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人性
楼下，拳拳到肉的闷响及惨叫不断地在响起。
姜白却依旧仿若未闻。
他不想理，也没有那个能力去管，他只希望这些家伙在今晚过后，能够尽早的离开这地方，然后他们才能安稳的从这里走出去。
可凡事总是事与愿违。
唐振龙的一名小弟跑到了二楼的杂物间外想要上个厕所，却是在爬梯子上来的那一刻，正好一眼就瞧见了从窗户探出了半个脑袋往下观望的王飞飞。
于是，在场包括姜白在内，四人同时都给吓了一跳。
王飞飞浑身一抖，一脑袋就磕在了窗沿上，而那正欲脱下裤子方便的男人，也是在发现了姜白三人的同时，立即发出了一声尖叫：“龙哥！上面有...”
然而，他的那个“人”字还没来得及说出来，锋利的斧尖便已从他的喉咙处划过，留下了一道血痕。
声音在这一刻戛然而止。
他只能瞪大自己的双目看着姜白，嘴里不断的冒着血泡，发出“咕咕”的声响，双脚渐渐无力的向下弯曲，就这样不明不白的变成了一具尸体。
随着这几天的实战所累积下来的经验，姜白已经逐渐可以做到掌控住自己力量的轻重。
在砍杀丧尸的时候，他能卯足了劲一斧头斩落丧尸的头颅，可在面对人类的时候，他觉得自己没有必要再做到这一份上，而割喉，无疑便成了最好的选择。
姜白不想杀人，可有时候，他却不得不这样做。
可尽管他已经速度够快地割断了对方的脖子，楼下的唐振龙等人却还是听到了楼上所发出的动静。
“强子？发生什么事了？”一名男子下意识的朝着楼梯上呼喊。
“强子，你说话啊？你他娘的别吓唬老子！”
然而，那叫做强子的男人却并没有回应他。
“难道在楼上遇见丧尸了？”
“你们几个，上去看看怎么回事。”唐振龙有些不耐的吩咐道。
几名小弟跟着拿上了武器跑上了楼梯。
而与此同时，姜白也已经在楼梯拐角处卡了个视野盲区，待那几人冲上来的一瞬间，手中握着的斧头如幻影般接连斩出。为首的三名小弟还未看得清他的面貌，竟是直接被割断了脖子，顺着楼梯又滚落了下去。
紧跟在这三人后的其余小弟，一个个都流露出了一幅惊恐的表情，伫立在楼梯口，恐惧的心理已经使得他们不敢上前。
“谁，是谁在上面？！”
“别装神弄鬼的，有种下来跟我们单挑！”
正躲在墙后的姜白闻言差点儿没笑出声。
下来？
还跟“你们”单挑？
你当我傻啊？
他心底早就打好了算盘要一直躲在楼上，要没人上来最好，要上来一个，他就一斧子砍倒一个，直到没人敢再上来为止。
识相的，就井水不犯河水，自己乖乖地从这里离开，要是不识相的话，那他就只好死磕到底了。
他自认为自己不是个圣人，楼下的那群学生他也并非是不想救，而是不能救。
如果是窦小新和章爱琪那种他所亲近的人遭遇了危险，那么他肯定会二话不说下去跟这伙人拼上一回，可面对一群素未谋面的陌生人的话...那么，对不起，您请自求多福吧，我会在安全的地方，默默的为你们祈祷的。
而与此同时，已经被绑住了双手双脚的林潇潇，在场面发生了变数的这一刻，仿佛像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一般，扯开了嗓子就对着楼上开始大喊了起来：“救命！请救救我们！我们是淮水一中的师生，请您救救我们！”
“妈的，臭婊子，活腻了是吧？”一男子猛地一脚踹在了她的小腹上，随即又蹲下身去扯住了她的头发，往前猛拽，“再嚷嚷一句，老子马上干死你信不信？”
原本躲在杂物间内一直不敢出声的冯筱倩，在听到了林潇潇的这句求救后，顿时一惊：“林老师？”
她赶紧跑到了窗边开始往下瞧，探出的大半个脑袋正好就被楼底下的众人给看了个正着。
“冯筱倩？！”
“她怎么会在这儿？难道刚才的人都是被她给杀的？”
那些被绑起来的学生个个在惊诧不已的同时，立马也跟着开始求救。
“筱倩，快救救我们啊！”
“筱倩，我是你最好的朋友，我们之前可是当了两年的同桌！”
砰！
然而，回应他们的，却是一声枪响乍然间在耳边响起。
“啊？！！”
“杀人了？杀人了！！！”
一名男学生随着这一声枪响应声而倒，泊泊的鲜血随着脑浆绽得一地都是。
唐振龙吹了吹自己的枪口，在极度愤怒的同时，对着几名手下道：“动作快点儿，把这人的尸体给我丢丧尸堆里去，把血都清理干净，免得一会儿把丧尸给引来了。”
几名手小赶紧闻言照做，而唐振龙则是接着来回的踱着步子，吊甩着枪口，指着另一名男生的太阳穴，朝着楼上喊道：“上面的，识相的就给老子赶紧下来，不然待会儿别怪老子心情不好，把他们全杀了!”
说着，一下想到了什么，把手里的枪揣在了腰间，又从一小弟的手里拿来了一把砍刀比划了两下，“差点儿忘了，能用刀砍，我还浪费自己的子弹干嘛，这玩意儿砍头应该要比子弹打头来得更痛一些吧？”
他这话刚一说完，几名胆小的学生便已经尿了裤子。
死亡所带来的恐惧瞬间涌上了他们的心头，要知道在一个多月以前，他们仅仅还只是一名在学校里安稳上课，备战高考的普通学生，说成是温室里的花朵再贴切不过。像现在这样的场面，他们仅仅也只在电影里才有见到过。
“老大，龙老大，求求您放我一条生路吧，我一定给您当牛做马，您叫我干什么都行。”
不同于其他同学的颤抖与哀鸣，跪在地上的郭健如同一只哈巴狗一般地挪动着身子爬到了唐振龙的脚下，用自己那还算干净的校服袖口帮唐振龙擦拭着沾满血渍的皮鞋，同时露出了一幅谄笑的表情，“大哥，请给我一次机会，让我当您的小弟，我什么都愿意做的！”
“哦，是吗？”唐振龙看了眼趴在地上像条狗一样的郭健，顿时觉得有趣，指着郭健身后的一名男生道：“那这样，你拿着这把刀，过去把他给杀了，我就让你加入我们，你看怎么样？”
郭健微微一愣，下意识从唐振龙手里接过，转头看向了那名尿了裤子的男生。
然后，仅仅只是犹豫了一会儿，一双眼睛突地开始变得狰狞。
“健...健哥，你别过来，你想干什么，我们可是同学啊！”
“郭健！”林潇潇也跟着大喊了一句。
噗—
刀子插进肉里的轻响顿时传来。
那男生瞪大了眼睛，嘴中鲜血狂涌，死不瞑目的看着拿着刀一幅狰狞笑容的郭健，就这样缓缓地躺倒了下去。
场面，瞬间变得死寂。
所有的同学都难以置信的看着他。
而唐振龙却是拍着手大笑了起来：“好！哈哈哈哈，够狠！你以后就是我唐振龙的手下了，赶紧的，再过来把老子的鞋给擦干净。”
“谢谢龙哥！”
郭健闻言立马又跪在了地上，看不出任何表情的再次凑了过去，使劲儿地帮唐振龙擦起了皮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