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古之境的尽头
乔老板的麻辣烫店里，楚天霸坐在窗口的位置，翻动着碗里的麻辣烫，里面有很多他叫不上名字的“食材”。
“有一阵没尝过这种味道了，真是满满的恶意啊。”
“嗯哪哪是嗯嗯嗯压抑呀嗯。”坐在对面的吴霜紧锁，眉头低头猛吃着，同时表达着不满。
“嗯嗯，我知道。薛燃也不知道缺了哪根筋要过来吃麻辣烫。”楚天霸说。
午休的时间快过去了，店里就剩下他们两个客人，薛燃去厨房里给乔老板帮忙了。
“他是有什么东西落在这了？”楚天霸想。
……
“所以，你是来问我这个的？”厨房里，乔老板站在水池旁擦拭着面板。“你们家里人没告诉过你？”
薛燃拄着拖布看着乔老板的背影：“你既然知道这种力量，就应该知道它并不属于薛家。”
“嗯？那，你想知道什么？你打算用它？用一种自己根本无法掌控的力量可不是什么明智的事？更何况……你现在根本感知不到它吧。”乔老板转过身看着紧张起来的薛燃。
乔老板的眼神并没有什么威慑力，可薛燃却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寒意，感觉自己被看透了一样。“天行健果然不简单。”他强行按下不适的感觉说道。
乔老板耸了耸肩，又转过身擦拭刀具。
“你说的对，我也根本没想过要用它。只是，我想知道，如果只是……日常训练，它会不会突然跑出来？”
“这个就要问你自己了，除了上次你的精神出了问题……”
你的精神才有问题……
“还在其他时候出现过吗？”
以前……薛燃没有回话，他回想过去，虽然只有过那么一两次……
“有过的吧……那可真是惨烈啊。”
薛燃瞪着乔老板的背影，这家伙好像亲眼看见一样，真是讨厌，一副什么都知道的样子。
“不过，这虽然是个不稳定的因素，你会来问我就证明触发的几率不大，对敌的时候也是好坏各半，运气好，说不定还是个意外之喜哪。除非……你想手下留情。”
！
薛燃下意识的看向了厨房玻璃外窗口的吴霜和楚天霸，乔老板难道知道什么？不，不可能……真不应该来问这个人。
“想不到你还是个好人。”乔老板说。
“才不是，我只是想解决自己的问题。这种情况，有可以控制的方法吗？”
“……这才是你真正想要问的吧。”乔老板的把擦好的刀放回刀架。“答案是没有，都说了感知都做不到，更别提什么控制了……照上次的情况看，顶多你把控好自己的精神状态，至于其他的，你还做不到。”
果然是这样吗……尽管薛燃一直以来都明白自己的状态，可他依旧希望在乔老板这可以得到解决的办法，因为如果是自己给吴霜开窍，那他的风险会更大……
乔老板完成了操作台的整理，坐在了厨房里唯一的吧椅上。
“薛燃。”
“啊？”听到自己的名字，薛燃抬头。乔老板背对着他做在操作台前，对着窗口吴霜和楚天霸的方向。
“你怎么看现在的古之境？”乔老板问。
“恩？什么怎么看？”
“我觉得这是一个已经走到了尽头的世界。”
“尽头？”薛燃不理解乔老板为什么跟他说这些，什么又叫尽头
“就是末路。”
“啊？哈哈，古庭的人都这么悲观嘛？这可不行啊，古之境的未来还在各位大人手上哪。”薛燃调笑道。
乔老板的声音却很淡漠。“还会有未来吗？血脉在淡薄，古之境的力量一代不如一代，传到现在，古之境的后人中已经出现感受不到虚体‘世人’了。”
“只是个例吧，强大的势力还依然……”
乔老板突然用手拨了拨他那墨绿色的头发，薛燃一下子停住了。
“从我们这一代开始出现的这种异常的发色，不就是一种铁证吗？大势力维持血脉的方式就是强制古之境内通婚，甚至是强大势力范围内通婚，以保持血脉的强盛。可到如今，即便有所防范，这种方式的后遗症也开始显现了……所以，你说，古之境的未来会是什么？”
薛燃突然感到了每一个古之境人都压缩在心底的恐惧，“你是说，我们都会变成‘世人’吗？”
“一定不是我们这代了，或许还能延续很长时间。不过可以说，如果没有意外发生，那这就是古之境的结局了——和世人同化。”
藏在心中一点，掩盖的很好的恐惧被直接掀开，薛燃一时间有些无法接受，虽然他并不以古境人的强大蔑视世人，可他依然引以为豪。
“所以，薛燃同学，古之境也并不是那么吸引人，不是吗？”
！！！
薛燃的心脏快跳出来了，他瞪大了双眼，仿佛透过前面的背影看见了乔老板的眼睛正紧盯着吴霜！
薛燃强装镇定，装作不耐烦的说：“你到底在说什么啊？莫名其妙的，古之境的未来还轮不到我操心，没事的话我要走了。”
薛燃把拖布放在墙边，就向厨房门口走去，走到门边，又好像想到了什么开口道“这次莫云市的事情，不就是一个‘意外’吗？古庭不想就此改变古之境的未来？”
“‘意外’？是个‘麻烦’还差不多？薛家人的脑子就不要想从我这里套话了。”
“切。”薛燃推门走出厨房。
厨房里却传来乔老板的声音“放学来我这里做大扫除，这是酬劳。”
混蛋！！！薛燃在心里大骂道。
——
晚饭后，吴霜泡好了茶，四个人围到了茶桌旁。
楚天霸看着郁闷的薛燃说：“你这是怎么了，不就是去麻辣烫店里扫除了吗？怎么到现在都一脸烦躁。”
薛燃不说话只是低着头闷声喝茶，心想还好和吴霜他们去店里扫除的时候，乔老板没再说什么奇怪的话，要不他真的要怀疑吴霜要体外开窍的事情已经暴露了。还好，还好……
“以后还是不要去店里了。”薛燃说。
正在心平气和的喝茶吴霜突然激动起来，“谁说要去了！我一辈子都不想再吃那种东西了！”
“安啦，安啦。”楚天霸说道。
“恩！”在我能打过他之前，薛燃一口气喝光茶水，在心里加了一句。
“走了，苏肖。”薛燃喊。
苏肖举着手机，边游戏，边站起身。
“要去旧城区？我也……”吴霜放下茶杯说。
“你不是有更重要的事做吗？你的‘前提’。”
薛燃向门外走去，“走了。”
苏肖捧着手机跟了上去。
“他们两个这几天每天晚上都出去。”楚天霸说。“也是为了开窍的事吧。”
“恩，要逐渐降低最小力就很不容易了。”吴霜说。
“那他们是在训练了？你哪？吴霜，你怎么样了？掌控身体……”
“没什么头绪……”吴霜摸着还有余温的茶壶，想着这几天来的尝试，他能想到的锻炼方法都失败了，刻意早起保持清醒的意识也没有什么用。
清醒……？！吴霜看着手里的茶壶，不对，他意识最清醒的时候绝对不是被强制叫醒的早上，而是喝完茶的夜晚，就是现在。
“我去站一会。”吴霜放下茶壶向露台走去。
“啊。”楚天霸明白吴霜说的站一会是什么意思。他小时候无数次的看过吴霜不分寒暑的用那个姿势站着，这似乎是吴霜爸爸教给他的集中注意力的方法，似乎是还有些其他的功效。楚天霸觉得和站桩差不多，这种枯燥的事情他干不来。
“看来得站上一阵了。”楚天霸站起来，准备下楼回家，却看吴霜又从阳台走了回来。
“怎么了？”
“没什么，困了，先睡觉了。”说完吴霜就好像真的睁不开眼睛了一样，往卧室走去。
“啥？现在不是睡觉的时候啊，你……”楚天霸跟着吴霜走到床边，却发现……
“睡着了？真是……你到底想干什么……”
楚天霸一阵无力，关上灯退出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