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决心
晚上，几个人吃完饭，回到吴霜家，楚天霸一边坐在地上和苏肖玩游戏，一边口头辅导薛燃做练习。
吴霜走到露台上，深秋的夜晚天已经很凉了，可是吴霜觉得刚刚好，可以驱赶他的睡意，让他更加清醒。
过了一会。
“砰砰。”耳边传来轻敲门框的声音。吴霜回头，苏肖正站在他的身后。
“不玩了吗？”吴霜问他。
“太弱。”苏肖说。
“呵呵。”
苏肖走到吴霜旁边，望着外面的夜色……
“谢谢。”
吴霜笑了。
“恩，知道了。”
苏肖转头看向他。
“还有事？”
“你为什么让我住下来？”
吴霜耸了耸肩，说“你在莫云没有落脚的地方，而我也有我的目标，你知道的。”
“……我是想问，你为什么会相信我？”
“哈，原来你这么喜欢刨根问底……很奇怪吗？”吴霜看了看苏肖，发现他一直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吴霜觉得这或许是对他很重要。“……也对，为什么？就算你这么问，我也没仔细想过……好麻烦……”吴霜想了一会，说“感觉？”
“……”
“我知道这个很唬人，不过想想的话，就是这么回事把。或许是自己就一直做一些让人说‘不可能’的事情，所以有些同感？越是天方夜谭的想法，就越难说出口，而真正能说出口的，如果不是疯言疯语，就是真的决定要做的事情，所以说出来也无所谓。而且天霸也说，我的感觉一直很准，我只是相信我自己的感觉罢了。”
听了吴霜的话，苏肖想了想，又转身重新面对外面的黑夜。“我……不想再偷东西了……”
他告诉了吴霜自己在一年前遇到了一个丢了孩子的女人，女人的痛苦和眼泪，让他第一次质疑师父们说的话。
“……恩，是这样啊。”吴霜说：“确实，虽然君子阁存在了这么久，一定有他的理由，我也不知道这世界上的一切到底应该属于谁，可是丢了东西的人的心情是可想而知的，更何况……有些东西的意义不同，偷走它们就相当于是偷走了主人的命，那和杀人也没有区别了。”
“……”苏肖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我怕我做不到……我只会偷东西，还有今天的事……我不能控制自己……而且，不偷东西又该怎么活下去……没人教过我……”
“和自己对抗其实也挺有意思的。”吴霜看着苏肖“我倒是有点羡慕你……”
苏肖瞪大了眼睛看着他。
“能自己决定偷还是不偷，还在为以后的事情烦恼，你的门已经打开了。我哪？我才刚刚找门，真是扇硕大无比的门啊，完全推不开，上面还锁的死死……”
“门？”苏肖听不明白吴霜在说什么。
“啊，我胡思乱想的，不说这个了。该怎么活下去这件事太复杂了，我也不明白啊。不过，我觉得没有那么严重，你不是已经决定了吗？以后只要记住这一点就好了。我也是最近才觉得，这个世界这么有意思，连你们这种人都有，那也应该会有只会偷东西的人不靠偷东西活下去的方法。用心找找吧，别放弃就好了。”
“不偷东西，也能活下去的方法……”
“其实……在我看来，你那么好的身手，不用倒是可惜了……”吴霜眼神灼热的看着苏肖。
苏肖打了个冷颤，忽然觉得眼前的人有点可怕。
“说起来偷东西也只是一种手段，不想偷不就行了……好像有点不清不楚的，算了，终究还是得你自己想办法。”
“唉？”苏肖觉得自己好像抓到了一些什么，却没有下文了。
“哇哇哇哇！！！你怎么进来的？！”
身后突然传来了楚天霸的喊叫声，吴霜和苏肖立刻转过身去，却看见中厅里站着一只大猫。
“啊！是上次那只大爷猫！”薛燃说。
“是来看你的吧。一脸担心的表情，真是只神奇的猫。”吴霜一脸尴尬的对苏肖说。
“恩”看见猫，苏肖的身上放松许多了。
“别，别别！别过来……”
“哈哈哈哈，你还是那么怕猫，怂死了。”
“闭嘴，你还不是怕考试怕的要死！！”
“小心我给你到扔猫窝里去！”
“那你就等着考试一路飘红吧！”
“哈哈”吴霜开心的看着乱作一团的中厅，对苏肖说“慢慢来吧。”
“喵……”
“啊，叫声都是低八度的……”
……
终于迎来了考试的日子，薛燃带着上刑场一样壮烈的神情走进了考场。
按照楚天霸的方法，薛燃把背下来的内容和会答的题先写下来，然后就像一个算命先生一样在试卷的选择题答案上点来点去。
“也不知道那家伙会不会帮我……”薛燃颤抖着握着铅笔涂着答题卡
等到了星期五的下午，各科的考试终于全部结束了。
“怎么样？”教学楼下，三人约好碰面的地方，楚天霸问薛燃。
“谁知道……选择题都是蒙的……”薛燃心里没底。
“选的什么记住了吗？我们来对对题？”
“不用了，听天由命吧，我还想轻松的活几天。”
“别这么悲观啊……好吧——”楚天霸拍了拍手“无论如何考试已经结束了。我们想想去哪玩吧，给薛燃补习这段时间太痛苦了，得找点乐子。”
“你不是一直在跟苏肖玩游戏吗？”薛燃生气的说。
“怎么样，霜霜，霜霜？”
楚天霸看一旁的吴霜不说话，问他。
“回家吧。我有事要说，薛燃。”
吴霜看着薛燃，那是下定决心的眼神。
……
……
回到吴霜家，薛燃坐在中厅里。
“……不管说什么，先来杯茶吧。”
吴霜却少见的没有坐到茶台前，也围着圆桌在薛燃对面坐下了。“我现在没心情泡茶。”
“……到底什么事啊？”看着吴霜不对劲，薛燃问。
“是啊，神神秘秘的连我都不知道。”楚天霸假装生气，也拉了一把椅子坐下来。
苏肖从他们进来就一直靠着墙坐在茶凳上玩手机，并没有理会他们。
“你跟我说过，‘你们’和‘我们’的差距……”吴霜说。
薛燃坐直了身体：“你还没放弃啊，不可能，都说了不可能的……”
“恩，通过这段时间的了解，我也明白了。”
“霜霜？”楚天霸惊讶的看着吴霜。
薛燃虽然有点意外，不过还是说：“想通了是好事啊。”
“所以……有什么方法可以缩短我们之间的距离吗？”
“！什么？这不是还和以前一样嘛？你都明白了什么啊？”薛燃喊道。
“你说的，我们之间有着像跨越人种一样的，决定性的实力之差。”
“所以那？”
“我明白了，我永远都跨越不了这段距离。可是……这两点之间有没有中点哪？”吴霜看着薛燃“我说过，哪怕只能前进一步，我也想去做。”
“没有。”薛燃斩钉截铁的说。“这么说虽然很残忍，但是我希望你可以彻底清醒，看清……”
“有的。”
一道细小的声音，却穿破了一切声音传到了吴霜的耳朵里，让吴霜觉得无比清醒。
“你说什么？”薛燃看着苏肖。
苏肖却抬起头看着吴霜，吐字清晰的说道：“有的，两点之间的中点。让世人变强的方法。”。
吴霜深吸了一口气，全神贯注的看着苏肖。
“……是什么……”
“体外——”
突然！
薛燃像炮弹一般从椅子上弹起来，捏住了苏肖的脖子，把他的头抵在墙上。
“你想杀了他吗？！”
薛燃愤怒的喊道。
！
！
吴霜和楚天霸震惊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这……”楚天霸有些不知所措。
“薛燃……放开他，我想知道。”吴霜说。
“你什么都不知道！！！”薛燃扭头冲吴霜喊到。
“你就什么都知道吗……”苏肖艰难的发出声音，语调却依旧平静。“他不是随便问问，你知道的……他已经决定了……”
薛燃突然想起他刚认识吴霜的时候，吴霜说过的话。对于他而言，止步不前的世界并没有意义……就算不告诉他，他也不会回头，哪怕是撞个粉身碎骨……
薛燃说：“就是因为他是个不知死活的白痴，所以才不能……”
“我不会放弃的，就算你阻止了苏肖，我也会去别的地方找到答案。旧城区的人一定有人知道，说不定我会死的更快。”吴霜说。
“你！？”薛燃回头死盯着吴霜，去找白夜？这家伙疯了吗？不，他一开始掺和旧城区的事，不会就抱着这种打算吧……
“你真是疯了！”
薛燃深吸了两口气，松开了手。
“咳咳！咳！”苏肖从窒息中解脱，剧烈的咳嗽着。
“……我来说。”
薛燃转过身面向吴霜。
“我也只是听家里的长辈提起过——体外开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