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小孩的记忆
林恺在锦衣卫衙门依然还是没有什么事，或许也是陆元海的特意照顾，这日天黑，他如往常一样也早早的离开了衙门。
没有遇到穆晏，遇到宇文乐，林恺显得有些失落疲惫，他也没再打算继续去穆晏可能出现的地方晃荡，而是直接往家里走。此时的他根本没有注意到在离锦衣卫衙门不远的地方，一双眼睛正在盯着他。
穆云海从庞冲那里得知消息后，便独自一人来到了锦衣卫衙门，一直在苦苦等待着，之前没见到林恺，他心急如焚，也有点怀疑是不是庞冲看错了，自己猜错了，可现在真的看见了林恺，穆云海却是不禁出了一身冷汗。
林恺是他从小带到大的，按理说他在京城应该不怎么熟悉啊，怎么会突然变成了锦衣卫了？
穆云海猜想林恺身上肯定发生了一些他意想不到的事情，进入锦衣卫或许并不是他的本意，出现在庞冲看到他的地方估计也是他故意传递的信息。
为什么不直接来找他们？穆云海猜想他可能也是在保护大家！或许那显而易见的疲惫失落也是因为如此。
但是，他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穆云海没再耽搁，见林恺走了，他也跟了上去，想知道他到底会去哪，想知道他会遇见哪些人？
林恺走得不快，也没有注意到自己身后有什么，再加上穆云海经验老道，这一路尾随下来，林恺还真没发现什么。慢慢的，穆云海便看见林恺走进了一个小院，而那里还有一个姑娘在等着他。
看到莫青的时候，穆云海皱了皱眉头，他一眼就看出莫青也是一个习武之人，甚至还能耐不小。
这个姑娘到底是何人？林恺是怎么认识她的呢？她跟林恺到底什么关系？
一大串问题瞬间出现在了穆云海的脑海里，不过他并没有推门去问，林恺能够如此谨慎，他这个师父再怎么好奇怎么心急，也不会鲁莽行事。
穆云海随后又观察起了四周，却是一起如常，什么可疑的地方都没有！他唯一可查的就是那个姑娘了！
眼下，已经确认林恺没事，至少还活得好好的，穆云海的心中也算是安稳了许多，假以时日，自己一定能够知道答案的。
只是，这个事情要告诉穆晏吗？
穆云海的心中还是没有答案，他继续观察了一会儿，然后回到了自己家中，此时的庞冲也是做好饭了，而穆晏也依然在一旁帮忙。
自从上次跟她聊过之后，穆晏的心情好了许多，至少看上去是那样，穆云海见状便也没再多说。
“师父回来了？吃饭了！”
“嗯！”
“师父，那你······看到他了吗？”
穆云海听着一愣，再扭头看穆晏时，却是看到她那双眼睛里既有平静也有好奇。这个平时看起来有些大大咧咧的小姑娘心里却是明白得很啊！
或许，自己不去锦衣卫衙门盯梢，她也会去。
“呵呵，看到他了，确实是他，不过他身边还有其他人！”
“哦！”穆晏听后微微一笑，显然听到林恺还活着的消息，她非常的高兴，不管他出了什么事，身边有什么人，只要还活着，就一切都好！
看到那张笑脸又恢复如常，穆云海突然意识到自己多想了，他整个人也一下变得开朗起来，没有了往日里的那份严肃。
穆云海端起庞冲给自己倒的酒，笑道：“呵呵，今天这酒还真没白打，是可以庆祝庆祝！”
“呵呵，是吗，看来我还真没看错啊，嘿嘿，师弟他······没事啊！”庞冲见状也明白了过来，今日这酒真没白打，不然怎么可能看到的林恺的背影了！
“哈哈，是啊，你小子立了一功！”穆云海高兴的拍了拍庞冲肩膀，今天要是没有庞冲，还真就得不到这大好消息。
“哼，师哥还想瞒着我们了，还好我看了出来师哥有心事，师哥你也真是的，为什么会想着不告诉我们呢？”
“我不是不确定嘛······师父不也不是不确定，才瞒着你去的嘛！”
穆云海微微笑了笑，随后他却是收敛了一丝笑容，变得有些严肃的说道：“我不是为了哄你们开心而骗你们，林恺我确实看见了，不过他的精神不怎么好，他今天在这附近转，可能也是故意想让我们看见，传递信息给我们，但他没有直接找上门来，也可能是为了保护我们不被人发现，他身上肯定发生了一些事，所以这段时间你们也要注意点，不要控制不住自己去找他。”
穆云海看了穆晏一眼，又接着说道：“尤其是你，明白吗？”
“嗯！”穆晏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刚才她还真有这个想法，甚至之前还产生过要去锦衣卫衙门找人的念头，要不是庞冲见师父不在，不放心她一个人出去给拦了下来，没准穆晏还真能撞见林恺，甚至还要打起来！穆晏随后也猜到不见踪影的师父可能是先去了，所以也才在庞冲的阻拦下没再坚持！
尽管大家一开始都不信庞冲说的，但那也是他们唯一算得上线索的线索了，如今没曾想结果成了真的。
穆云海再看向了庞冲，随后说道：“你有时间找一下宇文，他虽然也在锦衣卫，但就现在的情况来看可能他还不知道林恺也过去了，你找一下他，告诉他这件事，如果可以的话，让他跟林恺接触一下，毕竟现在他比我们更方便，然后······既然林恺也在，那么宇文的话······让他自己看吧，他这次真的可以考虑退去锦衣卫了！”
“嗯，我知道了，我明白就去碰面的地方！”庞冲见状也立刻点了点头，而穆晏却是看了看自己的师父跟师兄，突然觉得自己有点没存在感啊，什么事都轮不到自己。
要不然哪天真去找那个锦衣卫聊聊？
······
小院里，林恺也吃上了莫青煮的饭菜，而且还吃得很香，好像这段时间以来最能让他有个好心情的就是吃莫青烧得菜了！
莫青见他吃得正香，也是微微一笑，然后装作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问道：“你从宫里出来这么久了，就没想过去哪个地方逛一逛吗？”
林恺停下了筷子，他不知自己是不是敏感了，但觉得再这样下去，自己早晚得露陷，他看了莫青一眼，说道：“没有，主要是京城里······我也不知道有哪些好玩的地方啊？”
“要不你哪天带我转转？呃，你之前是一直待在宫里吗，对外面，你知道得多不多啊？”林恺突然反问了一句，顿时让莫青有点面色难堪，显然林恺这是在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是在套她话啊！
莫青抬头看了他一眼，随后又低着头，接着说道：“如果你没什么事的话，你可以找你手下那帮兄弟一起吃一下饭，你好歹也是一个总旗，总不能对自己兄弟太小气，要跟他们搞好关系！”
林恺听着觉得有一定的道理，但是有一个问题啊，“那钱哪来啊？”
林恺在锦衣卫才干了多久，俸禄还没领到了，拿什么请别人吃饭，莫青看了他一眼，回答道：“放心好了，顾公公已经给你准备了经费，你好好利用，让自己多融入他们！”
林恺听着点了点头，心想这也应该是一个卧底该干的事情，只是顾公公不是不急着用自己嘛，这么快就要让自己拉关系了，还经费，这阉党还真是有钱啊，自己要好好的敲他们一笔！
······
皇宫深处，顾公公如同往日一样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相比于宫里的其他公公，顾公公似乎要另类一些，他平时很少露面，住的地方也是偏僻，房间里安静的很。
可就在顾公公刚坐下的时候，他背后的一个柱子后面却是突然冒出来一个影子，顾公公没有回头，而是开口说道：“过来了，怎么样？”
影子的主人并没有现身，只是低声开口说道：“还算风平浪静，不过今日穆云海已经发现了他！”
“哦？”
“林恺在他房子附近转悠了一会儿，让他师哥看到了，当天晚上穆云海就去了锦衣卫衙门盯梢！”
“呵呵，这小子也算机灵，运气更是不错，不过他在锦衣卫里也待了一段时间，该是让他自由活动的时候了，宇文乐······就让他调回京城吧，说不定穆云海他们以后对他还是有一定帮助的！”
“可以！”
随后又沉默了一会儿，然而那个影子并没有离开，过了一会儿才听顾公公说道：“你看是不是该让他做点事情，挣点名声了？”
影子也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答道：“还是看他那套剑法练得如何了吧，如果让人发现他的剑法跟宇文乐的一样，岂不是废了！”
“说得也是。”
“穆云海发现了他现在的住处，估计莫青也被他看见了，以后你要去见他，恐怕有些不方便！”
顾公公一阵沉默，随后开口说道：“我要见他容易，让他来宫里就好了！”
“可是，他想起来了怎么办？”
顾公公眼睛直直的看着前方，眼睛如同皇宫一般深邃，随后他却是一笑，说道：“一个四五岁的小孩能有什么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