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又快又能吃
加长版的古斯特稳稳开上坡，一幢四进四出的院落映入眼帘。
院落前那一大片铺着青石板砖的空地上，错落有致地停着各个款式的豪车，有的甚至已经停产。
花花绿绿的，蒋莫看得眼花缭乱，一时间也不知道是艳羡多一些，还是震惊多一些。
“钟叔。”林璀璨唤了声主驾驶上的中年男人：“麻烦你将我的助理送回家。”
“好的，小少夫人。”
林璀璨得到回复，这才扭头看向后坐的蒋莫，道：
“这几天你也辛苦了，今天回家后就好好休息一下，明天再去公司。”
蒋莫正襟危坐：“好的，璨姐。”
交代完，林璀璨这才拉开车门，下了车。
加长版古斯特刚停没多久，又重新启动，调转车头方向往外开。
而下了车的四人，两两成对往院落内走。
正大门的门槛很高，林璀璨身上还穿着那身小香风套裙，裙摆窄，不适合大幅度迈开。
林璀璨欲要扶着门框借一下力，身侧的夜星光率先伸出了手揽过她纤细的腰肢，带着她一块迈过门槛。
在她略带恼怒地看过来时，冲她露出一个奸计得逞般的笑容，而后松开了她。
林璀璨一口气就这么憋住了，生气也不是，不生气也不是。
门槛后，往前是四方庭院，留下一条约摸两米宽通往正厅的青石砖小道，余下挖空引水，底部填鹅卵石，做成小型鱼池。
鱼池的水定期会更换，始终保持着清澈见底的状态，随意一望，就能看见锦鲤游动其中。
只是这体态……
夜星光不解：“魏叔，这锦鲤怎么胖成这样？”
魏管家顺着他的目光望去，一只圆的像被吹的鼓鼓的橙色气球的锦鲤映入眼帘，思索了几秒，解释道：“可能是上了年纪，皮肤有些松弛，所以看起来便胖了。”
夜星光被这回答给逗乐了，半是好笑半是无奈道：“魏叔，虽然锦鲤胖些看起来确实可爱和有福相，但你要再不节制的喂养，你这些猪鱼可就要可爱到爆炸了。”
“这……”魏管家看看那满池的胖锦鲤，有点迟疑：“真的吗？”
“当然。”夜星光肯定道：“所以，你还是饿它们几顿吧。”
“饿几顿吗？”魏管家一副听到自己饿几顿的表情，神情很是不忍，“可他们有的还小，饿着会不会不利于成长？”
两人交谈间，一个扎着麻花辫的女佣从正厅走出来，朝他们行了个弯腰礼，而后朝林璀璨道：“小少夫人，老爷子让你待会去找他一下。”
林璀璨还没回答，夜星光这个不是旁听者倒是比她积极：“找他干嘛？”
女佣摇头：“不知道，老爷子没说。”
“我现在去吧。”
……
夜闻山住在主屋，人到了含饴弄孙年纪，大概总是喜欢热闹，还未走近，远远的就能听见鸟儿叽叽喳喳的声音。
林璀璨走过扇海棠门，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廊下鸟笼前喂鸟的夜闻山。
虽是午后，但毕竟临近年底，这几日的温度早就下10度，他却穿着身春秋款的玄色暗金纹的唐装。
林璀璨走近：“爷爷。”
“来了。”夜闻山飞快地偏头看了她一眼，继续刚刚拿金勺子给笼中幼鸟喂食的动作，“怎么没先回房整理一下再过来？”
林璀璨暗叹他的观察力，面上仍维持着淡然自若的模样，不疾不徐解释：
“女佣来传话的时候，还没回房，想着要是回房整理一番再过来，就到爷爷要午休的点，误了爷爷午休就不好。”
“都是一家人，说什么误不误的。”夜闻山又从手中汝窑茶罐里舀出一勺鸟粮来，手刚伸进笼中，里头的幼鸟当即张大嘴巴，一副嗷嗷待哺的样子，“福建药厂那边怎么样？”
“有间仓库被冲塌了一角，损了一批药，那边排水道还是初建的样子，遇上大暴雨排水不及，后面我和王厂长还有几个工人又多凿了几个排水孔。”林璀璨边汇报，边看着他又舀了一勺鸟粮继续喂养笼中幼鸟：“药厂下方的那个村被水淹了，路也堵了，目前员工都在药厂里，我让王厂长每天选几个员工巡查厂内，其他的暂时给他们放假。”
“你做的很好。”夜闻山把金勺从笼中拿出来，搁在汝窑茶罐里头，思忖了几秒，问：“你说下方的村子被水淹了？”
林璀璨“嗯”了声。
“看来很严重，这样，你待会让于诚从我的账户里头划一千万出来，以公司的名义捐赠。”
于诚是夜星光的姑姑夜听澜的儿子，目前担任集团财务部部长。
“是，爷爷。”林璀璨见他又舀了一勺，准备喂鸟，目光穿过那纯金打造的鸟笼里，肚子圆滚的像塞了颗砂糖橘的幼鸟，没忍住出声提醒：“爷爷，喂太多，容易撑……到。”
“嗯？”夜闻山看了眼笼里确实有些吃累了的幼鸟，略微遗憾地把勺里的鸟粮倒回罐中，偏头看了眼林璀璨，不甚清明的眼里慈爱却又暗含上位者的威严，手拿着罐子沿着廊下走，掠过一个个白金鸟笼，笼中都是成年的鸟：“这幼鸟是我前两天刚从鸟市买的，我当时看它吃饭又快又能吃，觉得和小光有点像。小光百日的时候，我托极擅长金属锻錾的崔先生给他打造了一套纯金餐具。他断奶后，都是我捧着那个金碗，用那金勺一勺勺的喂他，他那会儿还没那么好动，很乖又不挑食，喂一勺吃一勺，每次都要吃到肚子圆鼓鼓的才肯作罢。”
“就是可惜了，后来他能自己吃饭时，饭量却少了很多，总是只吃一碗，怎么劝也不听，再大些的时候，就嫌那金碗俗，说什么也不肯再用，再后来，更是管不住，越长大越叛逆。”提及往事，夜闻山至今仍颇为遗憾，“这些年，小光在外面惹事生非，难为你总为他善后了。”
林璀璨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闻言接话道：“不难为的，爷爷，他也没那么顽劣不堪。”
“是，但就总是无所事事，我原本以为他成家后，就会好好立业，没想到还是那副烂泥扶不上墙样。”夜闻山说到此，颇有几分恨铁不成钢，“这次他跑去找你，也让我明白，还是不能太纵着他了，所以，小璨。”
林璀璨见他停下来，也跟着停下，眸色淡淡地迎上他的目光，等他接下来的话。
“你在公司给他安排个职位，让他上班去，别让他再跟着他那群狐朋狗友瞎混了。”