会再吃，亦含闹着还要吃。

突然，她从梦中醒来，她吞了吞口水，四周还是漆黑一片，此时的她极度渴望吃一口米饭，哪怕就一口。

她清晰的听见林震语如雷般的鼾声，也能清晰的听家自己家的鸡鸣。亦含拉了拉肩头的被子，整个身子紧紧的被裹着，用脚去探了探姐姐，姐姐暖暖的体温从脚趾传回。

亦含双手抱住自己渐渐的再次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